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青原本是要打完之後再把攆了出去的,無奈顧玉禾又一次及時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哭著奔來求。
顧玉禾當著滿屋子下人的面哭的花枝,毫不給顧玉青留餘地的說道:“姐姐若是攆了走,不如把我也一起攆了吧!左就我是個沒有孃親疼的孩子,在府裡幫不上姐姐的忙,反倒是日日給姐姐添麻煩,了姐姐的累贅。”
顧玉禾字字句句如同毒針一般直顧玉青的口。
自從母親突然離世,被迫擔起全家的所有重擔,顧玉青著自己一夜長大,就此沒有一日神經是放鬆的,每日像個陀螺一般忙裡忙外,殫竭慮。
也才八歲啊,正是需要人寵需要人需要人關心的年齡,正是撒貪玩的年齡,可這一切卻再也與無緣。
每日要做的就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神與黃嬤嬤一起和府里老巨猾的下人們鬥智鬥勇,用盡一切手段把他們因爲母親離世父親不理事而蠢蠢的心扼殺住。
必須迅速在闔府下人面前樹立起侯府嫡長的威嚴。
分明白天累了整整一天,夜裡躺在牀榻上卻整夜整夜睡不著。
害怕,委屈,恐懼,思念,迷茫……夜裡小小的一個團,抱著被子淚流不止。
而的嫡親妹妹此刻卻當著所有婆子僕婦的面,這樣的心口窩,顧玉青幾乎是用盡了一生的力氣攥拳頭,沒讓自己當衆哭出來。
不斷地暗示自己,顧玉禾只是年無知又依賴慣了趙嬤嬤,急之下才會如此。
無奈中,顧玉青讓人再把趙嬤嬤送回東側院。
這是顧玉青頭一次對趙嬤嬤發火,卻只這一次便把趙嬤嬤嚇得再不敢在顧玉青面前作妖,每每見了顧玉青都是點頭哈腰將尾加。
顧玉青原本以爲自此便安分了,縱然還有壞心思,卻也無膽量再作怪,卻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到底是低估了惡劣的品行。
“老妖婆!”顧玉青咬牙切齒恨恨說道,轉臉吩咐吉祥,“把趙嬤嬤帶來。”
此時吉祥還抓著金桔的手呢,得了顧玉青的吩咐,吉祥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低頭看看金桔再擡頭看看顧玉青,眼睛裡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奴婢去帶趙嬤嬤,誰抓金桔呀?
本是一腔憤懣,顧玉青突然被吉祥滿臉困的表惹得噗的一笑,因爲想起往事而沉重的心跟著也舒緩了些許。
“先去帶趙嬤嬤。”顧玉青給吉祥下了明確的命令,“讓東側院的人管好們的,但凡二小姐知道一點風聲,我把們全都攆了出去。”
倒不是怕顧玉禾知道了來求自己屆時會心,實在是不想聽在耳邊聒噪。
吉祥得了命令立刻鬆開金桔的手轉而去。
吉祥離開後,顧玉青倚在靠枕上,閉著眼睛狀似休憩,只是微的睫和發青的臉昭示著此刻心的波瀾不息。
往事如而至,顧玉青記起,似乎母親離世的時候,顧玉禾都沒有哭的肝腸寸斷,而面對趙嬤嬤被責罰,卻悲痛絕到不能自已的地步。
這太不正常了。
想到這一點,顧玉青憤怒氣悶的心忽的像是被扯開一個口子,有帶著冰渣的風呼呼再往的心裡吹,吹得手腳冰涼。
難道在顧玉禾心裡,母親竟還不如一個趙嬤嬤親近?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心尖,便在顧玉青的心頭紮了,越扎越深,揮之不去。
正想著心事,吉祥帶著趙嬤嬤便進來。
“大小姐奴婢來可是有什麼吩咐?”人還未至跟前,趙嬤嬤讓人嫌惡的聲音卻已經傳來,等到聲音落下,恰好也進了裡屋。
一進門,趙嬤嬤便被金桔綠的樣子嚇了一跳。
心裡本就畏懼顧玉青,看到金桔綠一個個臉白的跟鬼似得,趙嬤嬤心裡頓時突突跳了起來,再也不敢多言,畢恭畢敬給顧玉青行禮。
顧玉青睜眼去看趙嬤嬤,冷聲問道:“二皇子殿下送給二小姐的禮都是你給帶進府的?”
聽聞顧玉青問的是這個,趙嬤嬤心頭呼的鬆了口氣,神依舊恭敬的說道:“是奴婢帶進來的,二皇子吩咐的事,奴婢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回絕。”
聽到趙嬤嬤張口便把責任推到蕭鐸上去,顧玉青臉上出一個冷冽的笑容。
“二皇子的吩咐你不敢回絕,你就敢把二小姐的閨名至於不顧?你可知道私相授一旦被人發現,是什麼後果?”顧玉青質問道。
趙嬤嬤彷彿早已經預料到顧玉青會如此發問一般,笑道:“大小姐嚴重了,不過是二皇子殿下送些小玩意兒給二小姐玩,算不得私相授,二小姐還未及笄呢,不過是個孩子。”
“是啊,二小姐還是個孩子,懂得什麼,孃送進去的東西自然就更不疑心。只是……你就不怕一旦被我發現,我給你扣上一個欺主的罪名!”顧玉青冷眼瞧著趙嬤嬤。
趙嬤嬤麪皮一抖,隨即又鎮定下來,齜著黃牙笑道:“大小姐又言重了,奴婢都說了,奴婢是聽從二皇子殿下吩咐,二皇子殿下是什麼份,奴婢若是忤逆他,不怕他把奴婢如何,只怕他記恨顧府。”
“這麼說,你揹著我將二皇子的東西送進二小姐的房裡,都是爲了顧府著想了?”顧玉青氣極反笑。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人!
“正是如此。”趙嬤嬤答道。
“你既是如此忠心,你說我該賞你些什麼好呢?”顧玉青看著趙嬤嬤滿臉的說道,眼中盡是厭惡。
趙嬤嬤嘻嘻一笑,著手說道:“奴婢伺候二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大小姐覺得奴婢辛勞,隨便賞奴婢些什麼都行,奴婢不挑的。”
“你不挑?”顧玉青子一直,指了趙嬤嬤說道:“你不挑最好,你不挑我便替你挑,吉祥,吩咐下去,賞趙嬤嬤五十大,給我恨恨的打!”眉眼間著狠厲之。
顧玉青話音一落,趙嬤嬤立刻驚駭的臉大變,一臉橫更是上下左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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