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呢,你不也了施暴的一方?所以你們之中誰有罪沒罪,全看你自己心裏面的定義,至於我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替你們決定對錯與否?」
「是啊,都有罪,這真是不好辦呢。」奉丹自嘲一聲,回到主位上坐好,道:「那為藥王傳人的你,以濟世救人為己任,你會不會出手救他?」
「不會,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參與其中,而且說到死,無崖子利用義診的機會,吸取那麼多病人的生命元,說死,死十次都不夠,我又怎麼會出手救他,至於你師兄,我看你本就沒有殺他的意思,如果你師兄自己要自殺的話,我就算救了他,他也依然會死。」周天輕道。
「真不愧是藥王傳人,看事就是看得明明白白,可惜我們這些局中人呢,總是無法看得像你那麼徹,我們都是癡人,癡人總會做出一些非同尋常的事來。」奉丹笑得有些瘋狂。
周天心輕輕一嘆,都是可憐人,不管是從為追求長生不死的無涯子開始說起,還是說一直於兩難境地的煉爐,還是說被當獻祭品的奉丹,這裏面三個人,都有各自的孽障。
「其實,你也可以從局中人跳出來,為局外人,這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選擇。」周天輕道。
跳出來?為局外人,奉丹心中一,是的,他確實有機會可以為局外人,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這樣選擇的人是他?為什麼他就要當那個心慈手的人!為什麼他要發善心!
「你們藥王一脈也學佛家那一套,勸人放下屠刀,立地佛嗎?」奉丹冷笑道。
「放下屠刀,立地佛,扯淡,我從來就不信這句說話。」周天莞爾一笑。
如果放下屠刀就能佛的話,那麼佛也太簡單了吧,所以他對從來對這句話都是嗤之以鼻。
而且就算一個屠夫放下屠刀,他依然是個屠夫,只不過不再染腥而已。
奉丹一愣,他實在沒有想到周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還以為周天會說出一大番大道理,勸他放下屠刀,立地佛。
「也對,放下屠刀,立地佛,本來就是扯淡,都是那群禿子想出來騙世人的大道理。」奉丹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在地面上基本不的無崖子,掙扎著抬起頭,看著周天道:「原來你就是三大神醫之中最為神的醫,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年輕,哈哈,我還一直以為你也是跟我一樣,來此地尋求長生不死的老傢伙。咳咳,我還一直想著要跟你比試一場,看誰才是中南山腳下醫最高明的神醫,如今看來,不用比了,因為你我高下,已然立判。」
確實是高下立判,周天站著,而他此刻卻是跪在地面上,一個低到塵埃裏面,一個站如一棵青松,兩者之間早已經勝負分明。
對此周天也只有一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這話對無崖子來說,無比合適。
「我說師父啊,就憑你那點醫,也想跟藥王一脈的傳人相比嗎?你難道不知道,中南山最厲害的醫就在他們藥王一脈手中,你跟人家比豈不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奉丹嘲笑道。
無崖子沒有說話,只是再仔細看了周天幾眼,然後重新閉目不語。
周天看向奉丹,「老朋友來了,你難道不出來見一面嗎?還是說,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奉丹一陣沉默隨後輕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現在是屬於我的時間,而非他的時間,當然了,我跟他本來就是一的,你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我會替他解答。」
周天也不驚訝,因為他在太歲的意念中就聽見了老樹和奉丹之間的約定。
「為什麼你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中南山?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只要想離開中南山,你應該有的是辦法,不必非要等到這所謂的靈軀出現。」
奉丹雙眼微閉,然後睜開說道:「你說的不錯,如果我想離開中南山,確實有辦法,但是正如你們修道人所說的,緣這個字,不可捉。當寒潭出現異變的時候,我就知道中南山已經不如以往平靜。就在這個時候,我所等待的靈軀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我離開的機緣已經到了,趁著我還能再折騰的時日裏面,我要出來走一走,去見一見一些人,一些事,然後去尋找最後的修鍊境界。」
「你的修為已經到了那種境界了嗎?」周天很是詫異。
「我比邪聖虎王早五十年踏那個境界,我活得久,所以靠著時間的進步,我的修為一直在穩步的前進。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並非全然是謊言,我確實到了快要突破的時候,如果再不離開,老天爺一定會找上我。我如果想要活下去,只能在老天爺找我之前,更快一步找到應劫之法,否則的話死亡是我唯一的終點。」
奉丹語氣中帶著一沉重。
「就算是這個樣子,你也不需要瞞我,難道你怕我不會放你離開中南山嗎?」周天眉微挑。
在中南山的規矩裏面,凡是中南山上所有的妖,都有自由離開中南山的權利,只要它們不在外面胡作非為,中南山是絕對不會對它們出手,也不會囚它們的自由,這也是當初很多妖會留在中南山的原因。
「我並非想要瞞你,而是想瞞住其他存在,可惜呀,有太歲那個在,什麼都藏不住。」
凡是中南山上面的妖,對於太歲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那個傢伙一直以窺他人私為樂,它所謂的中南山上事知一大半都是它聽來的,誰它掌握大地的力量,藏起形來,簡直是無影無蹤,想要揪出它很難。
「最後一個問題,我希你能夠老實回答我。」周天神變得凝重起來。
奉丹眉頭微皺,道:「不好意思,這個問題它拒絕回答。」
「不願意回答嗎?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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