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句謊話,妾便不得好死。”
“好,”崔茵轉頭吩咐春草,“既如此,別在地上坐著了,去請郎中來,給衛娘子診脈。”
蕓娘有些不可思議,竟不生氣麼?還是說依舊不信,要請郎中來驗一驗腹中的孩子才肯罷休?
春草將人帶了下去。
待人都走后,楊夫人才拉過崔茵的手,語重心長道,“夫人,男人哪里有不三妻四妾的,我看這子妖妖嬈嬈頗有心計,定是主勾引了大司馬……夫人,若是真有了孩子,一碗墮胎藥下去,將人扔出去罷了,就當此時沒有發生過,料大司馬也不是有心要收留……”
崔茵聽著,故意板著的臉終于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姐姐方才還勸我不要信,怎麼如今又信了?”
楊夫人啊了一聲,怔愣住了,喃喃道,“夫人在與我打什麼啞謎?難不……還有?”
作者有話說:
(調整了一下更新時間,以后都是晚上十點更新啦,謝謝小天使們的理解~
第71章
郎中給蕓娘診了脈, 說的確有月余的孕。
蕓娘聞言,起對著崔茵哭訴道, “夫人這下相信了吧?”
“相信, 自然相信。”
崔茵屏退眾人,只留下阿英和春草在邊,門口守著兩個侍衛, 只要聽見里面有靜,隨時可以沖進來保護。
“我若就這麼接納了你,怕你沒法和你的主子代。”
蕓娘聞言, 臉一變, 睜大眼睛看著,道,“什麼主子, 妾是大司馬的人。”
雖這樣說著,心里卻慌了起來, 崔茵的反應和預想中的截然不同, 上頭的人明明說好了,這位夫人最是厭惡三心二意之人,若是知道自己被人背叛,會毫不猶豫的失離開。
可蕓娘瞧著,從進門撲到面前開始, 這位夫人看似憤怒, 卻十分冷靜, 甚至現在坐在面前,角帶著的笑意。
不死心的重復別人教給的話, “夫人, 你再仔細瞧瞧那簪子, 那是大司馬親手給妾畫的圖樣,背面還有花紋,大司馬說,這和先前他送給夫人一模一樣,再沒有第三個。”
可面前的人無于衷,靜靜地看著,如同在看跳梁小丑。
“我若不仔細看過那簪子,又怎麼會辨認出你說的都是謊話?”
崔茵將梅花簪子扔到腳下。
“你說這梅花是他親手畫的,當我不曾見過他的手筆?”
蕭緒桓說過,往年冬日里,家中的九九消寒圖都是他親手所畫,這個習慣不知道延續了多年,他不常在家中,消寒圖就贈給阿姐,想要拿到他畫的梅花圖樣自然十分容易。
簪子上的梅花和他所繪的消寒圖上的梅花的確一模一樣,但崔茵卻見過他畫的另一種模樣的梅花,遠比這巧麗,若是贈給心之人,又怎會不認真畫最好看的那一種。
至于簪子背后的花紋,的確獨一無二,但那只蘭花簪,早就落在了旁人手里。
崔茵冷笑,只覺得那人卑鄙又無恥,先是那道封為國夫人的圣旨,在關鍵時候暴了份,如今又在蕭緒桓領兵北伐之時,送來這樣一個子。
他一而再再而三來給添麻煩,是以為天下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樣,盡是涼薄之人嗎?
指甲陷到手心里,盡量抑著自己的聲音,問蕓娘,“李承璟你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想我誤會我郎君,再回到他邊嗎?”
崔茵怒極,猝然站起來,“他做夢!我崔茵就是做了孤魂野鬼,也不想再看到他一眼。”
***
這件事很快沒人再提起了,楊夫人只知道,是建康朝廷里的人挑撥離間,那個衛蕓娘,原本該置了的,但的確懷有孕,夫人只人將關了起來,派人守著。
誰也沒有想到,從七月里大軍出發,一直到了深秋,捷報頻頻傳回蜀郡,卻始終沒有大軍得勝歸來的消息。
這日,兩個年輕的小郎君騎著馬從荊州趕來了蜀郡,親自送來大軍凱旋的消息。
楊夫人驚訝地著幾個月不見的長子楊頌,將人上上下下轉著圈打量了半天,才背過去用手帕著眼淚。
在荊州太守府見到這個小年時,還是白白凈凈的楊府公子,幾個月未見,他跟著堂兄和父親往返于金州和荊州之間,皮曬得黝黑,個子也長高了不。
阿珩已經不再向以前那樣怕生,牽著阿娘的手,睜大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小哥哥。
“阿珩,還記得我嗎?”
楊頌蹲下,對阿珩笑了笑,他的腦袋。
阿珩又好奇,聽懂他的話,搖了搖頭,飛快跑回阿娘邊。
楊頌也靦腆的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到鄭嬤嬤手上。
“這是大司馬寄回來的家書,給夫人的。”
“我和堂兄啟程回來的時候,長安城破,羯人倉皇北逃,大司馬又打了勝仗,等他們在長安休整一番,就會會蜀郡來接夫人。”
眾人聞言,面上都出歡喜的表來。
當年羯人南下,圍住了長安城,大梁孝宗死在了南下建康的途中,從來沒有人想過,竟還有收回長安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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