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德看著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一時語塞。
不過是個農民的后代,竟然能有膽魄把生意做的這麼大。
他這個年紀,要不是背后有人依靠,絕不可能有這樣的資本!
周亮德也明白,現在的陶長義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以為了三餐飽飯,和上學資格而妥協的人了。
見周亮德犯難,周江雪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咬了咬牙對曹妙芝說,“只要你們答應救小海,我愿意把新科拱手相讓。
只不過是點骨髓而已,又不會有太大影響。
而且義龍現在正是需要資金周轉的時期,這樣對你們來說真的只有利沒有弊啊!”
陶長義看了眼曹妙芝,夫妻倆眼底都有同鴨講的嘲諷。
“你們不要癡心妄想了,即使我們現在沒有錢,但是也絕對不稀罕你們周家的錢。
更別說新科現在只剩下一副空架子。”
曹妙芝近了周江雪父幾步,一字一句的說,“馬小海就是你的果,你還是回去好好守著自己種下的果,讓他好好過完為數不多的日子,不要再徒勞掙扎了。”
周江雪瞳孔大震,哆嗦著后退了幾步,“你胡說八道,醫生說了小海是胎里虛弱才導致弱多病,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作為已經想盡了辦法去救他,我已經做到了一個母親的職責,你就沒有經歷過我承的痛苦,有什麼資格評判我和小海!”
雖然上這樣說,但是周江雪心里卻滿是恐懼,一遍一遍的說服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沒有錯。
這麼多年也極力的想將過往都埋葬,想好好結婚生子,好好疼自己未來的孩子,可是沒想到小海卻從小被病魔纏,也跟著心力瘁。
這一切曾經也自我懷疑過是不是老天爺在懲罰自己,但是不敢承認,還越發的活的囂張肆意。
可是現在卻被曹妙芝一次一次揭開遮布,讓的丑惡無所遁形。
“你以為你對小海是母?別自欺
欺人了,你不過是為了挽回自己曾經惡毒拋子的行為,你只不過是在自我而已!
午夜夢回的時候,難道你從來沒有深究過那個被你拋棄的孩子過得是什麼日子嗎?
長義被陶家老小待,孤立,無飯可吃,無寒,被人拳打腳踢的時候,你不會被噩夢中驚醒嗎?
當你舍棄懷里無助嬰孩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資格。
看,馬小海就是很好的證據,老天爺正在慢慢剝奪你的為母權利。
所以,不要再企圖讓被你傷害過的人幫你了,你是還嫌自己的罪孽不夠深重嗎?”
曹妙芝當著周亮德的面,將周江雪包裹著丑惡的外,一點一點的撕裂。
周亮德看著眼底一片冰冷的陶長義,高大的軀忍不住打。
他不可置信的向自己的親閨,手指頭都在哆嗦,“你……你……”
周江雪嚇壞了,噗通跪在了周亮德的腳邊,抱住了他的大,“爸,你別聽胡說八道。”
看著周江雪的慌,周亮德的恍然大悟,曹妙芝和陶長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件事,周亮德聽到的一定是另一個版本。
“你今天好好給我說清楚,當初到底是你丟了孩子,還是陶家不讓你帶走孩子?!”
周亮德沉著臉看著自己的閨,眼底有擔憂一閃而過。
他害怕自己兒真的像曹妙芝說的那樣不堪。
周江雪眼神慌的瞟向陶長義,心里有一閃而過的承認念頭,但是里卻下意識的說,“爸,當初我就是要把孩子帶回來的,可是陶家老爺子說他是陶家的種,所以……我也是不得已啊爸!”
“呵呵……看來你真的是沒救了,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被你蒙蔽了一輩子吧?”
曹妙芝再一次被周江雪刷新了三觀,向周亮德的眼里充滿了可憐可悲,“可憐你英明神武一輩子,卻自己兒騙的團團轉。
真不知道你是心甘愿的活在給你編織的謊言里,
還是真的演技高超到無人能識破的地步。”
周亮德眼底閃過一掙扎,“是我兒,父母不相信自己的孩子,難道要相信你們外人誣陷嗎?”
“誣陷?”
曹妙芝勾譏諷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掏出小靈通,撥通了電話。
華一龍有些不明所以,陶長義卻一秒會意要干什麼。
“大嫂,你好久沒有給我們打電話了,招娣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長忠也想你!”
小靈通開了免提,一屋子的人都聽到了電話另一端孩子們活潑歡樂的聲音。
曹妙芝角出溫暖的笑意,“大嫂也想你們呀,你們放寒假了吧?沒過多久我們就能見面了,今年我們打算回家陪你們過年!”
“真的嗎真的嗎?那太好了!”
孩子們的歡快的尖了幾聲,喜氣洋洋的聲音讓一屋子的郁晦暗都了幾分。
周亮德猜出了對方可能是陶家人,心里微微松了口氣,陶家人聽起來很友善,或許自己兒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曹妙芝打這個電話的意義又是什麼?
和孩子們簡單的寒暄幾句后,曹妙芝切了正題,“招娣,讓爺爺接下電話。”
電話那頭的孩子歡快的應了一聲,沒過一會,就傳來一陣蒼老的男人聲音,“妙芝,長義,你們一切都好吧?”
“您放心,我們好著呢,只不過遇到了不要臉的人,需要您幫忙澄清一件事實。”
曹妙芝饒有興趣的看著周江雪,在聽到陶老爺子的聲音后,面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
電話對面沉默了一陣,然后說,“你說的,是長義的事?”
曹妙芝點頭,“雖然這個要求會讓你有些難堪,但是有些人需要聽到真相。”
“好,沒什麼可難堪的,我對長義做了那麼多狠心事,可你們卻沒有致陶家于不顧,能有個機會親自承認那些錯事,就算是我對長義的贖罪吧……”
接著,陶老爺子開慢慢將二十多年的事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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