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杰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開,手拍了拍傅云淮的肩膀,“這麼多年了,那葉氏也算是終于等到了你小子開竅的一天。”
傅云淮輕笑一聲,手無意識的挲著劍柄上的劍穗,心中浮上些愧疚。
三年前他被歹人襲,偶遇一帶面紗子舍相護,一顆心也隨之落在那人上。
所以他之前才會故意疏遠葉霓裳,沒想到征戰前夕他看見妻子送給自己的劍穗,終于認出就是當年那人。
過往相歷歷在目,在戰場上的生死瞬間讓他幡然悔悟,之前年不懂,他早已對深種不自知。
如今撿回一條命,回去了之后定要和好生過日子。
想到這里,傅云淮面上的更濃,已經開始憧憬今后和娘子琴瑟和鳴的日子。
府中。
周大人姍姍來遲:“你是何人?報的是什麼案子?”
葉霓裳行了個禮,朗聲說道:“民葉氏,此次前來狀告相府搶占民的嫁妝。”
周大人一口茶水嗆到了氣管,看著堂下人堅定的眼神,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傅云淮乃是即將回朝的大功臣,無論如何,自己決不能得罪。
就在這個時候,將軍府上下一團。
老夫人剛聽見葉霓裳報的消息,一口氣差點背氣過去,好容易順過來了,坐在高堂之上猛拍桌子。
“怎麼敢的啊!一個婦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狀告自己的夫家!”
老夫人一邊說一邊把桌子拍的砰砰響。
顧氏嚇得差點把手帕扔了,趕跪下來:“母親!是本在先前就與葉家說好了,剩下的嫁妝與他們分了便是,誰知這葉霓裳竟這麼不知廉恥,在那大街上人作證。”
“拉著剩下的嫁妝,風風火火的就去了府。”
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巍巍地站起:“城里人都知道了?!”
顧氏低下頭去,不敢看老夫人:“現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都是談論的我們傅家。”
“葉霓裳……現在也不算是咱們傅家人了,萬一破罐子破摔……”
老夫人口起伏不停,了幾口氣,眼看著就要往后摔倒,幸好丫鬟在后面扶了一把。
“這個賤婦!”老夫人真是氣急,顧氏也不敢再說什麼。
低頭思索著。
要知道老夫人平日里對外也不是個管事的人,再加上說好分的嫁妝還沒送到葉家去。
這事就鬧起來了,到時候葉家不承認,老夫人不管,這鍋不就被自己結結實實的背著了嗎?
丟了面子事小,萬一被將軍怪罪下來,自己該如何是好?
顧氏越想就越是心驚,拳頭都攥了。
這事必須妥善解決,決不能牽連到自己。
事已至此。
下到將軍府上的丫鬟小廝,上到知府周大人,甚至還有葉霓裳那所謂的娘家,都認定此事是葉霓裳的不是。
丫鬟小廝覺得將軍府丟了人,自己臉上也掛不住,葉霓裳平日里也是個冷淡子,對下人雖不苛責,但也不親近。
再加上葉霓裳不寵,所以府上下人沒一個念著葉霓裳的苦楚。
那葉家人就是欺負葉霓裳父母雙亡,沒人撐腰,本以為被休妻之后會規規矩矩的回葉家,而那剩下的嫁妝也早就被惦記上了。
拿到嫁妝之后,葉霓裳是死是活就沒人理睬了。
誰知道這水到渠的事,被葉霓裳這麼一攪和,還鬧到府去了。
知府周大人更是氣憤。
看著站在公堂之上倔得要命的葉霓裳,氣不打一來。
這無父無母又無靠山的一介流之輩,竟敢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難看,要不是圍觀百姓眾多,周大人早就想給葉霓裳來上幾十大板了。
份低微,能嫁進將軍府就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怎的還為了幾個錢連臉面都不要了!
“葉霓裳!你當真一定要狀告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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