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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丞舟手裏拿著兩種口味的酸梅下樓,眼角微揚地問道,「夫人想吃哪種口味?」
賀晚淺立馬從他手裏接過了那兩包酸梅,隨後朝著沙發的方向揚了揚下,「有客人找你。」
薄丞舟順著客廳方向看了過去,一個挽著頭髮著白襯的人,影有些消瘦,薄丞舟加快著步子朝著沙發走了過去,直到看清那個人的臉,薄丞舟才確認眼前的人是誰。
「是你。」薄丞舟許是做夢也想不到二十年前拋棄他的母親會在他婚禮當天找上門,以至於過了這麼多年,他連句媽都喊不出口。
顧襄緩緩起,看見薄丞舟的那一刻眼角瞬間溢出了眼淚,「小舟。」
賀晚淺意識到不對勁立馬走上前,扯了扯薄丞舟袖,讓他別發火,因為從薄丞舟臉上看到了惱意。
薄丞舟的手在到賀晚淺的那一刻才鬆弛了幾分,薄丞舟將攬進懷裏,介紹道:「晚晚,這位是我的生母顧襄士。」
薄丞舟此刻也只能用生母這兩個詞來形容顧襄。
「媽。」是賀晚淺主喊了顧襄一句媽,「我是丞舟的夫人,賀晚淺,你可以喊我晚晚。」
顧襄沒想到賀晚淺會這麼懂事,「你好,晚晚。」
那一晚,三個人坐在客廳,薄丞舟一言不發,賀晚淺和顧襄為婆媳閑聊了幾句懷孕的話題,臨近晚上九點顧襄才離開了薄家。
薄丞舟原本派了盧克送顧襄回去,但是被賀晚淺踢了一腳後去拿了車鑰匙,追了上去。
「我送你回去。」薄丞舟跟在顧襄後說道,「但這也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小舟,我當年太恨你爸了,才會把對他的恨意強加在你上,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顧襄聲音更咽道,這句對不起遲到了二十多年。
薄丞舟步子稍緩停了下來,自嘲了一聲,「你們真的不配為人父母。」
那天將顧襄送回家后,薄丞舟遞了一張支票給,「這一個億就當我謝你生了我,以後就別聯繫了。」
顧襄現在的居住條件並不好,地下室,堂堂薄夫人居然會混這樣。
進家門之前,薄丞舟長舒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臉上的緒后才進的屋,客廳里已經沒有人了,薄丞舟在臥室的床上看見正在給薄念講故事的賀晚淺。
「小鬼,你房間在樓下。」薄丞舟從賀晚淺懷裏拎著薄念下了樓,然後自己上了樓幫房門反鎖,自己鑽進了賀晚淺懷裏。
賀晚淺看著耍小孩子脾氣的薄丞舟淺笑了一聲,「薄丞舟,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醋勁這麼大?」
「那是因為我以前只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吃。」薄丞舟回道。
傅斯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因為當初把賀晚淺從城送走,賠上了傅家三分之二的資產。
.....
孕期五個月的時候,賀晚淺孕吐的十分厲害,基本上都是剛剛吃進去的下一秒就吐了,薄丞舟換著法子給賀晚淺準備吃的,但是收效甚微,該吐還是吐。
「早知道你吐的這麼厲害,這孩子就不要了。」薄丞舟眉頭皺地替賀晚淺輕拍著背,他從來沒這麼心疼過賀晚淺,連著一個月了,一個孕婦重不胖反而越來越輕。
「你閉。」賀晚淺孕中期脾氣越來越暴躁,時常兇薄丞舟,被兇的薄丞舟只能乖乖聽訓。
....
孩子是在凌晨四點出生的,薄丞舟原本堅持要陪產的,但是被賀晚淺拒絕了....
守在產房外的薄丞舟每一秒都覺得難熬,裏面賀晚淺的每一句聲都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盧克,以後別讓你老婆生小孩,太心疼了。」薄丞舟咬了咬牙,一字一頓道。
「謝謝薄先生的建議。」盧克表面笑道,後面還跟了一句在心裏默念道:「下次別建議了。」
薄丞舟手裏那個送子觀音的菩薩像都被他的圓潤了不,原本稜角分明的雕塑線條生生被他磨平了,「老天爺保佑,一定要是個兒。」
「薄先生,如果又是一位小爺,你會怎麼辦?」盧克雖然明白此時此刻提這個不好,但是在外面坐了太久實在是太無聊,只能找薄丞舟解解悶。
「送給你當兒子。」薄丞舟毫不猶豫。
「有財產繼承權麼?」盧克問的毫不客氣。
「沒有。」薄丞舟回道。
「那我拒絕。」盧克就沖著那一半的財產問的,沒有的話,大可不要。
....
早上七點的時候,產房裏響起了嬰兒的哭聲,薄丞舟揪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產房的門被打開,醫生抱著孩子出來。
「是兒麼?」薄丞舟立馬問道。
「恭喜薄先生喜得。」醫生也是第一次見問是不是兒的,連忙回道。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薄丞舟立馬進了手室,看見躺在病床上疲力盡的賀晚淺,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心臟,那重重的一錘讓他的愧疚和罪惡更強。
原本是個被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此刻卻為了他的孩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薄丞舟走上前,吻了昏睡過去的賀晚淺。
吻的那一刻,他暗自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讓賀晚淺傷了。
....
賀晚淺不好的緣故,在醫院住了一周才出院,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家裏全部裝飾了,沙發套,窗簾....
「你重新裝修了?」賀晚淺從來沒見過這麼紅的屋子。
「沒有。」薄丞舟抿笑道,「只是為了照顧一下年齡小的,換了裝。」
「薄丞舟,你真的有點太偏心了吧?」
「我們家地位,你永遠排第一。」
.....
坐月子那一個月,薄丞舟幾乎沒怎麼睡過好覺,孩子經常半夜哭,薄丞舟幾乎是下意識地下床去哄,就是怕吵醒賀晚淺。
照顧孩子的活薄丞舟全包,換尿布餵胎教等等沒讓賀晚淺一下。
許是錯過了薄念,薄丞舟再也不想錯過薄晚了。
「薄丞舟,怎麼辦?我第一次覺得生孩子是一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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