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行人趕到文遠侯府,于書文急急帶著花想容直奔文遠侯床榻前。
文遠侯額頭上敷著沾的手巾,面慘白,毫無。
于書文輕聲喚道,“父親,兒子請大夫回來了。”
昏死過去的文遠侯毫無回應。
長公主坐在一旁抹著眼淚,向花想容的目仿佛是在看著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聽聞濟世醫館的掌柜醫天下無雙,只要您能救救侯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花想容抿了抿薄,沒有說什麼,只是快步向前診脈。
文遠侯的脈象可謂氣若游,虛弱得仿佛整個人已經在鬼門關前游。
“侯爺得此病癥多久了?”花想容沉聲問道。
一旁的長公主泣不聲,于書文開口答道,“父親的頭疼病是佬病了,年輕時就有,只是遠沒有這麼嚴重。”
“早提醒他要注意子,他就是不肯聽,上了年紀就……”長公主含混不清的說道。
于書文嘆了一口氣,扭頭向后使了個眼,小廝頓時會意,將長公主連哄帶勸的扶了下去。
“母親子,容掌柜不要見怪。”于書文輕聲說道。
花想容搖了搖頭,表示理解。
“侯爺這幾年子忽然變得不好?”花想容努力從長公主的言語中理解出了這層含義。
“是。”于書文沒有否認,“都說父親是積勞疾。”
花想容緩緩點頭,目中卻滿是沉重。
“我先開一副方子,減輕侯爺的痛苦吧。”花想容沉半晌后說道。
于書文俯行了一禮。
花想容寫好方子,一旁的小廝立刻拿去抓藥。
花想容趁著這個功夫帶著添香走出屋子,低了聲音吩咐道,“你回府去告訴郡主一聲,就說我給文遠侯府診病,留宿幾日,讓和王爺不必擔心。”
出門診病后不回府,不報個平安自然是不行的。
添香聽著吩咐頓時一怔,“王妃您的意思是……真的要留下?”
花想容點個點頭,聲音沉重,“文遠侯的病不是開一副方子就能解決的,我恐怕真的要留下才行。”
年輕時就有但是一直都不嚴重的頭疼病,在這幾年忽然來勢洶洶甚至威脅生命,說是積勞疾的確合理,但……花想容總覺得事沒有這麼簡單。
“不行,王妃您的份……”添香依舊不肯同意。
“你在這里多和我犟一會兒,我暴得更快。”花想容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放心,我自然能護好自己。”
“容掌柜,可是有什麼難言之?”花想容話音剛落,后忽然響起了于書文的聲音。
花想容故作鎮定的轉過頭來,輕輕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只是吩咐伙計回去取我的針囊,方才走的太急了。”
于書文懷著歉意說道,“是在下唐突,不如我派人去取,不勞煩這位小公子了。”
添香大概是此生第一次被人做小公子,頓時面頰一紅。
花想容及時制止,“不必。”轉頭催促道,“還不快去?”
添香自然不能當著于書文的面還反對花想容的決斷,只好按說的那般回平王府報信了。
“在下有幾句話想問問容掌柜。”于書文目送添香的背影離開,轉回目看向花想容道。
“你說。”花想容被他帶著向前走,卻不是向著屋中,而是被帶到了越發偏僻的地方。
“家父的病……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于書文面沉了下來,直截了當的問道。
花想容著實吃了一驚,這個通醫之人現在也只是有一個模糊的猜測,于書文卻問得如此直接,想必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想驗證而已。
“不知道于公子話中所指,是什麼問題?”花想容適當裝傻。
“容掌柜是個爽快人,在下也就直說了。”于書文沉片刻后開口道,“人人都說家父積勞疾,我卻覺得不然,他本不該病來如山倒。”
這事是件大事,心中僅僅有猜測的花想容并不想把話說得太死,只是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于公子只怕是多慮了。”說罷,轉要走。
于書文眉心一,猛的拉住了花想容的手臂,聲音急切,“容掌柜,在下……”
他話還沒有說完,花想容電般的回了手臂,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穩子。
于書文的目頓時有些古怪。
花想容這才反應過來,在于書文的眼中自己是個男子,急之下拉手臂本是十分正常的舉,可自己的反應著實過激了。
“在下失禮。”沒等花想容開口,于書文主退后一步說道。
花想容有些局促的悶咳了一聲,“無妨。”
“容掌柜若是實在不愿說,在下就不勉強了。”于書文一時也不好再繼續剛剛的話題。
花想容沉了片刻后下定了決心,開口道,“侯爺的病確實蹊蹺。”
于書文眼前一亮,他原本還以為容掌柜會因為自己的唐突大發雷霆,沒想到反倒實話實說了。
“不瞞公子,我懷疑府中有人下毒。”花想容咬了咬牙說道,“只不過那毒的癥狀也是頭疼,剛好可以安在侯爺的佬病上,巧妙得很。”
此若是站著第三個人,定然會因為花想容的話驚得瞪大雙眼,是什麼人竟然有膽子謀害堂堂文遠侯!
可于書文心中早就有數,花想容更是什麼都已經見過了,兩人的聲音都很平靜,冷靜得仿佛局外人。
“果然如此。”于書文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這幾日我就借宿在侯府中,還公子不要介懷。”花想容干脆將自己愿意留下來的心思也表了出來。
于書文自然沒什麼介懷的,連連點頭道,“容掌柜愿意破例留下,在下自然一萬個歡迎,怎會有介懷的道理。”
“不過……約法三章。”花想容悶聲說道。
于書文眉梢一挑,出了一個花想容十分悉的神。
“我的房間不必有旁人伺候,有我的小廝便夠了。”花想容抿了抿薄,“飲食起居也不必旁人手。”
于書文的目上下瞟了瞟,悶咳一聲道,“容掌柜的小廝……真是辛苦。”
花想容一時間很是尷尬,“于公子見笑了。”
于書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上下打量著花想容,目頗有些玩味。
花想容被他看得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行了一禮后匆匆走開了。
于書文著花想容遠去的背影,輕輕瞇了瞇眼睛。
“侯爺,覺如何?”花想容著喝了藥后蘇醒過來的文遠侯,開口問道。
“你是……”文遠侯啞聲道。
“父親,這位是濟世醫館的容掌柜。”于書文站在一旁介紹道。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容掌柜。”文遠侯點頭致意,“多謝掌柜出手相救。”
文遠侯雖然對濟世醫館的種種不算了解,但掌柜的名頭他總歸是聽過的。
“侯爺不必急著謝。”花想容輕聲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父親,你先好好休息,容掌柜這幾日就住在府中,定能把你的子調養好。”于書文信誓旦旦的說道。
花想容不暗暗暼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我可沒說過這種大話。
“真是勞煩容掌柜。”文遠侯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容掌柜年紀輕輕就滿負盛名,的確有過人之。”
幾人寒暄了幾句,花想容和于書文雙雙退了出去。
“可查出什麼了?”于書文與花想容并肩而行,開口問道。
花想容苦笑了一聲,“您這侯府那麼多的下人,侯爺的食住行又那麼多人伺候,雜得很,怎麼是一時片刻查得出來的?”
于書文點了點頭,“容掌柜辛苦。”
花想容總覺得自己的份已經快要瞞不住了,在于書文邊總是不自在,但于書文看起來也沒有將份公之于眾的意思,令還算安心。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盡力把事查清楚。”花想容信誓旦旦的說道。
于書文忽然頓住了腳步,面沉。
花想容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誰有這樣的膽子和本事。”于書文沉聲說道。
花想容一時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疑的著他。
“有膽子對文遠侯府手的人不多。”于書文聲音清冷,“東宮與驍王府斗得厲害,這種時候誰都不會蠢到與文遠侯府樹敵,至于平王府……”他的目在花想容上掃了一圈,“平王府做不出這樣的事。”
花想容悶咳一聲,“說得有理,你的意思是……”
“除此之外,全天下我想得到一個人。”于書文緩聲說道。
花想容沉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麼,面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你……你是說……”
于書文一見的神就知道已經猜到了自己想要說什麼。
“這個猜測的確不可思議,但也并非沒有可能。”花想容回過神來后,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于書文舉步向前走去,花想容快步跟上,在他后說道,“于公子,事還沒有定論,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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