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的腳步有些緩慢,停在門口便不了,君逸琛心急氣燥,坐在椅子上催了一聲。
“多的事你別再考慮,若是誤了本王的大事,我要你好看!”
鬼之回頭看了一眼座上的君逸琛,對上對方難掩鷙的目,心口驀地一,連忙收回眼神出去了。
他并非是無怨無悔跟在君逸琛邊的,他有自己的目的,需要借助君逸琛的力量完自己的計劃,也算是一種利用。
但是此刻,鬼之驀然覺得這人不堪大用,但是作為一個并不十分看中的謀士,他要說的都說了,既然君逸琛不聽,也毫無用。
鬼之加快腳步,快速離開。
君逸琛想著鬼之方才的話,并不是完全不贊同。他其實也有自己的顧慮,一開始也覺得事發展得太容易了。但是從仁妃答應下毒,天佑帝重病開始,事的走向就掌握在君逸琛手里,沒有半點偏頗,他不信到了這一步會接連失控。
就連今日君逸清獄他獨攬大權的這一幕也在他的計劃之中,怎麼想,他都不會以為這是一件對他不利的事。
或許是早年被君逸清打得太多了,一時拔起沒能適應。君逸琛如此催眠自己,兀自相信了眼前的“事實”。
隨后的一連幾日,朝中大臣包括一直以來被皇上重用的閣人員都接連被廢,或是明明白白的罪證指控其獲罪獄,削其爵,或是側面打擊使其上書還鄉,而天佑帝也沒有半分挽留地批準了。
而有知人士,這些告老還鄉之人所帶盤纏得可憐,家中銀庫皆了國庫。
流言漫天,猜測不絕,知道的只有肝火旺盛的天佑帝和假裝茫然的君逸琛。
天佑帝自那天起之后就再也沒有提出要見君逸清,就連正常的審問流程都沒有。
或者是因為君逸清的罪已經定下,沒有再回天的余地了,不必要再審問,或者是因為天佑帝有心制沒將此事心急火燎地理了,要等待下文。
君逸琛自然以為是前者,隨著太子被廢,監國大權由他手里,再加上天佑帝大病初愈難以負重,很多事的決策權也漸漸移到了君逸琛手里,朝中風向改變得可怕,這個天平也往一邊倒的方向越發地傾斜下去。
上決不可能沒有作,但是呆在將軍府的這幾天,顧冷袖沒有發現他有半點奇怪的作。
他只是正常上朝下朝去軍營,又或者因為朝局忙了一些,也都在可以接的范圍,除此之外就沒有半點多余的作了。
怎麼也不信上決就這樣對君逸琛的這些作視而不見,這與他先前的話也是相悖的。
搞不清楚這一點,顧冷袖干脆當面質問上決。
將一直纏著自己要找樂子的鷹琪支走,顧冷袖在上決下朝之后在府門口將人截下來。
“上大人。”
上決往里走的腳步一頓,轉去看,道:“是顧姑娘。顧姑娘在府中住下的這幾日住的可還好?”
顧冷袖不理會對方這一聲寒暄,直白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只問上大人為何違背當初自己說的話,對君逸琛獨攬大權一事視而不見?”
上決略一思忖,做了個攤手無奈的手勢,道:“這事也并非我能左右的。”
“何解?”
“顧姑娘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謀反一事證據確鑿,已經回天乏,就算我再不想這天平傾斜,也已經鞭長莫及了。”
顧冷袖當然知道,的報網并不輸于上決,只是單純不相信君逸清能做出謀反這件事。
就算他確實有這個打算,也不該這麼明顯地暴自己的舉,相當于給人刀讓人刺自己,太蠢,也太明顯。
顧冷袖不說話,上決又道:“顧姑娘是個聰明人,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多的話我不想再說,只希顧姑娘謹慎,莫要輕易趟這攤渾水,出了將軍府,我并不知道該如何保你。”
“你在威脅我?”顧冷袖瞇眼道。
“不敢。”
“上大人多次救我,我對上大人激不盡,若是上大人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然義不容辭,但是這也不代表我會聽你的話被囚于此,與其如此,我還不如早早離京。”
說罷,顧冷袖一轉離開了這里。
上決看著對方決絕堅的背影,默不作聲的嘆了口氣。
他并不懷疑顧冷袖的能力,相反,還很欣賞。如若君逸清沒有被控制能夠好好利用顧冷袖的資質,那麼對自己的計劃必然是錦上添花的一筆,只可惜……
而他也只能幫君逸清勸顧冷袖離開,只是何其聰明,看出端倪,此事終究不了了之。
他不知道顧冷袖要做什麼,但也明白,不管對方做什麼,不是能輕易攔住的。
看上次從天牢出來,君逸清都沒能說,他又哪來的自信呢?
算了,就這樣吧。
顧冷袖回到院子給鷹琪代了一聲說自己出去辦事,然而還未走出將軍府便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千風。
這才想起自己邊還有這麼號人。
之前君逸清的事一出來,便派千風去宮中打探消息,千風這才回來。
“現在勢如何?”顧冷袖問道。
千風特意避開鷹琪,等徹底沒了旁人時,才開口道:“勢并不樂觀。”
“跟我詳細說說。”
“近幾日接連幾位高大臣下馬,我想必然與太子的事不開干系,順著查下去,卻發現原本手握京中衛軍的林將軍也在其中,而他被削職之后,兵權卻并未到三皇子手中。”
不難猜測,當日與君逸清來往信件的也有這位林將軍,君逸清若是謀篡位,必然要與衛軍統領有所商談,要不然連皇宮的第一道門都進不去。
“那兵權在哪里?”
“在皇上手中。”
君逸琛監國,沒有到他手里也屬正常,說明天佑帝是被君逸清謀反未遂一事給嚇怕了,特地留了一手。
“繼續說。”
“兵權上,但是我發現皇宮部和京城之中的防衛都出了變化。”
顧冷袖下意識皺眉,“什麼變化?”
千風從懷中掏出一張兩張地圖,分別是皇宮布局和京城全觀的,他指著地圖詳細給顧冷袖講了一番,聽得顧冷袖的眉越蹙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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