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太善良了，看到這對兒母如此可憐，就能哭這樣。

這樣的話落在綺的耳朵里后，怔了良久。

過去邊的朋友，就是顧傾城，都沒有用善惡評價過，也不知道自己是善是惡，只維護自己想維護的利益。

但是如今，被人夸善良，卻讓覺得悸，那很難的覺里，竟然生出了一種喜悅。

問警：“姐姐，我善良？”

警給眼淚：“對啊，你會共他人，會因為他人的苦難而覺得悲傷，你會幫助他們，當然善良。”

綺抓住了這句話里的重點：“共……”

反復咀嚼這個詞。

在哥哥羽還活著的時候，曾聽見顧傾城和羽背著說過一件事，就是說缺乏共能力。

的確，過去完全不理解有些人的喜怒哀樂為什麼會來的那麼容易。

而這一點，也是顧傾城最想做出改變的。

片刻以后，一臉落淚，一邊笑。

看著一旁摟在一起的可憐母，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助理救助一下這對兒母。

之后那位媽媽把當做救命恩人，若不是警察扶著，真會給綺跪下來，磕頭表示謝。

那位媽媽語無倫次的說著謝的話，那些話，讓綺覺得，自己在落淚的眼睛，比之前又熱了很多。

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個詞“熱淚盈眶”。

這個詞，曾經發現多是用在表達激之上。

而若表達難過，用的“潸然淚下”這樣的詞匯。

過去是不明白這些詞匯的含義的。

如今會到了。

之前，跟著小孩兒孤零零的在路上走，那種無助難過的眼淚，覺冷冷的。

現在被夸贊后，那種難以自控的淚，很熱。

明白了顧傾城試圖用很多道理和語言想讓理解的緒和覺。

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進步告訴顧傾城。

可再次拿出手機，撥出他的號以后，還是不通。

頓時，那種迫不及待又被不安和恐懼席卷。

幫助小孩兒回到了媽媽的懷抱，也幫助母二人安心在一起，不必被疾病所煩惱，可是誰能幫。

然后問了很多人：有一個人不要了，還找不到他，很想他，該怎麼辦呀。

說的不多，大家發表的看法也都不一樣。

有人說，真正的人，是不會這樣突然消失的。

也有人怕難過，像哄小朋友那樣的哄他，對方一定是去做什麼很重要的事去了。

可這些不是想要聽的，想知道，該怎麼辦。

然后那位媽媽對說。

一個不確定是否自己的人，只有兩條路。

一條，若知道等來一個在一起的結果渺茫，那就狠狠心，一咬牙，一跺腳，趁早放棄，老死不相往來，去找別的男人。

世上七十億人，哪有那麼多唯一。

另一條，就順著心，放不下就不要放下，就一條路走到黑，按照他所希的樣子去提升自己，去努力，去撞南墻，去等他再次出現。

綺把這些話聽進去了。

后來回到青舍，以失眠一夜的代價，決定了自己要走的一條路：好好努力，把自己變顧傾城希變的那種所謂“正常”的樣子，然后等他出現。

可是，這樣的努力真的好難啊。

自共過小孩兒以后，就再沒出現什麼共別人的緒了。

哪怕裴月后來病了，甚至醫生說都要死了，心中都沒有上次那樣想哭的。

只是一想到裴月如果死掉了，就再也見不到，裴月的音容笑貌也將不復存在，就心跳的很快，口發疼，可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緒，說不出來。

像傷心，但上次傷心過，比傷心差點。

像害怕，可也害怕過，也不是害怕。

直到那個下雪天。

看見了那個青年。

那個像極了顧傾城，但的流，比遇見的任何人都強的，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