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皺起眉頭。

老人？

這什麽破詞！

這種詞居然能安在和葉北寧的上。

念在君玄澈剛剛才幫過自己的份上，薑綰出一抹笑來，“殿下可別說，臣和北王清清白白的。”

君玄澈嗤笑一聲，往前走去。

薑綰順勢跟上。

“話說，你今天真的是來幫我解圍的嗎？”

薑綰想起雲臺寺那晚的君玄澈，整個人孤清又悲寂。

今日再見麵，又恢複了往日的倨傲卓然，好似雲臺寺那晚的他，本就不存在。

“不然幫鬼解圍嗎？”君玄澈反問。

薑綰沒忍住笑了起來，“攝政王殿下，您可真是個好人。”

好人？

君玄澈腳步微頓，似乎認識薑綰以後，已經無數次在裏聽到這兩個字。

很新鮮。

但又有些抗拒。

“本王可不是什麽好人，或許哪日看你不順眼，連夜就命人了你的皮，做人皮燈籠。”

君玄澈語調懶懶，帶著幾分寒笑。

路過的一些太監宮，聽到攝政王要把這個薑家嫡皮，做人皮燈籠，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疾步離開。

沒多久，宮裏就出了一些傳聞。

薑綰惹怒了攝政王，攝政王要了的皮！

薑綰跟著君玄澈，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裏，麵對君玄澈的恐嚇，也是毫不慌。

“我皮幹嘛，我長得這麽醜，做燈籠，那也是醜燈籠，不過是浪費人力而已。”薑綰越說越覺得，臉的黑斑，還真是的保護。

醜好像也不是件壞事。

君玄澈哼笑一聲，“你還真是醜得無法無天了。”

“對啊。”

君玄澈腳步止住。

後的薑綰沒注意，一不小心撞上他的後背。

君玄澈回過頭，見薑綰正著自己的額頭，目不停留在臉上的黑斑。

帶出幾分莫測的笑意，“薑綰。”

“嗯？”

“本王忽然想看看，你洗掉這些黑斑後，會是怎樣的容。”

薑綰連忙後退幾步，連連擺手，“不行不行。”

君玄澈見如此抗拒，心惡趣味得到滿足，剛想說什麽，隻見薑綰捂著自己的臉，驚呼一聲——

“那你一定會被我驚天地的貌，給沉迷住的。”

“攝政王殿下，你不能沉迷我的。”

君玄澈轉就走。

兩人一路快走到宮門，一路上也遇到不的人，不敢仔細聽他們二人在說什麽，但能聽到薑綰喋喋不休的聲音，以及攝政王時不時傳來的冷笑。

莫名，還和諧。

也好像第一次有人，能在這個不近人的攝政王麵前，聒噪一路，還不被當場杖殺。

出宮後，薑綰來時，是坐了賢貴妃安排的馬車。

回去後，自然而然地坐上君玄澈的馬車。

君玄澈也沒有把趕下去。

馬車往攝政王府的方向去。

一路上，君玄澈和薑綰都沒有說話。

快到王府時，君玄澈冷口吻平淡——

“薑綰，長公主府的地契，你還要不要了？”

薑綰聞言，下意識坐直，靜靜地凝著君玄澈，彎起角，“要啊，殿下這是考慮好了？”

君玄澈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見他終於同意要好好配合治他的雀蒙眼，薑綰出於醫者角度，發自心地為他高興。

君玄澈手，將地契遞給。

薑綰順勢接過。

也直言，“既然你是因為過往的黑暗，應激出來的雀蒙眼，那麽用藥對你來說，並沒有用。”

“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

“隻有直麵黑暗，才能解你的癥狀。”

君玄澈一臉沉靜，“說人話。”

“今晚子時，雲臺寺見。”

……

薑綰收好地契後，先回了府。

薑以沫和蔣氏在府裏等了一天，生怕等來賜婚的聖旨。

見是薑綰孤一人回來，兩人都鬆了口氣。

“大小姐，這麽快就回府了？賢貴妃娘娘和你說了些什麽？沒有為難你吧？”蔣氏上前，一臉關切地詢問。

薑綰朝蔣氏看去，勾，“賢貴妃娘娘心地善良，怎會為難我一個小姑娘。”

蔣氏察覺自己失言，尷尬地笑了笑，“是姨娘說錯話了，姨娘隻是擔心你，你別往心裏去。”

“我的好姨娘，我當然知道，這世間，你對我最好。”薑綰配合著說。

而後，又道，“今天不巧，我剛坐下，還沒和貴妃娘娘說上話呢，貴妃娘娘就被皇上派人走了，然後我就回來了。”

一聽這話，薑以沫和蔣氏都稍稍安心一些。

但事，還是沒解決。

今日沒說上話，還有下次。

蔣氏又仔細地盯著薑綰的臉看了看，發覺黑斑已經到達的頂峰，煥散的毒素，也早已浸薑綰的五髒六腑。

算起來，不足一個月，薑綰的臉，勢必就要毒發潰爛了。

薑綰，不足為懼。

此時，薑綰也同樣觀察著蔣氏的神。

見蔣氏的眸千變萬化，薑綰揚起角。

蔣伊湄就是這樣啊，永遠那麽自信，自信的覺得，那點小毒，可以輕易讓斃命。

隻可惜啊……

連真黑斑和假黑斑都看不出來，算什麽用毒高手。

雕蟲小技，上不得臺麵。

反倒是蔣氏的手腕上，紅痕越發的明顯。

兩人麵對麵站著，眼全是相互關懷的笑意，但都各懷心思，算著對方的毒發時間。

一場博弈，一場較量。

勝負即將分明。

薑綰朝茶青院走去。

半路，薑以沫從後麵小跑著追上來，“姐姐，等等我。”

薑綰回頭。

薑以沫跑到自己的麵前，朝微笑，“姐姐，你不會真的還沒放棄北王殿下吧？”

“此話何意？”薑綰不聲地看著。

“賢貴妃雖然有意撮合你和北王殿下，但不過是看在你是國公府嫡的麵子上，你就算嫁過去，北王殿下也不會把你放在心上的。”

“北王殿下對你毫無義，你又何苦呢！”

見薑以沫今天突然犯蠢，薑綰的視線，不從頭到尾打量了薑以沫一番。

彎起角，“你以前不會這般心急的，怎麽，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嗎？”

話落，薑以沫呼吸一窒。

見薑以沫臉煞白，薑綰離近了一些，笑著道，“我不僅對北王沒興趣，我還特別願意撮合你和北王殿下，讓你為北王的正妃。”

“以沫妹妹，你可願意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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