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與虞昭兩人一時皆不約而同地止住了步子,在寧華殿院中相對無言地立著:“……”
最終還是虞昭率先開口,吩咐下人打破了沉默:“去取那條抹額來。”
蕭胤怔了瞬,旋即看著青玉端著一個錦盒走到虞昭側,只見虞昭親自取出那條絳紫玄寶抹額,那是今年春天給自己繡的生辰禮。
虞昭笑了笑,上前輕輕踮起腳,將抹額戴在蕭胤的額前,又為他細心地理了理鬢發。
一邊做著這些活兒,一邊聲解釋道:“時辰倉促,一時也來不及繡平安符給殿下。因此我特意命長定殿的人找出這條抹額,想著其中間鑲嵌的寶石也能作防之用,希它能保佑殿下,平平安安地回來。”
蕭胤早在虞昭踮起腳之時,便已然微俯下,此刻他抬起頭,大掌了下那條抹額的位置。
突地,男人一把扣住虞昭的腰肢,朝狠狠吻了下去:“……”
虞昭猝不及防之間,只得盡力維持子的平衡。眾目睽睽之下,縱使下人們此刻皆連忙低頭,亦難免有些害,唯有輕輕捶了下蕭胤寬闊的肩頭。
前皆是蕭胤的氣息,麻麻將包裹,致使無可自拔,只得沉浸其中。
……也罷,都要上戰場了,就許他任一回。
良久后,蕭胤方才放開虞昭,他眸深深看了兩眼,旋即沉聲道:“軍急,孤必須出發了。期間若是有事,你也可以找魏旭過來商量。”
虞昭微微頷首,輕聲道:“我知曉了。”
說罷,蕭胤便轉離開了東宮。
第198章
自從那日與太子離別后, 如今虞昭白日里甚待在寧華殿,時常出宮去見晗哥兒和舒念,亦或者約薛寧一同品茶賞雪, 夜里回到東宮梳洗一番便能就寢,日子倒也過得很快。
今夜鄴京主城附近設下燈會,虞昭在外面與薛寧一同玩了半日,此刻又約了舒念和晗哥兒出來, 三人正在河邊放天燈。
晗哥兒率先在燈紙上寫好愿,他出小手點燃了火,待察覺到天燈有上升之趨勢, 遂緩緩松開手,一邊笑著道:“阿姐你瞧, 天燈帶著我的愿在往上飛呢!”
虞昭正提筆寫著的天燈, 此刻不忘聲笑道:“那晗哥兒許了什麼愿?”
“嘿嘿, 今年給阿姐寫了個與眾不同的。”晗哥兒雙眸晶亮地著虞昭,他驕傲地起小板道,“愿阿姐朱永駐、永葆芳華!”
虞昭聞言不撲哧一笑:“你可真是個小機靈。”
說罷, 思忖片刻后,終于也寫完了今年的愿,那就是希邊之人所遇皆無憂順遂, 末了還提筆寫了行小字:愿夫君平安歸來。
虞昭怕天燈自空中墜落后被有心之人撿到, 遂并未提及太子殿下等字眼,只寫了“夫君”二字。
三人之中, 唯有舒念的天燈一清二白,并未寫下任何愿, 此刻正仰頭著他們的三盞天燈逐漸升上半空,卻突地發覺虞昭的那盞直直落了下來。
“阿昭……”舒念有些慌神地向虞昭, 只覺這實非祥瑞之兆。
虞昭怔了半響,方才走到河邊派人去撈那盞天燈。
不料恰在此時,一道敏捷的影從眼前閃過,旋即只聽年清朗如月的聲音在虞昭耳畔響起:“讓我瞧瞧太子妃的天燈,可都寫了些什麼。”
夏堯已從河邊撿起了虞昭方才寫的天燈,此刻乍然見到那行小字,他心中有些不悅,卻仍朝虞昭輕笑一聲道:“太子妃日夜盼著太子殿下歸來,只怕他此刻早已在外殺紅了眼,哪還想得到你呢。”
虞昭一時無奈道:“小可汗若是無事,便早些回北疆吧。”
心知夏堯連日來都守在東宮門口,只要虞昭踏出宮門,夏堯當日勢必會出現,只為與自己說上幾句話。
夏堯笑瞇瞇拿著天燈,就是不肯還給虞昭:“左右也是無事,如今我只想多陪陪太子妃,給你逗樂子解悶也好。”
他堅信虞昭總有一日是自己的,卻在此時聽見了側布百姓的竊竊私語。
“就在方才,聽聞街坊流傳出邊境有關太子殿下的消息,你可曾聽說了?”
“我自是也聽說了,兄臺這消息有些過時,此事如今應當無人不曉,宮中也遲遲未曾出面辟謠,八是真的了。”
虞昭此刻也聽見了這些百姓的悄聲議論,眼底微沉,吩咐邊的青玉道:“那兩人過來問話,我怎不知有殿下的消息傳來。”
那兩名布沒想份尊貴的太子妃有請,此刻生怕傳謠言,這會兒嚇破了膽子,在虞昭面前愣是有關太子殿下之事一個字也不敢多提:“太子妃饒命,草民兩人只是隨口一言,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虞昭此刻已然有些心急如焚,礙于二人面前仍淡聲道:“你二人不必驚懼,只需如實相告便可,本宮不會治你們的罪。”
兩人對視一眼,皆不由面為難之:“這……”
夏堯料想虞昭此時必然著急,他擰眉揪住其中一人的領,厲聲道:“太子妃問你們話,爾等敢有瞞?你可得小心自己的項上人頭,信不信我此刻便擰斷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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