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老祖一共有三個兒子,張家現在的族長是張家老祖的長子,娶妻韓氏,那個被做韓管事的人就是大太太韓氏的陪嫁。
二太太姓林,三太太姓梅,大房有兩個嫡,一個嫡子;二房人口最足,是兩個嫡,一對雙生嫡子;只有三房,一子一。
張曉慧就是二太太的嫡,在張家這一輩的孩裡排行第二。
一行八人規規矩矩垂首站在院子裡等候著二小姐的召見時,張蕭晗在心裡將張家幾人回憶了一遍。
從大開的房門中,能看到二小姐端坐在主座上,領自己幾人進來的管事站在一旁小聲地說著什麼,張蕭晗只半擡著頭瞄過一眼就低下頭來,所謂人在矮檐下,張蕭晗可不想做一個不守規矩被槍打出頭的鳥。
“姑娘們,進來見過二小姐。”管事的聲音出人意料很是溫和。
衆人都半擡著頭,——這是訓練過的,進大門分作前後站下,然後就是跪下叩頭行禮,口稱奴婢。
前世今生,張蕭晗的膝下只跪過爺爺,還是在爺爺故去後,跪在爺爺的靈前,可是現在,穿越沒有半天,不但要給你個十多歲的小孩下跪磕頭,還要自稱奴婢。
張蕭晗的臉一下子就*辣的,心裡把帶著自己來的儲袋子罵個底朝天,到底面上不敢有任何違背,只是安自己說,就當是做演員演戲了,可一想到這奴婢的角還不知道要當多久,真是悲從中來。
“起來吧。”二小姐的聲音還帶著孩子的稚氣,看到這八個孩子都跪在自己的面前,就笑起來。
母親說了,這八個人以後都是自己的人了,自己要好好地利用們,利用好了,們以後就能幫助到自己,若是不聽話,要打要罵都是隨便自己的。
一想到母親,二小姐張曉慧端正了自己的子,收起臉上的笑意,學著母親的樣子,輕聲慢語道:“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慧香居的人了,把你們的名字和修爲都說一說,還有,你們在外院都學會了什麼。”
這些,外院的梅執事可都沒有代過,衆人不由都擡一下頭,張蕭晗只覺得眼前一亮:
面前主座上坐著的孩子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眉眼竟是格外的漂亮,鵝蛋的臉型,飽滿的額頭,大大的眼睛,茸茸的睫,直的鼻樑,紅潤的脣,典型的古典孩的,這還是個沒長開的臉型,若是再過一二年,那就是正兒八經的人了。
打頭的孩子已經開始了自我介紹,不外乎名字、年齡、修爲,還有識字這幾點,接下來的人也是如此,張蕭晗聽著幾人的介紹,心底便有了主意。
自己這八人,說穿了就是給二小姐預備的陪嫁——只看年齡比著二小姐都要小上三兩歲就明白了,這也是規矩,原本前世古時候不就有這樣的規矩嗎,嫡妻沒有生子前,妾室是不允許誕下一兒半的。
陪嫁,早就被灌輸的就是做侍妾,或是爐鼎,侍妾也好爐鼎也罷都是奴婢,是奴婢就要跟在主子邊伺候著,就要爲主子謀福利。
要麼,你在一衆奴婢裡面穎而出,爲二小姐的邊人,也好能多些接外面的機會,也可伺機而行,要麼,就老老實實地瞇著,不顯山不水,扮豬,至於有沒有吃老虎的機會就要謀而後。
張蕭晗立刻就爲自己選了前者,自己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安安穩穩地做個張清九,但凡是有一點點的機會,都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陪嫁的份。
到自己的時候,張蕭晗剋制住心底的不願,規規矩矩地說道:“奴婢張清九,十歲,五靈,煉氣二層,除了識字,還和教習院的梅執事學了侍弄花草。”
張蕭晗的回答是中規中矩的,沒有編造。
說起侍弄花草,不過是跟著梅執事打下手,梅執事在教習院的邊角里開了一塊地,還沒有一間屋子大,種著一年生的草藥,外院的孩子們都幫著拔過草,澆過水。
但是,別的孩子沒有提啊,張蕭晗這樣中規中矩地回答,相比之下就是有心的人了,一下子就顯出些與衆不同來,而這個與衆不同並沒有超越誰的底線,二小姐現在該是在考察幾人,自己只要表示的有心就可以了。
尤其是這個有心還是帶著忠心,我會的多,就是想要多爲二小姐做事,只要表明這一點就可以了。
果然,二小姐被張蕭晗的後一句吸引了,輕輕地“哦”了一聲,看向張蕭晗的眼神就有些詫異。張蕭晗半擡著頭,正好能看到二小姐的表。
二小姐旁的管事忙悄聲說:“小姐,這丫頭不懂事,哪裡是會侍弄花草,不過是給梅執事打打下手,澆水或是拔草捉蟲什麼的。”
二小姐釋然地點點頭,不過還是多看了張蕭晗兩眼,張蕭晗聽著管事的回話,只得做出愧的樣子低下頭——澆水拔草捉蟲子還不是侍弄花草嗎?難道這個世界的花草長起來還有其它的規矩?
待八個人都回答以後,二小姐方纔點點頭說:“不錯了。”這就是表揚的意思了。
接著審視著衆人說:“到了慧香居,和教養院的日子就不一樣了,你們要學很多以前沒有學過的東西,還有,你們以後都是有月例的。”
除了張蕭晗,所有的人眼睛都是一亮,熱切地擡起頭來,滿臉都是期地著二小姐。
二小姐滿意地看著大家灼灼的目,母親說得沒有錯,要想讓們死心塌地地爲自己做事,就是要許以一定的利,微微一笑。
“你們以後的食住行都在我這慧香居,還要有月例,月例可是從我的私產裡出的,知道什麼是私產嗎?就是不在公中的,是我拿出來給你們的。”
“慧香居原本就有著六個使丫頭,現在添了你們八個人,只靠著家族給我的月例是不夠的,所以,在我這裡,你們要學習很多東西,要學會做事,做好了,月例自然就要比其它人多一些,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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