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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剛剛升任新欽天監監主的劉和才匆匆走進殿。

行過禮后，他見皇帝沒有喊他起來，心里不由咯噔咯噔兩下。

“一盞茶之前，四九城所有的鐘都莫名其妙地響了一下。”

被驚醒的皇帝，臉明顯冷沉：“劉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趕路趕得急，劉和才額頭一層薄薄的熱汗。

“回陛下，鐘為什麼會響，臣不知道，但剛剛就鐘的事，臣測了一卦，卦象顯示是吉的。”

“噢？”

皇帝臉緩和了一點，“劉大人起來吧。”

劉和才從地上爬起來，“臣還有兩件事要回稟陛下。”

“說！”

“鐘響的同時，臣立刻夜觀天象，發現東南方有顆星辰隕落。”

“隕落的是什麼星？”

“這……臣推算不出來。”

“第二件事呢？”

“欽天監觀測到四九城東南角的上方，原本黑氣纏繞，鐘響的同時，一道強烈的佛出來，黑氣隨之一散而。”

“佛？”

“是！”

劉和才掀眼看了皇帝一眼：“臣在來的路上用羅盤推演了一下，佛出的地方，和星辰隕落的地方，是一地方。”

皇帝短的手指在書案上點點，擰著眉想了半天，“劉大人可否把那地方，給朕找出來。”

劉和才：“臣用羅盤，就能找出。”

皇帝：“用時多久？”

劉和才掐指算了算，“大概兩個時辰左右。”

皇帝了困頓的面容：“來人，讓衛軍派出一隊人馬，協同劉大人。”

“是。”

“劉大人？”

“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皇帝看了劉和才一眼，“先不聲張。”

劉和才：“陛下放心。”

殿里空落下來。

片刻后，侍孫進忠去而復返，見皇帝還坐在書案前，忙上前勸道：

“陛下先上床歇著吧，自古以來佛都是吉象，而且是大吉，可見是天佑華國，天佑陛下。”

皇帝手，孫進忠立刻扶他起。

主仆二人慢慢走到床邊，皇帝坐下后，“四九城可有高僧？”

“這……老奴出不了宮，還真不能隨便回答陛下。”

皇帝“嗯”了一聲，忽然問道：“太子現在何？”

孫進忠忙陪笑道：“陛下忘了，太子這會在皇陵呢，老奴算了一下，已經去了五日。”

皇帝：“太子妃陪著嗎？”

侍：“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恩，太子妃自然是陪著的。”

皇帝冷笑一聲，子慢慢平躺下去。

帝王之家，哪來的夫妻恩？

……

人的一生中，總有一些時刻，是舍不得閉眼睛的，就怕一閉眼，懷里的人就不在了。

謝知非從來不喜歡絮叨，此刻卻絮絮叨叨說著為謝三爺后的種種。

怎麼和謝家人相？

什麼時候出了？

和小裴爺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況下？

又是怎麼認識的趙懷仁？

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

什麼時候對晏三合份起的疑心？

什麼時候的心？

什麼時候發現了鄭家雙胞胎是李代桃僵……

事無巨細，他說得津津有味。

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兩人相擁而臥在竹榻上。

竹榻很小，自然是頭挨著頭，腳挨著腳，若是被人瞧見，定會說男未婚，未嫁，何統。

可心里澄凈，自然做出的事就坦坦。

晏三合在聽到唐明月三個字的時候，忽的從謝知非的懷里抬起了頭。

“竟然是？”

“老天爺長眼的，鄭家所有人的好福氣都落在一個人頭上。”

謝知非失笑：“回頭等我守孝滿百天，咱們去木梨山小住些日子，這丫頭就的盼著你去呢！”

守孝兩個字，把晏三合拉回現實，忽然想到昏迷前的那樁事，揚起的角慢慢沉下來。

屋里沒有掌燈。

黑暗是緒的保護，晏三合眼里有些失神。

在猶豫。

“三合。”

謝知非毫無察覺，滿心歡喜道：

“你這份不能呆在京城，等我幾個月，我把手里的事理一理，把謝家的事理一理，咱們就離開京城。

你回怒江邊也好，想去木梨山也罷，反正我都陪著。”

晏三合心頭怦的一，“舍得下嗎？”

謝知非下在頭上蹭了蹭，沒夠，又把臉也蹭上去，“除了你，什麼我都舍得下。”

方才還風起浪涌的心，因為這一句話，倏的平靜下來。

不說了吧，反正心魔已解。

更何況，他剛剛失去父親，失去老祖宗，又經歷了海棠院的種種，一夜白發……

遠遠的避開就好。

“我想先去木梨山看看明月，再陪不言回一趟家，然后就四走走看看，走累了就回怒江邊住下來。”

“好！”

謝知非的聲音一點一點低下去，“反正……你得帶著我。”

也必須帶著你。

每個清晨，你要把我喚醒；每個夜晚，你要負責哄我睡覺。

就像過去我們在海棠院一樣。

唯一不同的，你的份不再是淮左，而是我心里的人。

頭頂的呼吸慢下來，晏三合也閉上了眼睛。

活著有他陪，死了有娘來接，還有那些的人在下面保佑著……

嗯。

很滿足！

……

天朦朦亮的時候，劉和才再次進了殿，這時皇帝換好朝服，正準備上朝。

“陛下，地方找到了，是別院。”

劉和才一夜沒睡，眼睛里都是紅。

“別院的主人是太醫院裴寓的長子裴笑，現在住的是已故謝道之的干兒。

兩個時辰前，別院里有個年輕的僧人，背著一個年老的僧人離開，年老的那位看著已經圓寂。”

年輕的僧人步行出了城門，往西邊去。陛下，臣猜測，那道佛和圓寂的老和尚有關。”

“能發出佛的，應該是得道高僧吧？”

“回陛下，那樣強的佛必定是修為極高的高僧，當世見，應照到天象上，才會有星辰隕落。”

皇帝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

當世見的高僧，怎麼會圓寂在裴家的小別院里，這事兒怎麼聽都有點蹊蹺。

“孫進忠，讓錦衛徹查一下。”

“是！”

“慢著。”

“陛下？”

“還是不要聲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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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到這里，還有最后一個大反轉，三個大節，估了一下，還有五六萬字左右，和姑娘們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