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昀從小對自己的定義就有點問題。
雖然他自己并不覺得,但那個被母親撿回來的小丫頭曾經振振有詞的說:“你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一個活生生的人,你不覺得嗎?”
明秋昀回憶了一下,覺得好像確實如此。
自有了自己的思想開始,他就一直將自己當做一把趁手的工,只要能夠讓母親用的順手,那他變什麼樣子,其實都是無所謂的。
或許說的再卑微一點,他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獲得母親的一點關。
明秋昀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或許是因為別的小孩子都有溫的母而他沒有?
但明秋昀很清楚一點,那就是,母親永遠不可能他。
因為他是孟忱的兒子。
或許明朧音曾經喜歡過孟忱,也曾為他撕心裂肺,但事到如今,對孟忱,大概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恨。
的心里早就已經裝滿了另一個人,所以只會喜歡那個人的孩子,他這樣一個不被祝福不被喜的孩子,能夠被養大,都應該覺得知足了吧。
可是真的……知足嗎?
人類永遠沒有知足的時候,他也不例外。
可他所求的,注定只是空中樓閣,繁華麗卻及岌岌可危。
很多時候他其實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和Bud相比差在哪里,以至于連林雨門都很討厭他。
是因為他做事不擇手段麼?但只要達到了目的,用什麼手段有什麼區別呢?
又或許,僅僅因為他上流著孟忱的。
他將阮芽從深山之中背出來時,可真辛苦啊。
明明了那麼嚴重的傷,他卻仍舊一瘸一拐的背著人去看醫生,以至于那條落下了極大的后癥,讓他在椅上坐了很久,哪怕午夜夢回,他也會看見那條曲折坎坷的山路,他拖著自己的斷在上面無休無止的行走,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
他覺得自己其實應該算是做了件好事的,可大家都認為,是他想要殺了阮芽,是他把阮芽推下去的,因為他就是一個壞種。
明秋昀想過要解釋,可他的解釋只是“狡辯”,沒有人會信任他,久而久之,明秋昀自己都要恍惚以為真的是自己把阮芽推下去,這條的暗傷真的是咎由自取。
既然早就已經被人打上了標簽,何不如就做一個坦坦的壞種呢。
他就是這樣壞啊。
他比不了封遲琰,比不了阮芽,甚至比不了Bud。
“你在干什麼?”林雨門推門進來,看了眼房間里,道:“你什麼時候讓Bud回來?”
明秋昀挑眉說:“這是我的,我想要什麼時候待著就什麼時候待著,你應該管不著。”
林雨門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被他刺兩句就要生氣的小姑娘了,此時的語氣還平和:“阮芽被接回A城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嗯。”明秋昀說:“怎麼,怕我去殺了?放心吧,之前有那麼多的機會我都沒有下手,現在已經對失去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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