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瑟帶著南慕青回了晉王府。
等到南國公世子南景天知道這事,已經晚了,氣的狠狠扇了南書萱一掌。
在房中來回踱步,南景天也想不出解決辦法,兒已經被帶走了,若是真的說出這件事,豈不是整個南國公府就會被拖累,陷誣陷九王爺這案子中?
「來人,馬上派人去晉王府,帶二小姐回來。」南景天面鐵青,剛說完又補了一句:「多帶人馬,不惜一切代價,二小姐若是不回來,打斷帶回來!」
「是,世子!」手下一凜,立即去了。
這時,夏錦瑟剛剛帶著南慕青回到家裏,藍北辰也在,追雲立即上前將事說了。
藍北辰瞇了瞇眸子,看著南書萱,那冰冷犀利的眼神看的心頭髮憷,有些為自己一時衝後悔。倒不是後悔說出那些事,只是怕藍北辰的眼神,彷彿要將凍冰塊一樣。
「容平縣主,你是說本王送給王妃的玉佩,被你姐姐撿到了?再被你父親拿給了二皇子,用來陷害本王劫稅銀?」他一字一頓,彷彿平地風起,聽得南慕青渾一涼。
低著頭不敢說,剛才冒出來的勇氣和怒意早在半路上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夏錦瑟佯嗔一眼,先讓南慕青坐下。
「二小姐放心,藍北辰只是想知道事的真相,你說出來就行了。當然,若你願意說,希你說的是實話,只要還我們一個清白,你這子,我保證給你治好。」
「真的能治好?」南書萱抬起眸子。
「放心,我有九把握。」夏錦瑟篤定道。
「那就多謝九王妃了,太好了……」話剛說完,南慕青又很是黯然。
事到如今,治不治好又有什麼意義呢?就算子好了,林家願意娶,就能高高興興的嫁過去了嗎?已經不想這門親事了,被人如此辱,這是一輩子忘不了的。
但依舊想有個好,證明不是自己被退婚,而是不想嫁了!
這口氣,要爭!
想到這裏,南慕青終於點頭,說道:「除夕宮宴那天,我不適沒進宮,姐姐和父親母親一起去的。回來的當晚,很慌張,我還以為做錯事被父親責罵了,就去關心,哪知道告訴我,撿到了王妃您上掉落的玉佩……」
原原本本的,南慕青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果然如夏錦瑟猜測的差不多,南書萱撿到了玉佩,給了南景天。
南景天本來沒想幹什麼,但後來因為賭注的事失敗,沒法給二皇子藍鴻卓籌集銀子,終於和林康年商量,想出了這個法子。劫稅銀的人是他們派去的,玉佩也是他拿去的,一切佈置的天無,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藍北辰上。
雖然南慕青說的不詳細,但通過的話,藍北辰和夏錦瑟都能猜到後面的事。
「南小姐願意去刑部做人證嗎?」夏錦瑟問。
做人證,就等於背叛父親,背叛整個南國公府,南慕青聽得啞然了。就算能夠說出實,但要親自去指證自己父親做了壞事,眼睜睜看著他伏誅,為兒,還是不忍心,也做不到的。
「我……」南慕青猶豫不決,甚至想直接拒絕。
正當要開口時,忽然何叔進來了,急切道:「王爺,王妃,南古公府的人來了,說要帶容平縣主回去,讓王妃將容平縣主出來。」
追雲聽得輕哼一聲:「好大的口氣,王妃,奴婢去將他們趕走。」
夏錦瑟看著藍北辰,只見他一袍清冷起,道:「本王倒要看看,南國公府的人究竟要幹什麼,讓他們進來,當著本王的面上說。」
何叔微微一怔,隨即應道:「是,王爺。」
過了片刻,南國公府的人來了。
南暮遲帶著管家和七八個下人,氣勢洶洶的進到了晉王府,沒見到藍北辰時,還面一沉,頗為理直氣壯。可當他看到藍北辰大馬金刀的坐在廳中,邊一抹冷然之意時,氣焰頓時就收斂了。
「九、九王爺!」南暮遲很是客氣的道:「聽說九王妃將舍妹帶回了王府,在下特意來帶舍妹回去的。不敢有勞九王妃,舍妹只是小病,家父已經請了大夫,就不勞煩九王妃了。」
藍北辰盯著他,淡淡道:「怎麼,你看不起王妃的醫?」
南暮遲頓時有些慌:「不是,不是!舍妹真的是小病,不敢有勞九王妃,還請九王爺帶舍妹出來,在下領著回去。不然家父家母都很擔心,還請九王爺全。」
夏錦瑟施施然帶著南慕青出來了,一看見南暮遲,南慕青頓時一,躲在夏錦瑟後面。
「慕青,跟我回去!」南暮遲頓時臉沉了。
南慕青彷彿又想起了什麼,躲在夏錦瑟後一言不發。
南暮遲急了,上前就要拉南慕青,卻被夏錦瑟一個眼神示意,追雲飛快的擋在面前:「南公子,你看見了,容平縣主不想回去,想留在這裏治病!」
「慕青,跟我回去!」南暮遲盯著妹妹,臉沉。
「不,我、我要留在王府,讓九王妃給我治病……」南慕青瑟瑟的說。
「回去一樣治病,父親已經給你請了太醫,一定能治好的,你別留在九王爺九王妃這裏礙眼,王妃是貴人,怎麼能給你治病?你要聽話,給我回去。」
說著,南暮遲就來拉南慕青,嚇的趕忙往後躲。
南暮遲怒了,一聲令下:「來人,帶二小姐回去!」
幾個下人沖了上來,就要去拉南慕青,夏錦瑟頓時冷聲喝道:「放肆!這裏是晉王府,可不是你南古公府,好大的膽子!容平縣主既然要本王妃治病,那就本王妃的患者,你誰敢帶走?」
南暮遲僵在原地,臉訕訕:「九王妃,在下不是要給你過不去,但家父說了,必須帶回舍妹。」
「容平縣主不願意回去,南公子請吧!」夏錦瑟冷冷道。
一口氣堵在心裏,上不來,下不去,南暮遲卻不敢發作。藍北辰一直在旁邊,不咸不淡的看著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彷彿有說不出的力,讓他不敢擅。
他只能盯著南慕青道:「慕青,父親說了,你要是不回去,以後也別回去了!」
南慕青心頭一沉,渾冰涼,這就是的父親,的家人,真的要死嗎?回去是什麼下場,會不知道?
眼看著南慕青不,南暮遲頓時喝道:「九王妃,這是我國公府的家事,你就不方便手了。家父說了務必要帶回妹妹,勞煩九王妃行個方便。」
說完,他立即道:「來人,帶走二小姐!」
「誰敢!」
赫然,藍北辰出聲了,幾個剛要上前的南國公府下人渾一震,哪裏還敢彈。
幽冷的眸子一掃,藍北辰一氣勢大開,冷冷道:「國公府有什麼家事,本王不知道,只知道南公子在本王府上放肆,藐視本王。來人,送客!」
「九王爺,你……」
南暮遲心頭一跳,正分辯,碎星冷墨已經欺而上,面無表的盯著他:「南公子,請!」那眼神,彷彿他再不走,就別想離開了,永遠留在這裏的架勢。
遍生寒,南暮遲只能後退幾步,恨聲道:「好,在下告辭!」
轉,他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等他一走,南慕青彷彿沒了力氣一樣,跌坐在地,面若死灰。
追雲上前扶起,也是心中可憐。堂堂的國公府二小姐,生了病卻被家人放棄,本沒有什麼親可言。年紀輕輕的就要承這些,不知道以後如何活下去。
有了南慕青的證詞,不出兩日,藍鴻卓就承認了。
朝堂一片震,元慶帝已經氣的不能再氣了,直接撤了藍鴻卓的皇子封號,貶為庶民。玉妃急的去哀求太后,聯名給元慶帝求。
有了藍景澄的先例,元慶帝直接不見人了,誰來說都不見。戶部尚書林康年涉險劫稅銀一案,連同南古公世子南景天,通通被查出下獄,玉妃知道后,暈厥在宮中,一病不起。
沒兩日,六皇子藍宇祁也回來了。
金陵之事七八糟,上報上去,元慶帝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反而氣不起來了。只念叨著子孫無能,江山無以為繼,愁的白髮都多了不,兩天沒睡著覺。
藍北辰和夏錦瑟進宮一趟,一方面安元慶帝,另外也看完張太后。
或許是聽了藍北辰的勸,兄弟二人一番暢談,元慶帝的鬱悶緩解了不,夏錦瑟也安張太后,張太后唉聲嘆氣,直說流年不利,要吃齋念佛,為子孫恕罪。
整整一個月,京城的氣氛都是凝重的。
玉妍公主走了,五皇子藍沐軒親自護送過去,三天後,伊索的三萬匹戰馬也到了,這消息傳來,才讓元慶帝振了一些,有了點好臉。伊索可汗送來國書,和大慶永世好,千秋萬代。
唯一慶幸的,是夏延修。
原本以為六皇子要倒霉了,太子之位會被二皇子奪走,結果一番佈置下,峰迴路轉。雖然六皇子辦事不利被元慶帝訓斥了,可比起剝奪了皇子份的二皇子,那就太幸運了。
現在只剩下兩位皇子,而五皇子藍沐軒已經去了伊索經商,短時間不會回來,且他從來沒有爭過太子之位。換言之,唯一可能奪得太子之位的,只有六皇子藍宇祁了。
風頭見過,六皇子府越發熱鬧起來。
眾臣打著給六皇子賀喜的理由,幾乎將六皇子府門檻踩破了。這可是未來的太子,大慶未來的皇帝,若是不趁機討好,晚了還有機會嗎?
月底,南國公府和二皇子府的婚事悄無聲息,本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五月中。
夏相府彩燈高掛,三小姐夏夢瑤要出嫁了,嫁給當朝六皇子藍宇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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