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寵了幾年的人,眼下聽著消息,面上一,也顧不得旁的什麼,一邊吩咐人去尋府醫過來,一邊大步走進來。
而今府醫早已換了旁人,之前的那個府醫,即便沒有伙同高氏謀害年清婉,也是他醫不,半分沒察覺出所中的麝香,因此害了他的一個孩子。
這樣的人,只是趕了出去,沒有請旨誅他九族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不過,從四貝勒府趕出去的人,且又是因著這樣的原因,那府醫儼然已經是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如此不忠之人,旁的人家又怎麼敢用他。
飛鸞閣與四爺住著的院子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又暈厥了過去,四爺也沒有讓人在把抬回飛鸞閣去,反而先讓人進了自己屋子。
府醫診過脈后,面上一派從容神,朝著四爺拱了拱手說道:“格格子無礙,只是這幾日有些虛弱,又一時急火攻心這才暈厥了過去。
待人補兩日,便可更勝從前。”
府醫說的還是比較婉轉,四爺卻不知其中細,聽著這話也只是眉頭蹙,目朝著文箐撇過去,詢問道:“你家主子怎麼會子虛弱的?”
他雖然降了的位分,可吃穿用度上卻也從未讓人苛待過,雖說不如側福晉時那般奢華,可到底還是能夠用格格份例的,怎麼也不至于把人苛待這幅模樣。
“是廚房的奴才,瞧著我家主子沒了寵,又降了位分,便可著勁兒的作踐。
連著送來的飯菜都是早已經涼了的,主子貴哪里能吃的下這樣的東西,便生生了兩三日,子才會如此虛弱。”文箐聽著他詢問,連忙跪下聲淚俱下的哭訴。
末了見著四爺唬著臉并不說話,仗著膽子繼續哀求:“還求四爺替我家主子做主。”
“四爺?”高氏此時也清醒過來,眼圈含淚的看著四爺,見他對自己視若無睹的模樣,心里越是恨面上便越是可憐弱:“奴才日日夜夜思念爺,還求爺莫要在與奴才生氣了。”
“既然高氏醒了,就扶著回去歇息吧!
至于份例之事,爺自會讓人過去敲打一番。”
那些個奴才拜高踩低的,在任何府里都不是什麼新鮮事,四爺雖然不管后院的事,可心里也還是有些譜的。
至于嚴懲那些人倒也屬實犯不上這麼興師眾,只是讓蘇培盛派人過去敲打敲打。
底下的人看著四爺如此不上心的模樣,大抵都奉違,只是面上卻不敢再做的太過火。
好不容易才讓人把高氏趕了出去,四爺才松了一口氣,死死擰著的眉頭都連帶著松懈了些許,目及方才高氏躺過的床,眼底又生出些許厭惡,呵斥道:“去讓人把床上的東西都扔了,在換些新的過來。”
前院那些個丫頭,之前也是了高氏的氣,對于如今這麼被四爺厭惡,心里早就樂開了花,毫不吝嗇的把四爺嫌棄的事傳了過去,氣的高氏又是病了好幾日功夫。
后院只有李氏一人獨大,不免就有些心大起來,現如今儼然把自己當做唯一的正經主子蹦跶,四爺看的心煩,直接讓人解了福晉的足,重新讓掌管府上事宜。
一早四爺在下了早朝后,德妃宮里頭的大宮專門在前門等著,見著他出來,連忙上前笑意盈盈的行了一禮道:“娘娘這幾日一直念叨著四爺呢!想著今日請四爺過去好好敘敘。”
四爺和德妃雖然沒有什麼母子深,可底下的一眾宮太監從來不敢給他臉瞧,誰讓他養母份尊貴,又得康熙帝的喜。
“兒子請額娘的安。”進了殿,四爺繃著臉大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半點笑模樣都沒有。
“起來吧!最近這段時日你倒是一直不曾過來。”
“最近兒子被府里事纏住了,一直不得空,還額娘見諒。”
四爺子略微有些僵的坐在繡凳上,雙手負于前,每次過來都只覺著氣氛僵。
“額娘還以為你為著之前的事,生了額娘的氣,這才一直不肯過來。”德妃說著這番話時,眼角一直注視著他,其中不乏試探之意。
四爺卻連著眉都不曾一下,好似全然沒聽出來一般,依舊用著那副語調說著:“額娘多慮了,只是府里最近驟然失了一個孩子,兒子心里實在有些難過罷了。”
“不過是個侍妾格格,連著側福晉都不是,就算生下來也只是一個庶子,你又何必在這件事上多費心神。
有著這個功夫,不如多去軒兒那坐坐,若是等有了孕,便請封一個側福晉的位置。”
四爺這段時日雖是沒來德妃,可也不妨礙盡數知曉自己府里所發生的事。
他與德妃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母子分,又加之不顧自己意愿,塞進了自己府里一個侍妾格格。
已經讓他對烏拉那拉軒兒厭惡至極,現下在聽提及要請封,心里更是說不出的厭煩。
眉頭死死皺著,半晌才說道:“兒子的側福晉,總歸是要合了兒子自己的意愿才好。”
不管是請封誰為側福晉,他都斷斷不會去請封烏拉那拉軒兒的,尤其想著之前趁著自己醉酒,做出來的那些個不顧臉面的事后,現在是連一眼都不想多看。
“老四!”德妃臉冷了下來,這次之所以讓烏拉那拉軒兒府,就是覺著嫡福晉烏拉那拉氏一直無所出,想著要讓軒兒代替的位置,徹底坐穩四貝勒府的福晉位置。
只是沒想到,四爺會如此抗拒,只是在這,從來不會顧及四爺想的是什麼,只要按著所說的去做就是了。
“額娘想說什麼?”四爺最是厭惡旁人手自己后宅的事,尤其自己寵幸哪個人。
“你的脾氣倒是越發大了,如今額娘莫不是都說不得你了不?”德妃徹底冷下臉,神有些惱怒的瞪著他。
“兒子不敢,只是男之事終究是要講究一些你我愿。
便就是皇阿瑪都不曾脅迫哪個兄弟要與他指婚的子舉案齊眉。”
四爺心里生出惱怒,也沒了心思繼續坐下去,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就已經起了,也不顧此時德妃難看的臉,朝著拱了拱手繼續說道:“兒子府里還有事,先行告退。”
也不等德妃接話茬,便直接轉離開。
“你瞧瞧他什麼樣子了,見著本宮就和見著仇人似的。”德妃心下惱怒,卻也不敢和皇上說,只能在自己宮里抱怨幾句。
屋子里一眾奴才聽著這話,頭越發的低了下去,半點聲響不敢發出來,生怕德妃一時氣不順就拿著自己開刀。
“四哥?”四爺剛走到門口,正巧迎頭見十四爺過來,只象征的和他打了個招呼,便高高興興的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四爺聽著后傳出來的溫聲笑語模樣,心里只覺著越發酸脹,把抿的越發了。
“回去!”出了宮殿,四爺蹙著眉頭滿臉溫怒,只說了這麼一句便率先朝著宮門走過去。
蘇培盛只能一溜小跑的跟在后頭,心里知曉他這是在德妃這里又不痛快了,每次來德妃這里,出來時都是要這幅模樣。
明明是親生母子,卻活生生弄得和個仇人似的,半點母子分都沒有。
四爺才回來,趙祿就的湊過來,半點沒有眼的說著:“爺,福晉那派人過來說是烏拉那拉格格有喜了,想要問爺要如何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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