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仲廷醒後,和甜甜開始每天都要來醫院,夜裏也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寧願窩在病房的沙發上,也不願去宋家了。
病房裏每天嘰嘰喳喳的,兩個孩子原本對靳仲廷不冷不熱的,經過這次的事之後,就開始爭相對他示好。
“爸爸,我喂你吃葡萄怎麽樣?”
“好啊,謝謝。”
靠在靳仲廷的床邊,將一串洗淨的葡萄摘下來,剝了皮挨個塞到靳仲廷的裏,一旁的天天見狀,連忙跑過去。
“爸爸爸爸,那我講個故事哄你睡覺好嗎?”
“好啊。”
靳仲廷來者不拒。
“那你想聽什麽故事呢?”
“你講什麽我聽什麽。”
“那我給你講一個《賣火柴的小孩》吧。”
“好。”
“這是一個十分寒冷的冬天,雪下得越來越大……”甜甜聲並茂地講著。
靳仲廷看了眼宋妤,朝挑了下眉,顯然十分用兩個孩子的照顧。
宋妤見自己也不上手,就坐到了沙發上,打開手機理工作,最近不在店裏,店裏的工作都是羅宇在幫忙打理。
一有空就會和羅宇打視頻通話,看店裏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
宋妤怕自己打電話會吵到孩子們和靳仲廷,就推開玻璃門走到了臺上。
靳仲廷明顯聽到電話那頭是個男人。
宋妤和誰在視頻?為什麽要到臺上去視頻?
醋意彌漫,讓他麵對兩個孩子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他真想下床去看看,可惜,他還不能下床。
“爸爸,你怎麽了?”甜甜看出來靳仲廷不對勁。
“是啊爸爸,你怎麽了?你不舒服嗎?”
和甜甜明顯張起來。
“爸爸沒有不舒服。”靳仲廷說。
“沒有不舒服就好。”兩個孩子鬆了一口氣,“爸爸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告訴我們,我們馬上去給你煜文叔叔來。”
“不需要去煜文叔叔,不過爸爸的確需要你們幫一個忙。”
“什麽忙?”
“去幫爸爸看看,媽媽在給誰打電話。”
“好。”
兩個孩子像是得了什麽重要的指令,立刻跑到臺的門邊,著玻璃門側耳認真地聽。
當然,他們什麽都聽不出來,隻聽到媽媽偶爾說話的聲音,但也聽不出的容。
“怎麽樣?聽得到嗎?”靳仲廷輕聲地問。
兩個孩子都搖頭。
就在這時,宋妤恰好一轉頭,看到了玻璃門後的兩小隻。
掛了電話,推開門,走進來:“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沒……沒有。”
“還說沒有呢,這明顯就是在聽媽媽打電話。”
宋妤想要蹲下來去抓人,和甜甜趕飛奔回靳仲廷的床邊,想要尋求靳仲廷的庇護,卻發現病床上的爸爸早已經閉上了眼睛佯裝睡覺。
這這這?
有點父,但不多。
“是爸爸讓我們聽聽你在和誰打電話的。”兩小隻見爸爸裝睡,立刻選擇放棄聯盟。
宋妤走到靳仲廷的床邊,掐了他一把。
靳仲廷知道瞞不住了,隻能睜開眼睛。
“怎麽?躺了幾天,信任都躺沒了?”宋妤沒好氣地瞪他。
“不是信任躺沒了,是自信躺沒了。”靳仲廷拉著宋妤的手,“真怕你被別人搶走。”
“要是真想和別人跑,我還等你醒來幹什麽?”
也是。
這麽多天不解帶地照顧,足以見的有多深。
靳仲廷相信,哪怕他再一次變植人,宋妤都不會離開他的。
“爸爸你要是怕媽媽被別人搶走,那就趕把媽媽娶回家唄。”說。
靳仲廷可不正在盤算這件事麽,現在兩個孩子和他也解開了誤會,宋長德也和他冰釋前嫌,他和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他隻想盡快恢複健康,給一個盛大的婚禮。
*
靳仲廷為了盡快恢複健康,每天複健都很認真。
宋妤雖然忙,但也天天都時間來陪他複健,靳仲廷很依賴宋妤,方煜文經常看到靳仲廷走著走著,就像八爪魚一樣黏到宋妤的上。
每當這個時候,為單狗和主治醫師的方煜文都要現“斥責”靳仲廷。
“這位病人,你好好複健行嗎?我把你救回來,不是為了被你喂狗糧的!”
“你還吃得進狗糧?”宋妤看著方煜文,“你現在不也是狗糧的製造者嗎?”
宋妤之前就覺得方煜文和裴恩媛之間的氣氛怪怪的,猜想兩人不是談過就是正在談,果然,昨天到醫院的時候,就聽到護士之間在討論,說方醫生和新來的心理醫生裴恩媛走得很近,前兩天還有小護士在樓道裏撞見方醫生把人在牆上親呢。
師弟和師姐,小狼狗和姐,這樣的組合,想想都帶。
方煜文撓了下頭,有點不好意思。
“噓,小嫂子,別聲張,正在追,這不還沒追到嘛。”方煜文輕聲說。
方煜文和裴恩媛是大學同學,裴恩媛大方煜文一屆,當年學的迎新大會上,方煜文對裴恩媛一見鍾,之後就開始窮追不舍。
裴恩媛沒有抵住方煜文猛烈的攻勢,點頭答應和方煜文往,兩人在大學裏談了兩年多的,一直到裴恩媛畢業後去了國外,兩人異地,慢慢出現裂痕。
當然,這裂痕也不是誰背叛誰,隻是距離太遠,又隔著時差,兩人的快樂和不快樂都不能及時給予地回饋,漸漸也就失去了分。
兩人自然又和平地分了手,沒留什麽憾和仇怨,再見也是朋友。
這些年,他們各自也都有過新的,但都無疾而終。
方煜文沒想過他們還能再相遇,直到前段時間父親告訴他,他麵試了一位非常出的心理醫生,要他準備準備給新同事接風洗塵,他才發現,裴恩媛竟然來了他們的醫院。
明明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麵,沒有聯係,可不知道為什麽,再見麵的第一眼,方煜文再一次到了當初校園裏一見鍾的那種悸。
於是他再一次想法設法地滲裴恩媛的生活,打聽現在的狀況,在得知依然單後,他欣喜若狂,覺看到了希。
可裴恩媛對他很冷淡,說不想和院長的兒子傳出緋聞,讓別人以為是走後門進來的醫生。
方煜文有點抖m屬,別人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來勁。
這不,前幾天在樓道裏沒忍住把人強吻了,他挨了一掌後,裴恩媛至今沒拿正眼看過他。
“你也有今天。”靳仲廷看熱鬧不嫌事大。
“可不,我也算是遇到對手了。”方煜文歎氣,“不過,這一次,我能深切地覺到,就是這個人了,我絕對不會再放走。”
*
方煜文忙著轟轟烈烈追友,靳仲廷則正低調地策劃求婚。
他最近恢複得不錯,方煜文說他很快就能出院了,所以靳仲廷盤算著,出院那天就和宋妤求婚。
求婚的事,他得到兩個孩子、老丈人和大舅子的鼎力支持,大家都希他快點把這事兒定下來。
靳仲廷在決定出院的前一天,和兩個孩子商量好,讓他們在家纏住宋妤,不要讓再來醫院。
兩個孩子積極配合,一大清早,甜甜就裝作被噩夢纏,哭鬧著要找宋妤,接著又開始沉默不語。
宋妤急壞了,以為是甜甜還沒有走出之前的心理影,舊疾又一次複發。
立刻聯係了裴恩媛,想要帶甜甜去醫院看一看,可裴恩媛說今天休息不在醫院,讓直接帶著孩子去的住所。
宋妤也沒有懷疑,帶著甜甜直奔裴恩媛的住所。
裴恩媛耐心地開導了甜甜一天,眼看著甜甜狀態好一點,可是晚上回到家,又抱著宋妤不肯撒手,各種哭鬧,一定要媽媽陪著睡。
宋妤尋思著靳仲廷這兩天狀態還行,醫院也有護士幫著照顧,今天就不去醫院了。甚至,怕靳仲廷擔心,都沒敢直接告訴他甜甜的事,隻說店裏太忙走不開。
母倆就這樣摟著睡了一晚,宋妤很怕孩子夜裏會驚醒,但甜甜睡得很香甜,第二天早上起來,活蹦跳,完全沒事兒人的樣子。
宋妤看著甜甜變化這麽快,雖然覺得奇怪,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隻要孩子沒事就好。
宋妤把兩個孩子送去兒園後,就回家補了個覺,昨晚戰戰兢兢一整夜,本沒有睡著,可剛睡了個把小時,方煜文就來電話了,說靳仲廷在醫院出了點狀況,讓趕過去。
方煜文也不把話說清楚到底是什麽狀況就掛了電話,宋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原本覺得靳文博這事兒已經徹底過去了,可這兩天怎麽覺得後癥還這麽多?
宋妤急匆匆地趕到醫院。
靳仲廷的病房在五樓,剛走出電梯,就覺氣氛好像不太對勁,護士們看到,一個個都笑的,半點沒有靳仲廷狀況不好的張。
覺得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直到推開靳仲廷的病房門,看到滿屋子的玫瑰和心裝點的一切,才恍然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
“surprise!”
一群人從門背後跳出來。
宋妤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安西晚和楊天樂,父親宋長德和哥哥宋寧遠,方煜文裴恩媛以及本該在兒園的兩個孩子。
這些人都穿了淺係的服,來呼應這滿屋子的白玫瑰。
宋妤曾聽說過,白玫瑰是不能輕易送人的,因為它代表聖潔和唯一的,代表彼此互敬互,攜手一生的承諾。
靳仲廷今天以白玫瑰為主調布置自己的求婚現場,這就是無聲地宣誓。
“你們……”宋妤驚喜地有點不做所錯。
這一刻,忽然意識到,兒甜甜昨晚的反常原來也是這個計劃的一部分。
“我們都是靳仲廷請來的親友團。”安西晚笑著說。
宋妤看向眾人後的靳仲廷,他今天穿了一白的西裝。他的櫃平時都是深調的西裝為主,本找不到一件白的。今天這一,是為了求婚特地讓品牌定製的。
白也很襯他,看起來十分減齡,這大長一邁,簡直和話裏走出來的王子無異。
他捧著鮮花拿著戒指,眉目含笑的樣子,讓宋妤覺得心都快化了。
“今天這一幕,我已經想了很多很多年了。”靳仲廷對宋妤說。
宋妤原本是笑著的,聽到“很多很多年”這五個字的時候,忽然眼眶一熱,鼻子就酸了。
靳仲廷慢慢地在宋妤麵前單膝跪地。
“宋妤,嫁給我好嗎?”他認真又虔誠地說出這句話。
其實靳仲廷也知道,自己應該等恢複得更健康,再晚點和宋妤求婚更好,可他發現自己一刻都不願意多等。
方煜文也提醒過他,在病房裏求婚會不會不太好。
他思索之後,覺得病房求婚也很有意義,畢竟,這裏是他重獲新生的地方,他想在這裏求婚,和心的人一起走出這裏,然後去開始全新的生活。
“媽媽,答應爸爸吧!”
“答應爸爸!答應爸爸!”
兩個孩子一臉期待地著宋妤。
宋妤從他們的眼神裏也能看出來,他們有多麽一個完整的家庭。
當然,願意和靳仲廷在一起,並不是因為孩子需要一個家庭,而是因為真的他,是經曆風雨和坎坷之後,無比堅定的決心和。
“好。”宋妤接過靳仲廷手裏的捧花。
靳仲廷知道宋妤一定會答應,可當他真的親耳聽到答應時,這種心依然難以言喻,他想,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哇哦哇哦!”
祝福的掌聲和起哄聲接連響起。
靳仲廷為宋妤戴上了戒指,戒指是他住院的時候親自設計的,13.14克拉的戒指,象征了一生一世。
“抱一個。”
“親一個。”
安西晚他們在起哄。
靳仲廷起,輕輕地吻了下宋妤的。
“往後餘生,我會給你和孩子們一個溫暖幸福的家,我會守護你們,你們將比我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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