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宋二不錯?”宋知意剛把包包放下,就聽到季越澤問自己。
笑了一下,低著頭一邊不不慢地泡著茶,一邊說著:“以前他幫過我幾次。”
“就隻是幫過你幾次這麽簡單?”
宋知意失笑,倒了熱水進茶壺,然後抬頭看著他:“不然呢?你覺得還能有什麽?”
“我看宋二對你似乎不簡單。”
宋知意怔了一下:“我聽說他和蕭家的那個小兒已經見過家長了。”
“蕭瀟?”
宋知意點了點頭,算著時間差不多,倒了首茶,重新衝了熱水。
季越澤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我敵還是多的。”
看了他一眼,給他倒了茶:“怎麽,害怕了?”
“這倒不是。”
兩個人就吃了個飯的功夫,北市已經全都是兩人恩如漆的八卦了。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宋知意解了自己的安全帶。
一旁的季越澤看著:“真的不用我送你進去了?”
住在以前的家裏麵,老舊小區的燈壞了好幾天了也沒有人來修,樓道的燈也是好好壞壞的。
車窗外看出去,外麵黑漆漆的一片,那保安亭裏麵的門衛正坐著打瞌睡。
宋知意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說著,推開車門下了車。
季越澤見固執,倒也沒有勉強,開著車往後倒了幾米,然後開了遠燈照著的路。
宋知意剛進了小區,突然之間後一束打過來,跟前黑漆漆的路亮堂了起來,不回頭看向車裏麵的季越澤。
見回過頭,季越澤抬手揮了一下。
笑了笑,也抬手揮了揮,然後抬往裏麵走。
一樓的燈是好的,二樓的燈也是好,三樓的燈壞了,宋知意出手機,照著樓梯一步步地往上走。
剛到四樓,就聞到一濃烈的香煙味。
不皺起了眉,連忙拿出鑰匙開門。
門剛打開,四樓到五樓的樓梯中間突然之間有什麽晃了一下,手一抖,不小心把門給關了。
再次把門打開的時候,顧南風已經站在的跟前了。
樓道漆黑沒有燈,中間樓道窗口進來的月並不是很亮,顧南風剛好背著,看不清楚他的臉,隻聽到他低沉的嗓音:“你真的要和季越澤在一起?”
將門拉開,人在門上,手開了裏麵客廳的燈。
燈照出來,宋知意終於看到顧南風的臉了。
麵無表的一張臉上滲著冷意,從前一看到他這樣,就會不自覺地害怕。
其實現在也害怕,可是恨比害怕要多,站在他的跟前,倒也沒有半分的退,就這麽直直地迎上了他的視線:“有什麽問題嗎?”
“他不是良人。”
“那你是嗎?”
宋知意冷笑了一聲:“顧南風,你又有什麽資格說這話呢?他不是良人?那你是嗎?你害死了我媽,也差點死了我!他不是良人,那你算什麽?”
一字一句地質問,每一個字都尖銳無比。
顧南風手微微了一下,夾著的香煙掉在地上,他低頭看了一眼,“你既然想報複我,為什麽不直接衝著我來?”
宋知意聽到他這話,突然就笑了:“想知道為什麽嗎?”
他沉沉地看著,沒開口,可是宋知意卻知道他什麽意思:“想知道啊,那我告訴你——”
說著,頓了一下:“因為你惡心,衝著你來,會讓我也惡心。”
說完,抬進了屋裏麵,“哐”的一下將那道鐵門關上,然後隔著鐵門說道:“顧南風,你當年是怎麽對我的,你忘了嗎?”
那天晚上,剛把父親火化了,心沉了一塊巨石,想要找他要點安,可沒想到,安沒要到,倒是被他狠狠地捅了一刀。
“你當初和梁希桐多風啊,一個是我的男人,一個是跟我鬥了那麽多年的仇人,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了,人人都是說你們家室相當,著實般配。而我呢?我站在那烈烈寒風中,看著屏幕的你們恩地換戒指,我是什麽覺,你知道嗎,顧南風?”
那麽多年過去了,始終都無法忘記那一天晚上,站在那人來人往的廣場,寒風獵獵,卻沒有什麽比的心頭更加的冷。
接到他電話的時候,甚至還幻想著那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幻想著他會給自己一個解釋的。
可是他給了什麽?五百萬的支票!
可真是大方啊!五百萬!
從此以後,他就殘忍得像是一頭無的狼,看著在他的跟前哀求掙紮,卻連眼神都不多給一個。
“你我嗎?吧?就好了。”
說著,突然笑了一下,眼神冷了下來:“曾經你讓我有多痛,如今我就讓你有多痛!顧南風,我們之間的賬,我一筆一筆地跟你算!”
話落,將裏麵的那一道門也關上了。
顧南風站在那兒,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口。
他重新拿了一煙出來,低頭點上,然後坐在那階梯上,想著從前。
從前就像是梗在了宋知意心頭上的一刺,拔不出來,隻能夠讓它在那兒,是不是痛一下。
時隔多年,再想起那些事,想起那個晚上,想起曾經摔在他跟前求他,想起高就帶走時的絕,就覺得那張網罩下來,讓無可逃,讓無法呼吸。
眼淚落下來,順著臉頰到下,最後滴在的口,那滾燙讓怔了一下。
宋知意抬手捂著眼睛,不想讓自己哭出來。
沒什麽好哭的,現在該哭的人不是。
吃過的苦,挨過的痛,都會一一還給他的。
了眼淚,抬頭看了一眼那桌麵上的全家福,半響,宋知意才起去洗漱。
大概是因為見到了顧南風,宋知意睡得很不好,晚上的噩夢直接把驚醒。
驚醒過來,抬手著自己後背上的傷疤,那麽多年過去了,都還記得那一場大火燒在自己上的疼。
當年,是真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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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苦難百態,我從不想逐一經曆,唯獨想做的,便是守著顧知州從黑髮到白頭。可奈何我心向君心,而君心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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