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的意思是,王爺還準備了更多東西蓄意誣陷本將軍?”
胡柏青臉沉了幾分。
慕容承冷哼一聲,從襟里扯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疊紙甩在桌上。
“胡柏青,你在這兒裝模作樣了,這里全部都是你招募私兵,私收軍餉,私制兵的指控和證據!你倒是說說看,你搞這麼多花樣,到底是想干什麼!”
“慕容承,你和你爹比起來,差得真不止十萬八千里啊!”胡柏青冷笑。
慕容承鼓起雙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對啊!那又怎樣!你比我爹差了十個十萬八千里,他當年也曾傭兵三十萬,他有像你似的狗眼看人低麼!他有對皇室不敬,對國家不忠麼,你給我爹提鞋都不配!”
“放肆!”
嘩啦一聲。
胡柏青面鐵青,直接將面前矮桌掀翻,殘羹碎片撒了一地。
眾將領齊刷刷站起來,出佩劍腰刀,尖端卻都指向沐清風他們這邊,門外的士兵如同默契一般,直接將宴會廳大門關閉,從外面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胡柏青的怒火因為沐清風穩坐如山,巋然不的神而燃燒得更猛。
吞吐幾息后,卻又不怒反笑。
“王爺今晚帶著這些證據來赴宴,可想過全而退之策?若是遠在咸城皇宮的新皇得知王爺今夜便戰死沙場,又會給你什麼追封呢?”
“胡柏青,你今夜休想傷王爺分毫!”
左卿卿站起來,將外面那件沉重華麗的子扯下甩開,出里面的勁裝甲和藏在腰間的劍。
胡柏青本不將放在眼里似的,盯著沐清風的臉,似是想從冰封似的神中盯出崩裂的恐懼來,半晌,卻只見到沐清風角不屑的弧度。
“本王為何要退?”
他側目,分明坐在胡柏青下座,卻目俾睨,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看著一個落陷阱垂死掙扎的羔羊。
胡柏青騰地一下站起來,聲音仿佛從咬的牙隙間出來,“南淵王,你若不暗中調查本將軍,折我臂膀之將,本將軍還能留你上個戰場再死,今夜,本將軍親自送你們上黃泉路!”
“眾將聽令,殺,提頭向本將軍討賞!”
“是!”
……
桑城。
木樨園,書房。
慕容諾將太守府里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慕容云和陸嬤嬤。
太守府里跟來的人已經去云娘房里搜查了一遍,無論是茯苓還是【魚腹白】都找到了,這對云娘來說更如雪上加霜。
“哎,我現在就去太守府,找駱太守聊一聊,他肯定會賣我個面子,至先把云娘放回來,別住在那臭哄哄的牢里。”慕容云說著便要走。
慕容諾拉住老爹,“爹,按照審案的流程,哪有將嫌疑犯放回家的,駱太守所做的并無不妥當之,咱們再找過去,便是咱們胡攪蠻纏了。”
“那怎麼辦?婿在山城,也不能趕回來查案啊!”慕容云無奈道。
一旁,陸嬤嬤面無表道:“云娘猜測,被人陷害與玉關籍男子失蹤有關,咱們可以從此著手,也許能找到兇手手和構陷的原因。”
慕容諾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沒來得及問云娘到底查到了什麼,他們的失蹤又是和什麼人有關。”
“云娘還有兩個手下,屬下可以聯系到他們,或許他們知道一點什麼。”陸嬤嬤道。
慕容諾眼神一亮,“那就太好了!”
慕容云也重新坐下來,輕嘆了一口氣,“這兩天右眼皮老跳,我就知道沒好事發生,婿才走了幾天啊,他的親信就出師了,我看啊,八是胡將軍在背后搞的鬼!”
“我倒覺得不太像是胡將軍的人。”
慕容諾思忖著道:“進涼州之后,咱們與胡將軍的人手過幾次,雖然也存在陷阱,但他們的做派似乎更偏向橫沖直撞,而不是這樣的謀詭計。”
“也許他們發現以前的方法不奏效,所以換了一種呢?”慕容云也跟著猜測,“除了胡將軍之外,我想不通,還有什麼人有膽子對付婿。”
“如果不是為了對付沐清風呢?”慕容諾皺起眉頭,不斷回憶著駱文斌在公堂上說過的那些話,總有一種奇怪的覺。
就好像他的話還有別的深意,只是沒有住解開疑的那一線,所以看起來暫且是一團麻。
“難不是為了對付云娘?”慕容云搖著頭喃喃,“這更不可能了啊。”
慕容諾道:“不管為什麼而陷害云娘,我都不會讓此人得逞,沐清風不在,我來查!”
“諾兒,你的子……”慕容云頓了頓,又是話鋒一轉,“算了,這件事確實急,爹也攔不住你,但你一定要注意,不可太過勞,更不能去有危險的地方,知道嗎?”
“知道的,爹。”
慕容諾點頭,轉而看向陸嬤嬤,“那我等你消息,然后再想法子追查。”
“是,王妃娘娘。”陸嬤嬤福禮告退。
慕容云也離開后,小喜端著香桑茶推門進來,慕容諾正坐在桌案前將現有的線索和證據羅列出來,小喜看眉頭鎖愁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道:
“王妃娘娘,要不……奴婢去太守府找駱太守,就說那些東西都是奴婢的,把云娘換回來吧?”
這話給慕容諾驚了一跳,瞪大眼看著小喜,“你是不是進來時腦袋撞門上了?”
“奴婢是認真的。”
小喜卻神愈發認真。
“云娘掌管大局,為王爺辦著重要的差事,是王爺的親信,木樨園不得,王妃您更不得,奴婢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如今就算伺候在您邊,也只會端茶倒水,做些雜活兒,奴婢沒用,倒不如……”
“打住!”
慕容諾住小丫頭的,直接封住剩下的話,“你這傻丫頭,云娘確實對我和王爺都很重要,但你對我們也很重要,沒有輕重之分,咱們一路南下,你對我的照顧又豈止端茶倒水,除非你嫁人,不然啊,誰也別想把你從我邊帶走!”
“王妃娘娘……”小喜眼眶紅紅的。
慕容諾松開手指,無奈似的搖了搖頭,“人活一世,都不該自輕自賤,因為生命是平等的,小喜,你要記住,你是我和阿巧的姐妹,不是孤,我們就是你一輩子的靠山。”
“是……”
小喜背過,用袖子胡去眼淚。
這時,慕容諾突然盯著列出來的線索,似是想到了什麼,“咦”了一聲。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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