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只擔心雍州邊關的境況,家的敕令即便是再快,送到澤州與鑒池府也要一些時日。”
孟云獻仰頭,嘆了聲,“雍州有天險,我們在雍州的兵力與丹丘在居涵關的兵力相差不大,可我們缺軍馬,騎兵不濟,而蘇契勒帳下的石奴是南延部落中的一員猛將,他手下一定有銳騎兵,秦繼勛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雍州并非無險可守,而石奴領兵前來則是與大齊時隔十六年,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戰爭,他或許沖不破雍州關,但只要他能夠盡可能多的折損雍州軍的實力,之后丹丘的增兵上來,便會將雍州當做破口,拼盡全力吃下它。
雍州秋以后,晝夜之間的溫差更大,夜里冷得好似冬日,只有白日里才回暖一些,并不常落雨的此地,風沙深重。
“秦繼勛魏德昌你丹丘爺爺從胡楊林將你們殺退到城中著,如今竟是不敢出來一戰了”
城樓之下,居涵關的丹丘將領石奴在馬背上譏笑,“如今倒是膽慫,殺我丹丘小王子蘇契勒時,你們怎麼沒料想過今日老子定要將你二人的人頭做缽盂,來盛我們蘇契勒王子的骨灰”
“他們丹丘人用頭骨”
上城樓來給兵士們送餅子吃的青穹正好聽見底下那石奴的囂,他濃黑的瞳仁一下。
“狗呢,聽都懶得聽。”
段嶸掏了掏耳朵,“你也別聽,聽多了吃不下餅子。”
秦繼勛正與徐鶴雪在旁說話,倪素看青穹的臉不太好,便將自己上的披風裹到他上,“昨夜我給你施針,你有覺得好些嗎”
“好些了,沒以前那麼痛。”
青穹點了點頭,他一秋,上就冷得不了,到了冬日就更是難捱,也總是要比春夏兩季差一些。
“倪素。”
倪素正與青穹說著話,卻聽一聲喚。
轉過頭,見徐鶴雪穿著那雪白的圓領袍,里面中朱紅的領很惹眼,他臉上仍裹著長巾,那雙向來冷寂的眼正看著,朝招手。
站起走到他的面前去,便見他來一只手,將一個油紙包塞到掌中,隨即聽他道“魏統領給的,你與青穹一起吃。”
倪素打開油紙包,里面是裹著細雪粒子似的霜糖的糕餅,抬起頭,見他又在與秦繼勛商量布防的事。
拿起一塊來咬了一口,豆沙餡很,眼睛一亮,塞了一塊到他的手里,才轉去青穹那兒。
徐鶴雪話音一頓,垂眸看了一眼手里多出來的那塊糕餅。
秦繼勛也瞧見了,這麼多天以來,他凝重的面容上頭一回出點輕松的笑意,轉過臉看了一眼倪素的背影,“倪小娘子可真是什麼都要跟你分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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