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能百分百確定是霍長淵。
即便他不在冰城,專橫的霸道也依然在。
默默的歎了口氣,送走了自己牽線的相親男,過馬路走回了醫院。
隻是這一路上,腦袋裏像飛進了小蟲子,不停重複著議論聲中的“霍先生”三個字,直到出了電梯,這種況還沒有改善,以至於被路過病人的輸架絆了一跤。
剛進病房,手機又響了起來。
林宛白沒掏出來前,就已經預到會是誰。
膝蓋骨還有些疼,接起來後,故意沒有吭聲。
“怎麽,緒這麽不高?”
那邊的霍長淵,倒是語氣頗為慵懶,心不錯的樣子。
見還沒靜,難得沒有惱怒,更加的慢條斯理,“咖啡喝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林宛白聞言氣不打一來,故意說道:“喝到一半就被攆出來了,不知道被哪個有錢燒得慌的人包場了……”
“和哈狗沒約會,就這麽不高興?”
“不是約會……”
林宛白無奈,不得不糾正他,“再有小吳不是哈狗,今天我們倆不是單獨見麵,還有我的小學妹,給他們倆相親牽線來著。”
“那你聲音聽起來像個怨婦!”霍長淵冷哼。
林宛白無語,了膝蓋,“我隻是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蠢!”霍長淵叱,卻也接著問,“傷到哪裏了嗎?”
“沒有。”林宛白搖頭。
不知是不是的錯覺,隔著這麽遠的線路,從他的字裏行間裏聽出一的關心。
還在辨認時,聽見他又說,“我後天回去。”
“咦?”林宛白驚訝,“你不是說要一周多的時間嗎?”
霍長淵回答的間隔很長,似乎是在煙,“北京的行程臨時取消了,直接回去,後天夜裏的航班,我到家以後要看到你。”
“噢,知道了。”林宛白點頭。
“把被窩給我暖好。”霍長淵叮囑句。
“是……”林宛白溫順。
又來了,實在理解不了他對暖床的執念。
“怎麽不掛?”
默了有好半晌,霍長淵問。
林宛白咬,吶吶的說,“你不是說不許比你先掛電話麽……”
“嗬嗬,真乖!”霍長淵聞言笑了。
富有磁的笑音低低傳來,夾雜著後麵的兩個字,林宛白覺耳蝸裏的,好像那笑聲一直在往裏麵蔓延,實在是……
太像是人間才有的呢喃了。
掛了電話,林宛白籲出口氣,下意識向發燙的臉。
抬眼繼續往裏麵走,發現病床上看報紙的外婆也正看向,笑嗬嗬的,“小白,和男朋友打電話呢?”
“唔。”林宛白心虛的含糊。
“果然是熱裏的小年輕,我都覺回到了和你外公談的時候了!”
“外婆,您別取笑我了……”
林宛白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臉上的溫度更高。
有那麽一瞬間,差點以為是真的。
外婆往下拉了拉老花鏡,忽然想起來問,“對了小白,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男朋友的名字?”
“他姓霍……”
林宛白幾乎口而出。
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收回已經來不及。
外婆聽後又問,“全名什麽啊?”
“呃,霍長淵。”林宛白一時間胡謅不出名字,幹脆說實話。
況且就算告訴了外婆,老人每天都待在醫院裏,消息也很閉塞,並不會真的知道霍長淵是誰。
誰知外婆聽後,蒼老的臉上爬滿糾結。
默了默,將手裏報紙翻過來,“是這上麵的人嗎?”
“……”林宛白倒。
要不要這樣巧?
報紙的頁上,用大半個版麵報道著金融新聞。
照片上男人穿高定的手工西裝,即使是坐在沙發上也掩飾不住高大的姿,有的是功人士的幹練而利落,沒有一浮躁之氣,眉眼間散發出來的冷淡矜貴,除了霍長淵還能是誰?
林宛白騎虎難下,隻好點頭。
老人得到的承認,真是又欣喜又擔憂。
…………
後天轉眼就到。
賓利從高檔小區口駛進時,已經是夜裏一點多。
霍長淵一風塵仆仆拉著行李箱從電梯出來,鑰匙擰開門時,就有暖暖的燈傾瀉出來。
他愣了愣,隨後想起自己給打過電話。
霍長淵結上下翻。
這麽多年裏,夜裏回家打開門時,每次迎接他的都隻有黑暗,清冷的生活,多年如一日,可如今這死水一樣的人生,因為有人陪著似乎不再那麽孤獨寂寞。
臥室的門沒關,霍長淵走進,就看到靠在床頭的影。
膝蓋上放著一本比臉還要大的書,脖頸低垂,臉上爬滿了困意,腦袋已經像小啄米般一點一點的,偏偏眼皮還死撐著不肯完全閉上。
“困這樣,還不睡?”
下忽然被人接住,林宛白抬頭。
視線有幾秒短暫的混沌,才看清楚是他,應該是剛剛回來的樣子,西裝外套還沒有,風塵仆仆的就像是滿風雨從海上來。
林宛白了長發,低聲咕噥,“我哪敢睡……”
“嗯?”霍長淵挑眉。
林宛白看他一眼,的撇,語氣裏帶著小小的埋怨,“上次你不是說,以後你不回來,不許我私自先睡……”
“這麽聽話?”霍長淵勾笑了。
林宛白沒吭聲,隻在心裏哼哼兩聲。
再抬起頭來,發現很難得的,他角的笑意竟直達到了眸底。
“咕嚕——”
突然的兩聲,在夜裏很明顯。
林宛白晚上吃得很撐,自然不會是的肚子,朝霍長淵看過去,果然他臉上有一的不自然。
有些驚訝,“你還沒吃飯?”
“開了一整天會,喝水了,結束後直接去的機場,差一點沒趕上。”霍長淵掉西裝外套,胃裏空空的都是水,不才怪。
“飛機上不是有吃的?”林宛白不解。
“東西難吃。”霍長淵扯。
真挑剔!
林宛白腹誹,隻是想到他整天沒吃飯,掀開了被子,“你等我一下!”
霍長淵並沒在意,直接順勢解開襯衫的扣子,進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樓下傳來一陣聲響,空氣裏滿是飯菜溫暖的香氣,隨著香氣到餐廳,就看到手裏端著碗熱氣騰騰的麵。
霍長淵有短暫的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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