大量的腳步聲越發接近,一對玄暗衛轉眼便沖到破廟門前。
見白玉堂四肢鮮淋漓,又見鐘離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忙齊齊跪下請罪。
“王爺,林中刺客數量太多,屬下等救駕來遲,求王爺贖罪!”
白玉堂目一凝:“區區刺客,就把你們都纏住了?”
暗衛們有苦說不出來,在蘇清過來以后,他們就出去候著了,不敢驚擾白玉堂在溫泉池養。
要說一般的小賊,倒也沒法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林子,不料來的竟是霧樓的人!
“何人?”白玉堂不聲地把簪子藏在了袖口里。
“回王爺,是霧樓!”
白玉堂臉一沉,那些人竟是霧樓的?
難怪……
霧樓是個規模極大,同時也極為神的殺手組織。
他們倒不是什麼修羅真的大能之輩,只是素以善于偽裝,連大羅天宮也能無聲無息闖進去而聞名。
這次暗衛沒能攔住,倒也不算太冤。
白玉堂也早就看出來了,那些刺客都是沖著蘇清去的,至于他?
純屬躺槍!
“王爺,除了霧樓之外,似乎還有另一支人馬參與其中,看他們的招式,該是出自鬼極殿,屬下等無能,沒能留住其中一個,再加上鬼極殿避世多年,我等也……”
“求王爺饒我等一命,待回府后,我等自領百鞭小懲大誡!”
話音一落,其余人也齊齊喊出:“求王爺饒我等一命!”
就算是習武之人,一百鞭下也無完人,說也要丟掉半條命。
但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只是小懲大誡……
白玉堂像是沒有聽到他們在請罪,而是盯著其中一人肩上那道扭曲又極細的鞭傷。
鬼極殿的馬鞭!
可怎麼連鬼極殿也牽扯進來了?
七年前,四國混戰,白玉堂率領親兵死守東夏邊境,太初、南羽和金朝三國勾結,妄圖合力絞殺白玉堂這一道東夏最為堅固的防線,將東夏瓜分食之。
關鍵時刻,是鬼極殿忽而沖出一支鐵騎橫掃戰場,救東夏于危難。
自此,東夏皇帝自恃天佑我朝,多番派人打聽鬼極殿的蹤跡,妄圖拉攏吸納鬼極殿為我所用。
另外三國自然也是要摻上一腳的,為此,四國之間的大小從未中斷過。
只可惜,鬼極殿自七年前一役后便銷聲匿跡,多尋上玄谷的將士全都無功而返。
數年前似乎是被急了,殺了幾支找過去的軍隊,將頭顱懸于玄谷必經之路以儆效尤,四國才稍做收斂。
“鬼極殿……”
白玉堂目深沉,腦子里忽而蹦出民間早已流傳百年的一句戲言——
得鬼極者,得天下!
“咳……”
未等白玉堂思慮明白,嚨里忽然涌上一腥甜,跟著腦袋一沉,眼看又要陷昏厥。
蘇二……果然不安好心!
“王爺!”
“快送王爺回府!”
蘇清坐在馬車前頭,就這麼放任馬兒自己拉著車往前走,則百無聊賴地晃著小,有一搭沒一搭地數著星星。
車夫老早就跑了,估計是惦記著逃命,所以也沒有
這個朝代的男,有點難呀。
而且裝弱這種事,讓裝一刻半刻的還行,一直裝下去……
還是算了吧。
對了,小男的份似乎還不低,先前那個侍衛他什麼來著?
爺?
在盛京,年紀輕輕能被稱為‘爺’的人,除了府上的老爺,無外乎就是公爺、侯爺、世子爺。
又或者是,王爺?
好像有個什麼重要的線索,馬上就要呼之出了……
可變故突生!
“什麼鬼!?”
蘇清只知道自己失了重心,整個人被慣力拖著往后砸去,只好先下意識地蜷起來。
可誰知道是駕車的馬兒到驚嚇,馬蹄高抬的瞬間,帶得馬車車頭也跟著高高翹起,蘇清又正好是蜷一團的,頓時摔進了馬車里!
馬車里碼地整整齊齊的銀錠子已經滾落四,咯地蘇清差點懷疑人生。
噼啪!
蘇清忍無可忍地把馬車劈了個稀碎,也不去管已經掙韁繩跑遠的馬兒,只定睛看著前面這群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古怪人士。
他們騎著馬,上和馬上都配備了銀的鎧甲,尤其醒目的是,他們臉上那布滿暗紅繚花紋、只能出一雙眼睛的鬼面,以及手上布滿倒刺的細長銀鞭。
此刻他們背著月,幽森的目從面里穿出來,近乎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蘇清,讓不敢大意。
這幾個人上的氣息,可不像那些阿貓阿狗一般好打發,搞不好要吃虧。
蘇清拳頭,下一抬:“怎麼說?閻王發現bug了,派你們來索魂的?”
大不了就打!
前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不信了,還能栽在這種奇奇怪怪的人手里?
可事卻完全沒有按照蘇清預想的發展,這群鬼面從頭到尾都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他們只是安安靜靜地攔在蘇清前面,盯著看了許久,隨即調轉馬頭飛速離去。
就像是……只為了特意來看蘇清一眼。
蘇清抓了抓腦門,沒想明白。
如果說是大夫人找來的人,沒理由不手,而且,這些人明顯比先前出現在溫泉池的那群刺客,要厲害了不止三個階層。
蘇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侯爵府,就算傾盡家財,大夫人也不一定請到這麼多個高手。
更何況,大夫人絕不會為了一個蘇清,就用蘇府這麼多的錢財。
那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可除了大夫人……
蘇清仔細想了想,隨即滿頭黑線。
這盛京城中的達貴人,早就被原主的囂張跋扈得罪了。
找幕后的主使?
包括蘇家在,全都有嫌疑!
“誒。”
蘇清無可奈何地輕嘆一聲,隨后偏頭看向右側的林子冷笑:“既然來了,不點皮苦,回去了還怎麼差?”
話才剛說完,十幾個蒙面的持刀刺客果然沖了出來,把蘇清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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