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安帶著尹瀚宸送的禮回到了東廂房,收拾一番后準備去正房陪著蘇何氏用了晚膳,正想著肖嬤嬤在韻書的帶領下進屋來,向妙安見了禮,說道:“老祖宗今日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大小姐,讓老奴告訴您這幾日都不用去正房用飯了。”
蘇妙安聽到蘇何氏病了,心里微微驚訝了一下,昨日看著蘇何氏還好好的,怎的今日就病了,妙安也沒深想,把這歸結為蘇何氏年紀大了,說道:“祖母病的嚴重嗎?大夫怎麼說?”
肖嬤嬤回道:“大夫來看過了,說是晚上了涼,開了方子,奴婢服侍老祖宗用過藥了,老祖宗這會兒已經睡下了。”肖嬤嬤看著妙安眼里的擔憂不是裝出來的,心里十分欣,看來小姐總算是沒疼錯人。
妙安讓韻書送肖嬤嬤出門,又對晴云吩咐道:“你回惠然居一趟,讓朱嬤嬤從小庫房里拿些上好的補品過來,我一會兒給祖母送過去。”
晴云應下了。
紅玉服侍妙安用過晚膳,晴云抱著好些補品回來,妙安點點頭,拿上補品就去了正房。
遠遠的,妙安就看到一個穿著青綠比甲的丫鬟站在門口,待妙安走近,那丫鬟向妙安見了禮,問道:“不知大小姐是為何事而來?老祖宗已經休息了?”
妙安挑眉看了這丫鬟一眼,說道:“暮雨姐姐,我聽肖嬤嬤說祖母了涼,就拿了些補品過來,希祖母能快些好起來。”
暮雨把妙安引進了屋里,把肖嬤嬤了過來,肖嬤嬤驚訝的看了眼妙安,妙安笑著說道:“我給祖母送些補品過來。”說完讓韻書把補品遞給肖嬤嬤,暮雨連忙接過手,妙安看了眼暮雨手上戴的鐲子,紅翡質地通細膩,水頭十足,暮雨似乎到了妙安的目,匆忙用袖子蓋住了鐲子,然后抱著補品離開了。
妙安著暮雨的背影,目閃了閃,肖嬤嬤笑著說道:“老奴謝過大小姐了。”妙安連忙擺手表示不用,自己是祖母的親孫盡孝道是應該的,妙安想著肖嬤嬤應該也忙,就帶著韻書離開了。
回到東廂房,妙安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趁著紅玉給頭的功夫,妙安招來韻書問道:“韻書,你和暮雨嗎?”
韻書愣了一下,點點頭答道:“奴婢在正房的時候和暮雨是住一個屋的,小姐想問什麼?奴婢知道的一定告訴您。”自從經過清歌那件事之后,韻書對妙安是從心眼兒敬畏。
妙安問道:“那你之前有沒有看戴過一個紅翡的鐲子?質地上好。”
韻書想了好一會兒,說道:“沒有,奴婢離開正房時,暮雨只有一個白玉鐲,是去年過年老祖宗賞的,不過奴婢離開之后就不知道有沒有在得過賞賜了。”
妙安揮手打發了韻書,想來應該是自己想多了,自從來這兒之后的神經都有些過敏了,妙安把這事拋到了腦后,爬到床上去準備睡覺,也不知這宋先生最近是怎麼了?老是盯著。
暮雨回到屋里,連忙取下手上的鐲子,用手帕包好,藏到了床下,也不知大小姐發現了什麼沒,暮雨提心吊膽了好一陣。
第二日宋先生果然又盯著妙安,妙安就不明白這宋先生老盯著干嘛?又沒得罪過這宋先生,妙安派人打聽的結果也是宋先生之前和蘇家沒有任何關系,這下妙安是徹底郁悶了。
蘇妙嫣在課上一直用不贊同,譴責的目看著妙安,看得妙安莫名其妙,最后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二妹妹,我臉上有東西嗎?你老盯著我看干嘛?”這一個個都有什麼病?老盯著看干嘛?妙安在心里暗暗想到。
蘇妙嫣幾次言又止,最后還是蘇妙雨看不下去了,說道:“大姐,祖母生病這麼大的事你都瞞著我們,難不怕我們分了你寵?”說完還譏諷的看著妙安。
這下蘇妙嫣也開口了,“大姐,你放心,我們不會分你的寵,我們就想去看看祖母,盡一份孝心。”
宋先生皺著眉頭,一直都知道這蘇妙安是個不學無的刁蠻小姐,對府里的庶妹也很刻薄,但沒想到蘇妙安連別人盡孝的權力都要奪走,說道:“幽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靜有法,是謂婦德,你再看看你做到哪一點了?平時不學無就算了,連姐妹想盡孝道你都攔著,簡直不孝!”
妙安一下站起來,看著三人冷冷一笑,說道:“我怎麼攔著你們了?是拿著子把你們趕
出福安堂?還是不讓你們進福安堂的門了?至于瞞著那簡直是放屁!難道我要敲鑼打鼓的通知你們祖母病了?你們今早沒去請安?還是肖嬤嬤沒和你們說?”
蘇妙嫣兩人被堵的啞口無言,宋先生直皺眉,說道:“你一個子怎能說出如此俗的話,何統?”
蘇妙安額角跳了跳,對這個宋先生是一忍再忍,在忍下去都要忍者神了,“我原以為宋先生是位明辨是非的人,看來是我高看你了,先生親眼看見我攔人了嗎?沒有,先生親自考過我學問嗎?沒有,那你怎麼知道我不學無?不過憑著道聽途說的言論就給我下了定義,虧你還自詡讀書人,我看你不過是個人云亦云的糊涂蛋!你這樣的人還是別當先生了,免得誤人子弟!”
聽完妙安的一番話,宋先生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教過那麼多的大家小姐,哪個不是說才高八斗,教導有方,還是第一次聽人罵糊涂蛋、誤人子弟,宋先生立即收拾東西離開了蘇府,還放下話說:“既然蘇大小姐嫌我誤人子弟,那就請你們蘇府另請高就。”
蘇妙嫣見宋先生被氣走,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心里狂喜,蘇妙安這次闖了這麼大的禍,爹爹肯定會狠狠的收拾,祖母又病了,看誰能救得了,蘇妙嫣下心中的狂喜,說道:“大姐,你把宋先生氣走了,爹爹肯定會生氣的,這可怎麼辦?”
蘇妙安對著蘇妙嫣翻了個白眼,徑直離開了思擎樓,蘇妙安的態度氣得蘇妙嫣握拳頭,蘇妙嫣恨恨的看著妙安的背影,蘇妙安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蘇妙安帶著晴云回到東廂房,晴云擔憂道:“小姐,您把宋先生氣走了,這可怎麼辦?”
紅玉一聽妙安把宋先生氣走了,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還納悶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韻書也放下手里的針線過來,晴云把在思擎樓發生的事講了,紅玉張大大的,一臉崇拜的看著妙安,家小姐就是厲害。
妙安一臉無語,韻書也擔憂的看著妙安,妙安攤攤手,說道:“都氣走了,還能怎麼辦?”說完去了的小書房練字,妙安一直覺得紅什麼的會點兒就行了,但字一定要好好練,畢竟字如其人,可不想自己寫出來的字像條蟲一樣。
紅玉三人看著妙安這樣都著急的要死,老祖宗現在病了,幫不了小姐,一會兒老爺要是罰小姐都沒人能攔著,晴云眼珠轉了轉,說道:“要不,我們去請大爺來吧?”
紅玉想了想也只有這個法子了,連忙去前院給東夏遞了信。
且不說妙安這邊,好多下人都看見宋先生怒氣沖沖的離開了蘇府,相互之間一打聽,妙安氣走宋先生的流言立馬滿天飛,沒用半個時辰整個蘇府都知道了。
蘇何氏半臥在床上,聽著余嬤嬤的話,皺皺眉頭想到妙安不是魯莽的孩子,怎麼會做出氣走先生的事,吩咐肖嬤嬤去把蘇妙安來。
妙安一進屋就看到蘇何氏半臥在床上,臉蠟黃,兩鬢的銀又多了,看起來比前兩天老了好多歲,妙安鼻頭微酸,平心而論蘇何氏對還是很好的,妙安上前給蘇何氏見了禮,說道:“祖母,您好些了嗎?可還有哪不舒服?”
蘇何氏把蘇妙安招到床前,小丫鬟連忙搬了個小杌子放到床前,妙安坐在小杌子上,任蘇何氏拉著自己的手,蘇何氏屏退眾人只留下了肖嬤嬤,看著妙安說道:“安姐兒,跟祖母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祖母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蘇妙安倒是沒想到蘇何氏會這麼相信,沉默了一會兒,將宋先生從第一天起就對自己進行“特別關照”的事告訴了蘇何氏,還有今天宋先生說的話。
蘇何氏嘆了口氣,是自己之前沒想周到,宋先生這麼清高的一個人又怎麼會用心教妙安,畢竟妙安在外的名聲不太好聽,蘇何氏說的:“安姐兒,祖母知道你了委屈,可你要知道宋先生始終是你先生,你這樣氣走對你名聲不好,你知道嗎?”
妙安點點頭,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畢竟這個時代子的名聲可是比命還重要的。
蘇何氏又教導了妙安一番,實在撐不住了才睡去,肖嬤嬤上前替蘇何氏蓋好被子,知道小姐是在為當年的事自責才如此用心教導大小姐的。
妙安一直守在蘇何氏旁,時不時的替汗,掖掖被子。蘇何氏剛睡沒多久,一聲怒喝在院子里響起:“那個逆呢?還不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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