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一進長春宮，臉就冷下來。

輕了下脖間刺痛的地方，半垂下眼睫，掩住所有神。

李策的心思，雖然難猜，但趙茯苓也察覺了幾分。

他對自己起了意。

雖然不知是早早就瞧上了原的容貌，還是因為占有作祟，但凡涉及到所謂的前未婚夫沈遲，就勢必要高出對方一頭。

但毋庸置疑，他想把自己弄出冷宮去。

即便今日，故意激怒對方讓這件事不了了之，但之后遲早有一日，李策的旨意就會來到長春宮。

而那時候，大局已定，避無可避。

可趙茯苓心里清楚，如今所有的自在全都是因為宣華殿荒涼偏僻，不人關注。但若是出了這冷宮，再想做任何事都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與人來往都是掣肘，更何況是出宮這種大事。

所以，不能出冷宮。

趙茯苓心中想著事，沒有在意前邊兩殿正在暗中觀察的妃嬪。

剛至前殿后門，便有人走出來喊住。

趙茯苓回頭，卻見并非是前些時候打著算盤的何貴人，而是一位面容似水的子。

對方年紀比大一些，一雙眼眸格外溫和善，天生帶著幾分親切。

瞧見趙茯苓看過來，雙眼帶出盈盈笑意，問道：“趙嬪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趙茯苓看了片刻，點了頭。

兩人走到無人的涼亭，對方簡單介紹了下自己，便開門見山道：“陛下可是要放娘娘出宮了？”

趙茯苓挑起眉頭，眼中現出不加掩飾的詫異：“太嬪為何這般篤定？”

陳太嬪笑起來，歲月好似在眉間并未增添太多痕跡，反倒讓沉淀的更加斂溫和。

“長春宮，向來只進不出，趙嬪娘娘是第一個讓陛下親至，又被傳喚出宮去的。”

哪怕被帶出去的，也基本都是被置掉，沒有人像趙茯苓這樣逛一圈再回來。

卻還毫發無損。

這對于后宮嬪妃來說，很是特殊。

可趙茯苓不懂這種特殊，只道：“陛下親至與傳喚我，都是為了找我麻煩。”

陳太嬪頓時笑了起來，著趙茯苓，眉眼中的包容像是在看一個乖張的孩子。

“但陛下，卻實實在在從未對做過什麼。”陳太嬪道，“這對于帝王而言，已是一種偏。”

偏？

不給食任由死的偏嗎？

趙茯苓眉眼微挑，卻并不與陳太嬪爭辯，只道：“太嬪與我想說些什麼？”

陳太嬪這才角輕抿著，臉笑意淡了下來。

看著趙茯苓，溫溫道：“妾想拜托娘娘一件事。”

趙茯苓沒說話，等著陳太嬪繼續往下講。

“妾膝下有一，現今七歲，住于公主所。自長春宮以來，妾多年未見。若是娘娘出去了，可否帶來……見見我？”

陳太嬪的神懇切，因為語氣急促，說話也了幾分條理。

那雙本就似水的眸子里，此刻真氤氳出了幾分水汽。

“妾只此一個心愿，娘娘若答應，妾便是做牛做馬，也定當回報這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