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烏金了?”沈云疏緩緩道。
“還有些怕,但我知道,它不會傷我。”尹湄緩緩道,“它似乎察覺到我怕它的牙齒,后來都不再舌頭也不張了。”
“嗯。”沈云疏看了看,“烏金是獵犬,我第一次隨皇上秋獵時撿到的,不知是哪一只大狗的崽,被扔進獵場中,差點被馬踩死。”
尹湄瑩瑩的目看著沈云疏,緩緩說,“好可憐,還好它遇上你。”
“我沒怎麼養,給蒼松了。”沈云疏說,“它怕我的很。”
尹湄輕聲笑了笑。
“矜嚴以前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呢?”尹湄忽然緩緩說,“你一直都很辛苦吧。”
沈云疏心中一震,深深看了一眼,“你以前也是這麼說的。”
“以前?”尹湄皺眉細想,以前自己好像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沉默了許久,尹湄一直沒想出來自己何時說過這話,卻忽然想到今日宮中發生的事,不由得問道,“矜嚴,我聽聞宮中似乎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太子要對你不利……“
“不是。”沈云疏干脆利落,“相反。”
尹湄呼吸一窒,抬頭看向沈云疏。
“皇上今日微服私訪,去了趙麟私自建造的千狼行宮,剛破門進去,邊的一個小太監,便被狼咬傷了。”
尹湄聽到千狼行宮幾個字,手死死地捉住了一旁石橋,艱難地出一個笑容,“然后呢?”
“皇上當場發怒,宣了趙麟,強行逛了一遍整個行宮。回去以后,皇上便氣得病倒暈過去。”
尹湄皺起了眉頭,“太子……會因此被廢嗎?”
“不,皇上醒來以后,他了所有的兒子孫過去,當場訓話,意在警告太子,已經快要及他的底線。”沈云疏對于皇上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驚愕,這是他全力推的結果。
“是你……讓皇上去的嗎?”尹湄忽然問。
“嗯。”沈云疏應答的十分自然,“千狼行宮蔽,我若不提醒他,他邊耳目閉塞,恐怕沒機會知道那里頭的事。”
“太子視人命為草芥,養狼群在行宮以人為食,皇上卻毫不知,實在是諷刺。”尹湄緩緩道。
尹湄想到夢中自己在那行宮遭的一切,如今一想依舊是心悸不已。
沈云疏心中一震,不聲的看了一眼,見目晶瑩中閃爍著縷縷的恐懼和后怕,沈云疏手指輕輕敲擊石橋上的石墩。
日前雖用烏金試過,可他無法確認那是千狼行宮留下的影響還是什麼別的,聽今日這話,果然……有相關的記憶。
若是可以的話,沈云疏寧愿抹去的那段記憶,讓再也不要想起來。
他仍記得尹湄被鎖鏈鎖住時的場景……上滿是可怖的傷痕,最令人心疼的是的眼神,的眼眸中毫無亮,仿佛一心求死,后來,他果然沒有趕上,沖進千狼行宮搶人的時候,他只看到滿地的。
泊中的面上有些輕松,仿佛這才是真正的解。
沈云疏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從上挪開,看向別。
過了許久,他還是不能回憶那個場景。
尹湄聽到他的話,不由得有些擔心,“你這樣做,若是讓太子知道了,會不會報復你……”
“無妨。”沈云疏說,“我已有對策。”
尹湄瞬時間覺得安心下來,緩緩點頭,一直以來的焦慮不安終于平靜。
可忽然心頭一沉,想起自己這一世與太子毫無集,如何能知道“太子視人命為草芥,養狼群在行宮以人為食”這樣的事?
張的蜷起指頭,張的想,若是說出之前做夢的事,沈云疏會信嗎?
那夢實在蹊蹺,自己都差點不敢相信,若是說出來,沈云疏是會相信自己,還是會覺得自己瘋了?
小心地看向沈云疏,沈云疏卻面平靜,目正落在睡蓮上蹲著的聒噪青蛙上。
他似乎……沒有察覺。
尹湄咬了咬,說實話,并不是很想將那個夢說出來,即便太子在夢里沒有能力真正將占有,可他做的那些恐怖的事……不大想讓沈云疏知道。
還記得沈云疏在夢中看到自己時,那冰涼而復雜的眼神。
尹湄不希被沈云疏那樣看著……如今這樣,就很好。
不遠,蒼松和桃花看著石橋上的兩位,靜靜坐在一旁等著他們繼續往前走去用飯。
“你說他們還要聊多久?”桃花輕聲問,“已經一盞茶了,那邊青蛙那麼吵,他們不能回去坐著聊嗎?”
“這你就不懂了。”蒼松一臉“這個我懂”的表,“你看,他們那個方向可以看到整個前院的風景,多好看啊,石橋上又有詩意,兩個人靠在一起,如果沈大人興致來了,再親夫人一口……”
桃花皺眉看著蒼松,緩緩道,“蒼松公子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我之前在師門練武,后來就被沈大人挑中了,一直跟著沈大人啊。”蒼松說。
“那你為什麼……比那些風流公子還要懂人心思?”桃花用懷疑的目看著他。
蒼松老臉一紅,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我不是,不是跟你說了嗎?話本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可我看了兩本,也沒你這麼練啊。”桃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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