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凌宴還厚臉皮?」
陸景和每說一句話,上的冷氣就濃一分。
我低頭在包包里翻找,我記得我帶了一對寶藍的袖口。
進貨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這對袖口,跟陸景和的氣質很搭。
深沉又斂。
「給你。」
陸景和細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
這是他的一個小習慣。
心歡呼雀躍的時候總是不經意地敲打著東西。
「這是什麼?」
前面的紅燈還有三十秒,我湊過去親了一口陸景和的臉頰,「給老公的禮,不喜歡嗎?」
說完,我的臉比陸景和的臉先紅。
第一次這麼哄男人。
不過我的哄好像沒起到什麼效,陸景和的臉更黑了。
我把玩著披散的頭發,不著頭腦。
男人都這麼善變的嗎?
到了我家,陸景和主承擔了所有的禮盒。
可是他太長了,又刻意走那麼快,我本就跟不上。
我這個人秉承著勤學好問的態度。
湊上前去,「怎麼了?怎麼還給你親不高興了?」
陸景和把手里的禮盒遞給傭人,拉著我回到我的房間里,迫不及待地把我抵在門上:
「誰教你這麼哄人的?凌宴?」
我這才明白陸景和一路上到底在別扭什麼,看著他頗有些無辜的雙眼,我忍不住輕笑:
「這就是你一路上放冷氣的理由?不稚啊?」
陸景和把頭埋在我的脖子里,聲音很沉悶:
「我不想跟凌宴一樣,你要是這樣哄他了。那我真的會不高興的。」
我了他的頭發:
「我沒有這樣哄過凌宴,再說了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況且我早
就不喜歡他了。」
不喜歡是真的。
想起我那些年的所有委屈,我都覺得我對不起我自己。
5
「景和,都是自家人別客氣。」
我媽把菜都端在桌子上,我爸又端著湯走過來。
陸景和在我們家的地位可比我這個兒高上太多了。
「叔叔,最近公司怎麼樣?」
「還不錯。」
我不想聽他們的商業談,自顧自地吃菜沒吃幾口,被我媽了腰窩。
「給景和夾點菜,你就知道吃了。」
我轉了轉眼睛,掃視了一圈,然后夾了一筷子上海青。
接這麼久,我真的不知道陸景和喜歡什麼。
在我有些尷尬時,門鈴響了。
我快速的咽下飯菜,「我去開門!」
門外,凌宴穿得人模狗樣地站在我家門口,見到是我還有些局促。
他手里拿著我媽之前吃的水果和我爸喝都茶葉:
「叔叔、阿姨不在家嗎?」
他簡直就是在明知故問,特意挑飯點來的。
「諾諾?誰來了啊?」
「沒誰,凌宴來了!」
隨后我就聽到我爸冷哼一聲,「他來干什麼?你過來吃飯!」
凌宴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宴啊?先進來吧。」
我媽出來打圓場,凌宴則是自顧自地先坐上了桌:
「叔叔、阿姨,這是我給你們帶的禮。」
原本其樂融融的飯桌上,因為有凌宴的加,氣氛有些古怪。
「凌家的禮?我可不起。」
我爸狠狠地剜了凌宴一眼。
凌宴和我提分手的那一個月里,我爸眼睜睜地看著我掉了十斤進了醫院。
他眼睛的熬紅了,坐在我的病床旁語重心長的告訴我,「諾諾,一個裝睡的人是不醒的。」
我當場就哭了出來。
后來凌家的落井下石,讓我爸和他們反目仇。
「叔叔、阿姨,我知道之前是我的不對。可是你們也不能把諾諾到這個不知道底細的男人手里。」
凌宴來的目的太過直白。
直白到我有些不理解。
明明之前是他把我推開的,如今又百般阻攔我和陸景和的婚姻。
他腦子沒病吧?
「凌宴,把我到你手里,我父母就安心嗎?你是覺得我應該天天在你屁后面跟著嗎?你當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緒逐漸上頭,陸景和手握了我的手,穩定了我的緒:
「凌宴,不管你帶著什麼目的回國。我和諾諾的婚禮都不會改變。」
爸媽隨之視線看向陸景和,滿意地點頭。
凌宴和陸景和相比,無疑是云泥之別。
見狀,凌宴立馬開口補救,「不是,叔叔、阿姨,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錯事。我這次回來是想彌補諾諾的。」
凌宴那副虛偽的臉我看得夠夠的。
我爸媽應該也是的。
「小宴啊,天也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我媽一向好脾氣,能讓親自下場趕人,凌宴是頭一個。
6
凌宴被我媽趕走之后,就很出現在我和陸景和面前。
我提前完了凌氏所有的服裝設計,后期直接讓助理跟進,避免了和凌宴私下的聯系。
但是卻經常發消擾我。
拉黑之后,依舊會有小號,十分讓人厭煩。
陸景和拿著我的手機,一打開就看到凌宴給我發的消息,湊到我邊賤兮兮的:
「誰家好人分手了,還留著前任的聯系方式啊?諾諾,我好傷心哦。」
他酸溜溜的語氣讓我有些想笑,掐住他的臉,「你怎麼越來越稚了。」
剛認識陸景和時,陸景和可是個高冷男神。
陸景和從背后抱住我,手穿過我的腰。
拿起面前我切好的黃瓜,「男人不自就像爛白菜,諾諾。你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吧。」
我鄭重地轉看向陸景和,一只手扣住他的手,十指相:
「明白。」
所以,我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全換了。
總歸這個狗皮膏藥該滾了吧。
可我萬萬沒想到……凌宴竟然跟蹤我。
那天我和陸景和去喝咖啡,陸景和去洗手間的空隙,凌宴猛地沖了出來,上前握住我的手:
「諾諾,你相信我!我兩年前跟你提分手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你不要跟他結婚!很快,我很快就可以給你一個名分!」
凌宴說得真意切,手上的勁道逐漸加大,我想把手出來但又沒辦法:
「凌宴,你是真的有病嗎?分手是你說的,對我不好的事是你做的,現在你
說一句苦衷一句為了我就能抹殺啦?
「讓我猜猜你有什麼苦衷,你是為了什麼,折磨我是為了鍛煉我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你特麼是不是要我報警?」
雖然我知道報警只是調解,本沒辦法一次解決問題。
我不知道誰給凌宴一種他回頭我就在的錯覺。
這兩年里我了多人的白眼,吃了多苦。
他一句我是有苦衷的,就想讓我跟狗一樣回到他邊,簡直不要太可笑了。
什麼苦衷這麼牛!
「諾諾!我說真的!真的,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真的我之前干了很多的錯事!可是我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啊!
「諾諾,別離開我!別結婚,再等等我,好嗎?」
他真的像個小丑。
「松手!」
陸景和及時趕到,扣住凌宴的手腕,迫使他松開我的手:
「凌宴,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諾諾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被陸景和推開后,凌宴往后退了幾步,步伐有些踉蹌。
「陸總就這麼害怕我會搶走諾諾嗎?」
陸景和扭頭正眼看他,一時間兩人劍拔弩張。
我挑眉,很好,凌宴這是還在背后調查了陸景和的份了。
「不害怕,害怕我老婆被狗惦記,狗皮膏藥你知道吧?力量很小也改變不了什麼,就是一直盯著人,很煩。」
「陸景和!我一定會把諾諾搶回來的!」聞言,凌宴不甘心地怒吼。
我則被陸景和摻著走了出去。
瘋狗而已,不值得一般見識。
7
剛出咖啡廳,我深吸一口氣。
陸景和懷抱著我,一邊輕拍我的后背一邊安我,「諾諾,沒事了,抱歉,剛剛是我沒陪在你邊。」
我從來沒和陸景和說過我和凌宴之間的事,他卻對我的所有事了若指掌。
我咬著瓣,凌宴的苦衷對我來說不重要。
我對得起很多人。
唯獨對不起我自己。
「我和凌宴從小長大,二十年了他從來不回頭看我一眼,如今他告訴他是有苦衷的。倒顯得我是個薄寡義的人。
「可明明是他先不要我的,他的苦衷對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他對我造的創傷是三兩句就可以彌補的嗎?我不明白。」
我閉上眼睛回想著二十年來的荒唐事。
越想越覺得可笑。
溫熱的手掌在我的臉上,我睜眼就看到陸景和的臉,他眼里帶著心疼。
小心翼翼地吻上我的瓣,如同我是他的寶貝一般。
「諾諾,是我來晚了。」
「陸景和,我們去領證吧。」
有一瞬間,我想把我的后半輩子在陸景和手上。
陸景和捧著我的臉,「你說真的?」
他臉上帶著驚喜和不可置信,我不自然地扭過頭去:
「你可以當我開玩笑的。」
希我不會后悔我踏出來的這一步。
「現在掉頭,去民政局。」
我手上拿著紅本本后,還有些恍惚。
紅本本上,我和陸景和郎才貌,如天生一對一般。
還沒等我欣賞多久,陸景和就把紅本本從我手里走了。
「你干什麼?」
「我替你保管著。」
我撇了撇,明明應該一個人一個的。
8
和陸景和領證后,他只通知了我爸媽和他爸媽。
陸媽媽見我的第一眼,就激地握上我的手,「我兒媳婦長得就是好看,難怪讓陸景和惦記那麼久。」
我有些不太適應陸媽媽的熱。
陸景和拉著我替我解了圍。
「爸媽,你們要嚇到我老婆了。」
「臭小子!你結婚就結婚了,都不舍得給你老婆買個鉆戒?」
我看著空的無名指,又看了一眼陸景和握住我的手。
「媽,一早就準備好了。」
我一怔,沒想到陸景和默默準備了那麼多。
我突然意識到,以現在我和陸景和的來說,合約不合約的已經不重要了。
我喜歡陸景和。
陸景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吧。
……
「看看喜歡哪一個?」
第二天,陸景和帶我去了他自己家的商場,整個商場都被他清場了,這里的首飾店店員都殷勤介紹著自家的產品。
陸景和這段時間也非常忙,電話基本都沒有斷過。
雖然陸景和沒說的,我已經察覺到他對凌氏出手了,想要徹底解決凌宴這個禍害。
面前是一大批品牌的鉆戒,每一個鉆都有十克拉那麼大。
是我拒絕不了的鉆戒,但我又看不上他們的設
計。
都太過于浮夸,日常帶著也不太方便。
「抱歉,我接個電話。」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
在商場又不會出什麼子,再說了這商場還是自己家的。
「夫人,你看看這個鉆戒,沒有過多的裝飾,設計師喜歡一切從簡還原最原始的。」
店員手里拿著的鉆戒,我一眼就知道出自誰手。
沒有過多的裝飾,戒托上卻下了很大的功夫,不仔細看就只會覺得那是裝飾。
仔細看的話那是很多種語言的我你。
我心里一,陸景和的臉浮現。
「小姐,你看你喜歡嗎?」
我有些猶豫不決,又看了看專柜里的其他款式,最后還是定了這個鉆戒:
「包起來吧,順便把男款也包起來。」
「好的!您先到休息室稍微等一會。」
跟著店員去了休息室,隨手拿起茶點吃了兩口。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我看到了凌宴那張憔悴的臉,青的胡茬遍布他的下顎眼底還帶著烏青,眼球上滿是紅。
「諾諾,我好想你啊」
他一靠近上的煙味簡直要把我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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