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夏堯這般嚇唬,連忙說道:“草、草民知罪!啟稟太子妃,今日這消息不出半日,已然在鄴京都傳遍了,說是太子殿下在邊境遭遇敵人伏擊,如今……生死未卜!”
虞昭聽聞此言,子微微一晃,幸虧青玉及時扶穩了。
夏堯不看了眼后的虞昭,隨后他繼續問那布道:“你還知道些什麼?說!”
那人抖著嗓音道:“別的草民也不知,求太子妃饒命!”
“放了他吧,別嚇唬人家了。”虞昭勉強穩住心神,朝夏堯淡聲說罷,又吩咐青玉道,“備馬,我要即刻回宮面見母后。”
夏堯聽后松開了那名布,旋即他神復雜地看了眼虞昭,轉消失在夜之下。
……
待虞昭回到宮中,才發現桐宮已然作一團。
原因無他,只因建文帝白日里突發昏迷,如今依舊不省人事。整個太醫院的醫如今都在桐宮替陛下醫治,該試的法子也都試過了,不料卻是收效甚微。
皇后焦頭爛額地站在一旁問道:“可探出陛下病因?”
醫們束手無策,唯有遲疑著回道:“陛下脈象極其微弱虛浮,恐為中毒所致,微臣等人才疏學淺,正據病灶盡全力研制解藥,如今姑且只得讓陛下含著參片……”
皇后雙眉皺,如今太子蕭胤生死未卜,陛下又接連昏迷,當然知曉這意味著什麼。
若是兩人皆駕崩或是薨逝,只怕鄴京的天就要變了。
四皇子興許即刻便會登基,其有溫宰相的支持,想來大皇子一時也并非其對手,屆時和昭兒只怕要為人魚……
恰在此時,“太子妃駕到”的消息傳桐宮殿。
虞昭從皇后邊侍得知了消息,此刻皇后能想到的,也有所預料,眼下只得快步來到皇后邊問道:“兒臣參見母后,不知父皇龍如何?”
“太醫還未查探出病因。”皇后娘娘此刻握著虞昭的手,嗓音有些抖道,“昭兒,你父皇白日在桐宮聽說了太子遭遇伏擊不知所蹤的消息,隨后便陷了昏迷,如今已有好些時辰。太醫說陛下脈象極其微弱,若是明日仍無法醒來,只怕大臣們皆會察覺異樣……”
虞昭聲安皇后道:“父皇偶爾稱病一回,應當不打,母后暫且封鎖消息便是。”
皇后輕嘆了聲,旋即擰眉頷首道:“本宮已然吩咐下去了。”
虞昭想起在宮外聽說的傳聞,此刻忍不住輕聲提醒道:“兒臣在外聽聞,太子殿下遭遇伏擊的消息白日便傳了出來,如今在鄴京已然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母后,您說會不會有人蓄意散布了消息……”
“八是四皇子做的手腳。”皇后冷下面道,“若是陛下遲遲未曾醒來,太子一時半會也難以回到鄴京,只怕最大的得益者便是他。原先蕭桓當年陷害大皇子,害死本宮的三皇子之事,已然有了些許眉目,可后來線索就突然斷了。”
“這麼多年了,他仍是不安分。”
虞昭想起蕭桓那暴乖張的子,渾不泛起一陣惡寒。
皇后見虞昭面有些蒼白,遂輕聲安道:“好了,昭兒你先回去吧,你在桐宮看到的一切,回去后切莫跟外人提起。這兒有下人侍疾,你也無需太過擔憂。”
虞昭遲疑之際微微頷首,只得答應道:“……那兒臣先行告退。”
……
建文帝一連多日稱病未曾上朝,實際皆一直昏迷在桐宮,大臣們私下早已議論紛紛。
今日魏旭來了一趟東宮,他無需多問也知眼下事態嚴峻,竟被蕭胤臨行前給說中了。然而彼時蕭胤因東楚來犯邊境之事出征,后是西祈百姓的安危,他對此避無可避。
此刻魏旭不朝虞昭開口道:“長此以往,只怕鄴京必然生變,太子妃可曾想好后路?”
虞昭聽后一時沉默,未曾料到蕭胤的消息一直沒有傳來,若他還活著,應當不會如此才對……
魏旭見此自是皺眉道:“無論太子殿下是否還活著,只怕他這幾日都沒法兒回到鄴京。他出征前特意吩咐我關照太子妃,如今正是風口浪尖上,以防萬一你不如先跟我回魏府避一避……”
虞昭遲疑之際說道:“可皇后娘娘也還在宮中,我不能這般就此離開……”
就在此時,一名侍神驚慌地跑殿,朝虞昭跪下稟報道:“啟稟太子妃……四皇子、四皇子率軍宮了!皇后娘娘命奴婢帶您從暗道離開!”
虞昭一時怔住,沒料到四皇子這般快就手了,顯然此前發生的種種皆是他的手筆。
魏旭即刻起朝虞昭道:“太子妃,皇后娘娘定會想法子帶陛下撤離宮中,我護送你先走。”
虞昭點了點頭,旋即帶著青玉和葶花等人離開了寧華殿。
……
半個時辰后,宮外已敵眾我寡之勢,衛軍終究難以抵擋叛軍來犯,最終盡數喪命,染紅了宮門各的石磚。
隨后,四皇子蕭桓命人洗皇宮,活捉了皇后娘娘一人,建文帝下落不明,僅余攬月宮眾人幸免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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