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來,懶洋洋的“喂”了聲。
“在哪兒?”
“在窗臺上。”
霍硯行那邊是噪雜的人聲,登機廣播斷斷續續,不甚清晰的傳進聽筒。
“等我回來。”他說:“別跑。”
停頓片刻,補充:“聽話。”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在解鎖,原版發微博,等不及的可以移步。
第21章
桑到底還是沒有老老實實在家里等霍硯行回來。
自從得知家里出事以來, 一直住在霍硯行這里,和桑伯遠也一直沒有聯系。
最初是怪桑伯遠瞞,之后便是無盡的疚。
桑母早亡, 桑伯遠一個人把帶大。
桑伯遠長相端正清俊家世又好,桑母去世后多得是人前仆后繼,但是桑伯遠心里只有桑母一人,更怕桑委屈, 沒有再娶。
他對桑這個掌上明珠可謂是寵到了骨子里,圈子里誰家的獨生子不是要接家里安排,從所學專業到以后結婚人選,本不能自由決定。
但是桑伯遠從來沒有將這些加注在桑上,想拍電影不想學金融,桑伯遠依著,想自由不想被聯姻捆綁,桑伯遠隨開心。
公司的事不懂,也從不過問, 只知道找桑伯遠要錢去忙自己喜歡的事。
就像霍硯行那天說的,破產這件事告不告訴,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桑表面上大大咧咧,撒耍賴信手拈來,但其實心思很重,最胡思想。
一想到桑伯遠在公司勞心勞力,在家還要裝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面對, 桑心里就像堵了塊石頭,窒悶沉重。
所以不敢給桑伯遠打電話發消息, 但是知道霍硯行和桑伯遠有聯系, 也放心許多。
合作失敗的消息在圈子里傳開后, 桑立刻給桑伯遠撥去了電話。
桑伯遠那邊應該也焦頭爛額的,只叮囑在霍硯行這里好好待著,等他回來。
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答應下來讓桑伯遠放心。
掛斷電話后,翻看著微信消息,有些群里的人應該是忘記也在,討論的熱火朝天。
【桑家真不行了?聽說資產都已經在清算了,真的假的?】
【八九不離十是真的,我有個朋友說,桑前兩天去店里把自己的包都給賣了,替父還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替父還債,當代花木蘭啊。】
【就說了做人不能太囂張,桑平常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臉,現在好了吧,遭報應了。】
【要不是爸在背后撐著,誰給面子啊,還真把自己當個公主了。】
桑劃拉著屏幕,神冷淡的打字。
長按“花木蘭”那條消息,拎出來單獨回復——
【三又桑桑:謝謝寶貝給予我這麼高的評價哦。】
剛才還刷屏不斷的群瞬間安靜下來,有條跟風吐槽挨著的消息發出,下一秒迅速撤回。
難以言喻的尷尬幾乎要溢出屏幕。
本來按照的脾氣,是準備在群里大干一場,但是在接了霍硯行的那通電話后,飆升的憤怒突然間就降了下來,鎖了手機放到一邊,后知后覺出屋嗆人的煙酒味,打開窗戶通風,把煙盒塞進床頭屜,一地空酒瓶收好,拎著出去扔。
垃圾桶在安全通道里,幾步路遠,桑犯懶,沒有關門,酒瓶丟進垃圾桶發出一聲悶響,一陣穿堂風劃過,房門落鎖聲隨其后,二重奏一樣。
桑作一僵,緩慢的扭頭往回看。
剛才還大敞四開的防盜門現在閉合,把關在了外面。
指紋淺,不容易錄上,所以開門都是用鑰匙。
想著只是出來丟個垃圾,沒拿鑰匙,更崩潰的是,連手機都沒有帶出來。
至于碼——
桑也非常湊巧給忘記了,霍硯行告訴的時候,當時正在拉片子,本沒注意聽。
一連試了幾組數字都不對,甚至都自作多試了下自己的生日。
“……”
很好。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可能是天選之,才會遭此劫難。
桑獨自站在樓道里默默仰頭著天花板給自己洗了一陣腦子,重重嘆了口氣,挪著步子走到門口,靠著墻蹲下。
了口袋,從里面翻出一個幣,拋著玩了會兒。
昨夜才下過一場暴雨,今日氣溫驟降,室溫度恒溫,桑只穿了短袖短,胳膊赤條條的在外面,樓道里冷,沒過多久便抵抗不住。
恍然想起小區外面有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站起,準備下樓過去避個風。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小區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了只流浪貓,可憐兮兮的蜷在樓道里,桑下臺階的時候沒看見它,不小心踩到了它的尾,人和貓皆是被嚇了一跳,流浪貓激的一揮爪子,在上撓了一下,為了躲避,左右腳打架,崴下了臺階。
一陣劇痛襲上腳踝,抱著膝蓋倒涼氣,掌大的小臉皺的。
大概是因為生理疼痛,又或是抑太久,桑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腦袋耷拉著,盯著自己扭到的腳踝,啪嗒啪嗒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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