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屋子裏的門又打開了,孫芬娥氣衝衝地闖了進來,“給你臉了,敢去東西,我們老趙家怎麽出了你這麽一個敗類!”
趙小蕓冷眼看著進屋的孫芬娥,這做派還是一如既往地沒變。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隻要趙香秀在麵前告狀了,孫芬娥全部無條件相信小兒的話,也不聽解釋,直接上來就是掌招呼。
常常打得皮開綻,孫芬娥還要上兩頓,才能消氣。
“說我錢?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錢了?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若是手裏一點證據都沒有,上下一張一閉,就空口白牙的說瞎話,就算你們骨子裏都姓趙,我也得讓你們去警局喝茶!”
趙小蕓掃了眾人一眼,靠在牆邊,老神在在。
“這還要什麽證據?這個家裏除了你,誰還能錢?老二家的平時一點錢都沒給你不說,你欠了周知青那麽多的彩禮,還能悠哉悠哉地逛鎮上,買包子,傻子都能想明白你這錢是從哪裏來的?”孫芬娥開始咋咋呼呼。有人給了名目讓出頭,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要是這就是證據,我還說你也錢了呢。咱一個月才給咱家和三叔家發了多錢啊,也就兩三塊錢那樣,你哪裏來的錢讓香秀去鎮上買吃的,買服,買子,買鞋。,你都不用去翻香秀的櫃,你就看香秀現在上穿的這件服,鎮上的百貨商店,不得賣個十多塊錢啊……”趙小蕓嘖嘖兩聲,一臉玩味地打量趙香秀從上到下的穿著。
趙老太太順著視線也看了過去。
“……”趙香秀脖子瞬間紅,“你別聽小蕓胡說,我媽和我才不能家裏的錢呢。這錢是我媽媽一直積攢下來的,就尋思著我年紀也大了,打扮得好看點,以後也能尋一個好一點的對象……”
“那咱媽可真能攢錢啊,你那些服,一件件的,一個季度有四五件服了吧,服錢說也有好幾十了。咱給家裏三塊錢,咱媽能攢出二十塊錢來,比鎮上的臨時工掙得都多,嘖嘖……這錢攢著攢著,就像自己會變戲法似的,還能攢多?媽,你這錢咋攢的?正好,我兜裏現在有兩塊錢,媽你給我攢著唄,月底給我五塊錢就行!不多要!”趙小蕓口齒伶俐,叭叭個不停。
趙小蕓說得多了,趙老太也覺得有些不對味,看了孫芬娥一眼,隨後低下頭,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尋思些什麽。
“喪門星,你別胡攪蠻纏!你這個小破鞋,自己眼睛髒,看哪裏都髒!你是嫉妒,嫉妒我給香秀買服,沒給你買,就想造謠我!早知道生了你這麽一個吃裏外的種,當初生下你的時候,我說什麽也得給你掐死!”孫芬娥臉通紅,像是一隻大螞蚱一般,氣急敗壞。
自己也就是那麽說說,也不知道孫芬娥那麽勁勁的,跟踩到命門似的。
趙小蕓嗬嗬一笑,“媽媽,我可不嫉妒。服再好看,隻能算是加分項,人長得什麽樣子還是什麽樣子,人家男人還能真因為你穿得出彩,就娶家裏麽,主要不還是看個人底子麽。你看我小妹的底子,就……”說道這,趙小蕓故意一頓,“就……有點一言難盡……”
“趙小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說我醜!”趙香秀氣得鼓鼓的,眼睛瞪得溜圓,完全沒有了眾人眼中乖乖的形象,聲音尖銳了幾分。
同父同母所生,趙小蕓豔,趙香秀卻連趙小蕓的半分姿都沒有,村裏人一直誇的都是趙小蕓的長相如何如何討喜,男人見到趙小蕓也不自覺地將目移向趙小蕓,眼睛直冒。
隻要和趙小蕓出現在一起,趙小蕓就是一個矚目的燈,則自地淪為背景板。
這樣的落差,逐漸地為趙香秀心裏的一刺,誰都不得。誰要是故意挑逗敏的神經,能跳起來打人。
“我可沒說。”趙小蕓聳肩,一副無賴樣,“香秀,你總能從我說的隻言片語裏,找到自己想聽的,那怪誰呢……”
“行了,趙小蕓,你別轉移話題,了你的錢,今天你必須還回來!再給你一次機會,錢要是還不回來,趙家你別待了,趁早滾蛋!”孫芬娥站累了,掐著腰坐在了炕邊上。
“證據呢?沒有證據,休想給我定罪!憑一個你以為,就直接給我打在恥辱柱上了!”趙小蕓眼神一冷,劍一般的掃了過來,“你覺得我錢了,我還覺得你男人了呢!隔三岔五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鎮上,不是去見男人又去見誰?”
“你胡說!”孫芬娥呼哧呼哧地氣,撿起地上的笤帚就要往趙小蕓上招呼,“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打死你這個喪門星!”
孫芬娥作風不正的話題在村子裏也傳過一陣子,村婦們沒事就喜歡在背後嚼舌。
有人就說了,趙老二家媳婦,男人都臥床了那麽長時間了,一個人家家的,晚上那事咋辦啊?
時間長了,那不得想啊,黃花大姑娘不經事,一個生了兩個孩子的浪人還能不想?
不想的話,天天和村子裏的那些眉來眼去的做什麽?平日裏穿的人模狗樣的,又是抹雪花膏,又是穿花服,要說孫芬娥一點浪的心都沒有,們可是半分都不相信的。
趙老太也不是耳聾眼瞎的,村子裏報機構的話慢慢地傳到了的耳朵裏麵,明裏暗裏地就打量自家兒媳婦。
現在,連孫都說出這樣的話來,趙老太心裏就有點波濤洶湧。
“行了!都給我消停點吧!還嫌咱家裏不夠啊!老二家的,你把笤帚給我放下!”
趙老太罵了一聲,眼神一瞪,孫芬娥就了脖子,十分不滿地將笤帚拿起來,“媽,你看看,現在誰都不放在眼裏,……”
見趙小蕓不能挨打了,趙香秀心裏一陣窩火,“,小蕓錢了,死活不承認,還頂撞長輩,我也不能偏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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