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
“哎,那是不是衛軍啊?”
“是呀,是要發什麼布告嗎?”
“好像是,咱去看看?”
人山人海的城隍廟前,一列衛軍拿著皇宮布告從皇城出來,眾多趕集的百姓一窩蜂地涌了上去,瞧那布告上的黑字。
“長公主病重,現在天下召能人異士,賞重金。”
百姓們盯著布告,里一字一句地念著上面的容。
“長公主病重?”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前幾日夜里我還看見宮中的人來把齊太醫急召進宮呢。”
消息不脛而走,恰好帶著環兒在東街買料的宴清棠聽著掌柜的和小二談論起了此事,心里不免疑。
這長公主,乃是先帝第一,當今圣上的親姐姐,封號端儀,因為早年間跟著先帝東征西走,吃了許多的苦頭,自然也落下了些許的病,如今重病,當今圣上圣賢,自然著急替姐尋醫。
布告欄前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宴清棠惦著腳尖也瞧不見里面的形,幸好環兒趁著人群了進來。
沒多久,滿臉細汗的環兒回到了的邊,大口著氣,“小,小姐,正如店家說的那樣,長公主病重,要找醫者去宮中治病。”
“在那兒寫名字。”
氣吁吁的環兒指了指布告欄旁的報名點,那里圍滿了圍觀的人和衛軍,只是有人去報名。
見狀,宴清棠垂下了眸子,咬著紅,眼波流轉。
如今這一世,絕不能再落到和前世一般的下場。
可若是想要做這事,必然無法和皇室離干系,更何況,還需要進大陸醫會。
長公主病重召醫,這或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思忖后,宴清棠攥了攥手中的帕,向人群中走去,可沒曾想,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從面前走過,肩頭正好撞在額間。
“啊。”
宴清棠吃痛地退了兩步,扶著額頭。
“小姐,你沒事吧?”環兒輕輕扶住了邊的人,眼中滿是關切。
“沒,沒事。”宴清棠搖了搖頭,額間起了一團紅印。
抬眸一看,那撞了人的男子毫沒有歉意,而是徑直走到了衛軍面前,開始言說些什麼。
“公子。”宴清棠大步走到了那人的邊,義正言辭,“方才你撞到了我。”
聞言,那男人只是抬頭瞥了一眼,眼中掠過一不屑后,又轉和衛軍說話。
那人的態度讓宴清棠極不痛快,心頭多了幾分怒意。
“公子,撞到了人,連一句歉意也沒有嗎?”宴清棠蹙了蹙額間細長的柳葉眉,聲音中帶著一抹堅定。
“去去去。”那男人冷漠地推開了,言辭俗,“你個人滾一邊去,沒看見我在和爺說話嗎?救治公主可是大事,要是耽誤了,你有幾條命能賠?”
說完,那男人留了一個不屑的白眼后,不再搭理他。
“你……”宴清棠不再和這蠻不講理的人多言,轉看著衛軍,眉眼深沉,“我也要報名進宮給長公主診病。”
“你?”
衛軍和那男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了面前的人,眼中是一抹質疑。
“嗯,姓宴名清棠。”宴清棠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堅定開口,“麻煩幫我登記上吧。”
握紙筆的衛軍有些不敢下筆,回首了衛軍首領,見他點頭,才敢往花名冊上記。
可誰知,在落筆的瞬間,一只手攔下了衛軍,“爺且慢。”
那男人嘲諷般地剜了宴清棠一眼,冷哼一聲,“這小小子,怕是本不懂醫,就算懂,也只是個鄉村野醫,怎能召進宮中,若是有違,誰也承擔不起責任啊。”
“這。”
衛軍猶豫了,心里默默認同那男人說的話。
他們都是在天子腳下謀差事的人,一不留神,這腦袋便會和這脖子分了家。
這次可是給公主求醫,若是真的出了岔子,是全族的人也不夠抵命的。
站在一旁的衛軍首領不敢惹這檔子事,走到了宴清棠和那男人中間,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走開走開,別在這里搗。”
如此不公,宴清棠心里是憤懣不已,可如今什麼都做不了。
不,也許做得了。
倏然之間,計上心頭,理了理袖袍,抬眸看著眼前的人,輕聲開口,“爺,我能不能診病你我說了都不算,實力說了算。”
這話聽得眾人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衛軍停下了驅趕的作,沉聲問道。
“那位公子既然也想要進宮為公主治病,自然是醫高明的醫者了,不如,就讓我們二人較量一番,也好讓眾人看看,我是不是來搗的。”
宴清棠垂下了眼眸,角微揚,神輕松自然。
衛軍瞧著有竹的樣子,心里不犯嘀咕。
思索了一番后,點頭答應。
畢竟在此較量一番也并無什麼不妥,若是能找到真能治好公主的人,他們也能領賞。
“小子,竟妄想同我較量。”那男人聽著的話,不屑一顧。
“怎麼?公子不敢?那我們加賭注。”宴清棠揚起了下,目視前方,眼神中自帶一子自信,“若是我勝了,公子得為方才莽撞一事道歉,若是我敗了,為不自量力向公子道歉。”
周圍的百姓瞧著這邊的熱鬧,一時來了興致,在一旁不停地起哄。
無奈之下,那男人只能點頭應下了此事。
為醫者,最重要的便是靈活的運用藥材,掌握藥材的藥。
恰好附近有一藥材鋪的掌柜,他立馬提出愿出五種藥材,要兩人分別辨認,識的種類多,時間短的人為勝。
不多久,那藥材鋪的掌柜便擺好了桌椅,將藥材放置在匣子中,宴清棠和那男人分別上前去看,再回到兩側寫下藥材藥等。
較量之時,越來越多的人圍看了過來,人鼎沸,桌臺上計時的香一點點燃燒著。
在城隍廟布告欄不遠的閣樓上,龍九霄細細品著杯中的頂級玉峰茶,扇著手中的羽扇,面不驚地看著樓下的熱鬧,目在宴清棠的上掃過幾回,心里不覺得有趣。
這個人,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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