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信皺眉,他已經知道了,那人跟他說過的,魏如意本就是重生的邪祟。
「其實這麼多年,你我父一場,雖然你待我只有看待棋子般的利用,可曾經我卻真心實意當你是父親。」魏如意淺淺笑著,笑容溫和了許多,恨魏信嗎?恨,恨之骨,恨他只知道利用自己全無父義,恨他薄待娘親,更恨他薄寡義,心狠手辣。
可到了臨了,這恨又都散了一些。
「我知道你已經知曉我的真實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毒不是我下的。想要你死的人太多了,你不該如此貪婪,還想著回京城分一杯羹的。」魏如意上前去,取出一粒解毒丸放在他裏:「這藥丸會讓你死得輕鬆些。」
「如意……」他勉強發出這兩個字,魏如意側過看他,本以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他只愈發兇狠的著自己,出一句話來:「我要……殺了你!」
魏如意莞爾,果然,不該對他抱有期待的。
「既然這樣,不妨再告訴你幾件事。我不是你親生的,二哥也不是。魏家已無男丁,絕了后了。」魏如意說完,魏信先是不可置信,而後一口直接吐了出來。
魏如意施施然走出房間,而魏祈章剛好從院門口走進來。
他看到,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目帶著些許暖意的走了過來,瞥見肩上落下的枯葉,想要替拂開,卻下意識的躲開了。
魏祈章的手僵了僵,又自然的收回,輕笑:「你來看父親?這次,是不是要住上幾日,我人去收拾南風院。」
「嗯。」魏如意必然要住的,魏信還是名義上的父親,不能讓別人在這裏抓到了的錯。
魏祈章著越發清減了的形,憐惜一笑,才自然的帶著太醫進屋了。
魏如意看他離開,才緩緩從院子裏走了出來,二哥現在在替誰辦事?方才問話時,回話的丫環紅兒雖然一副擔心的樣子,但目卻十分鎮定,甚至在回話之後,面都是輕鬆的。
紅兒是二哥安在父親邊的棋子知道,那這樣算來,是二哥給父親下了毒嗎?拿他的目的是什麼,給雲氏報仇,還是別的?
一路走出來,都垂著眼斂在想著,直到撞在一個樁子上才驀地停下。
樓衍淡淡垂眸看:「丟了魂了?」
「心都在衍哥哥上,何況是魂。衍哥哥來了,我的心和魂就都回來了。」魏如意甜甜的笑,樓衍瞥見這不知臊的模樣,解下自己的披風給蓋好,將裹得嚴嚴實實了,才道:「昭王府出事了,你不必擔心,我會去看看。」
魏如意微訝:「何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不然衍哥哥不會親自過來說的,
樓衍著,沒出聲。
魏如意抓著他的手,道:「衍哥哥不說我也會讓人去打聽的,是言袖姐姐出事了嗎,還是賢妃娘娘?」
「都不是。」
「那是昭王?」
「是俞依。」樓衍輕聲道。
魏如意想起俞依,不是在別院裏養胎嗎,而且肚子都大了,肯定是不會輕易小產了,可怎麼會出事呢?
樓衍看如此焦急,抬手輕輕了的小臉:「俞依是私自去看賢妃,被昭王妃的侍推倒了,了胎氣,孩子還沒掉。」
「那……」
「昭王妃沒事,不過太醫確診,沒懷孕。」樓衍淡淡幾句,魏如意幾乎都能想到言袖姐姐的傷心了,沒有懷孕,那些人一定會說是故意假懷孕的,如今又出了個的侍推俞依的事,姜宴那糊塗蟲,說不定真的要誤會了言袖姐姐是個善妒有算計的子。
「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先去,魏府的事你暫時不能離開。」樓衍道。
魏如意知道他是指魏信的事,魏信活不長了,昨夜蘿寧公主又出了事被陳有才給帶了回去,這麼巧昭王府又馬上出了事,那接下來他們的目標是哪裏?國師府,還是太子府?
「那衍哥哥一定要跟昭王殿下說,言袖姐姐行事磊落,絕不會做那等算計的。」魏如意叮囑道。
樓衍看如此擔心,瓣溢出些許笑意便轉出去了。
待他離開,魏如意一顆心都始終放不下來,瞧見趕來的舅舅陳堅,魏如意也沒讓他留下,立即打發了他去昭王府了。
雪又簌簌下了起來,魏如意瞧著將晚的天,心也慢慢的沉了些。
「外面寒,又犯傻,可要生病了。」
溫和的聲音傳來,魏如意轉過就看到了已經替撐著傘的二哥。
二哥眼裏的,讓魏如意總覺得有些害怕,總覺得二哥這次回來后,在下一局格外大的棋,就連他自己,也是那棋盤上的棋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如意,相信二哥,二哥就算負盡天下人,也不會負了你。」所有想要傷害你的人,二哥都會一一替你除去,就算你到最後……還是不願意跟著二哥走,二哥也想看到你幸福。
「二哥,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我看得到樓衍現在待你很好,只要他有這個能力一輩子護著你,我不會做什麼的。」魏祈章輕輕一笑,替戴好斗篷,看仍舊想要躲閃,聲道:「你出嫁二哥沒能送你,如今天黑了,讓二哥送你回院子吧。」他掃了眼黑夜裏已經蠢蠢的人,右手悄悄握住匕首,將魏如意小的子擋在前,護著一路往南風院而去。
暗,看著他這般行的人瞭然一笑,果然,暗中阻撓計劃的人,真的是他魏祈章!
不過那又如何,他也有目的,也有**,如今能護得了一時,待魏如意拿刀向他的時候,他還能護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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