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樁親事,夜溫言嫁過去算明正娶,夜紅妝嫁過去可就好說不好聽了。
一品將軍府那可是有頭有臉的邸,如何能豁出去臉面不要,同一天嫁出去兩個兒?還都是嫁到同一地方的?
關于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原主的記憶并不是很多,只記得清晨起得很早,有人為梳妝打扮,喜帕往頭上一蓋,直到上了花轎出了府門,再沒摘下來過。
原主當時被能嫁給心上人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本沒注意到抬的轎子走的是偏僻小路,出的是府中側門。而四敞大開的正府門熱鬧非凡,離甚遠。
直到肅王府的婆子站在喜轎前奚落時,方才反應過來竟是被人擺了一道。氣急之下大鬧肅王府,豁開了堂姐夜紅妝的左臉,最后不堪這奇恥大辱,一刀把自己也給扎死了。
這便是已知的一切前因。
經了白天那一番鬧騰,若是那六皇子依然愿意跟毀了容的夜紅妝拜堂,到是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該全這份真。
然而,這堂怎麼可能拜得。
夜紅妝左臉被豁開,長長一道口子,順著脖子淌了一,看著像鬼。
大怒之下命人將夜溫言拋尸荒野,六皇子則請了太醫院所有太醫,以及臨安城所有得上名句的大夫,一起到肅王府來為夜紅妝治傷。
只是這傷不好治,傷在臉上,傷口又長又深,治來治去也就是勉強止,要說不留疤,哪位太醫都不敢打這個包票。
夜紅妝大哭,從早上哭到傍晚,不但哭得肅王府上上下下不得安寧,也把將軍府里的爹娘都給哭來了。
夜溫言走到肅王府門口時,后已經跟了不好奇看熱鬧的人。
從前原主在這臨安城里也算頗有名號,除去臨安第一人之稱,還是臨安第一惹不起。
有人給取了外號,稱其為夜家的魔。
而之所以是魔,實在是因為祖父的名頭太響亮,對也太過偏,以至于原主想要什麼都能得到,想干什麼都能干,誰要是敢攔了的路,夜老將軍必須親自上門說道說道。
誰敢招惹軍功赫赫的一品將軍啊!于是有氣也得忍著,有火也得憋著。
所以,當今早夜溫言的尸被人從肅王府里抬出來時,人們長出了一口氣,直道:“夜家的魔終于死了!”
可真要深究他們為何如此希夜家的魔死,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似乎所有能想到的事都是小事,比如夜溫言生得實在太,以至于臨安外城的適齡男子十有八九都對心有所屬,不適齡的男子也覺得自家糟糠之妻缺許多滋味,甚至府里的妾都看不上了。
這是男人,人也沒好到哪去。
所有未出閣的子都將夜溫言視為眼中釘中刺,因為們相中的男子都中意夜溫言,們沒相中的男子也都中意夜溫言。
所有已經婚的子更是防火防盜防夜四,因為曾經發生過有已婚男子喝醉了酒,大半夜拋下房中妻,整夜徘徊在一品將軍府門外的事。
總之,夜溫言是臨安城里的一大害,是人人提及都咬牙切齒的魔頭。
今早魔頭死了,不說全城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吧,也確實讓很多人心振。
可這才一天不到,天還沒黑呢,死了的人又回來了。還穿著早上那紅寶石嫁,一路從城門走到了肅王府門口,晃晃悠悠的,東瞅瞅西看看,跟個沒事人一樣。
人們實在好奇,便在后頭跟著,這會兒還站在夜溫言后,看起來到像是給壯聲勢的親友團。
肅王府了一整天了,夜家二老爺夜景盛帶著夫人蕭氏早就到了,一個在前堂跟六皇子說話,一個在后堂抱著兒痛哭。
府里下人已經開始撤喜堂,整座府里因為辦喜事掛起的紅燈紅綢都在往下撤。
府門是開著的,城里的大夫和宮里的太醫一撥一撥往府里進,又一撥一撥搖著頭出來。
管事太監問六皇子:“殿下,喜堂已經撤了,現在就剩下王妃帶來的那些嫁妝,您看是……”
“什麼王妃?哪來的王妃?”六皇子暴怒,“沒拜堂就不算王妃!”
夜二老爺一聽這話也急了眼:“六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新娘子已經進了府門,就算還沒拜堂,那也是明正娶的肅王妃啊!”
六皇子權青祿今年十八歲,是當朝皇后娘娘的親生兒子,屬于嫡子,從小到大倍寵。
權家人生得都好,七位皇子雖各有千秋,但哪一個單獨拎出來,從外貌上來說,那都是人中龍。
只是權青祿這人脾氣不好,易暴怒,行事出而反而,還最擅長翻臉不認人。
之前夜二老爺想盡一切辦法,不惜踩著夜溫言也要把兒嫁到肅王府,是因為他們覺得六皇子是嫡出,是皇位很有力的競爭者,只要夜紅妝嫁過去為正妃,將來就有可能為皇后。
可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眼下六皇子翻臉不認人的勁兒又上來了,夜二老爺覺得十分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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