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顧行簡穿過院子, 廊下疾走出一個人,跪在他的面前。顧行簡看了他一眼, 沒有停下腳步, 繼續往前走。
崇明跪在搖晃的燈影下, 頭低垂著,無比沮喪。這麼多年, 一直是他跟相爺相依為命, 彼此之間應該是最信任的人。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著了魔般地信任陳江流,大概是陳江流上,有他年時走失的那個弟弟的影子。
他太思念弟弟, 也太想補償弟弟了。
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 他也沒指顧行簡能夠輕易原諒他。但他不能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否則他心中難安。
可他沒想到顧行簡居然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就在這時, 那個悉的清冷聲線在他背後響起來:「抓到的那兩個金人在哪裡?帶我去。」
崇明立刻爬起來,跑到顧行簡的邊,聲音有些抖:「相爺,這邊走。」
顧行簡也沒說什麼, 神淡淡的, 舉步往前去了。
再說那兩個被抓到的金人,此刻被關押在柴房裡。昨夜,他們本來要去追逃走的夏初嵐, 可途中被蕭昱的手下抓到, 直接綁了帶回來。蕭昱暫時還顧不上他們, 只是吩咐不給飯吃,他們了一夜一天,飢腸轆轆的,但心中還存著一些念想。料定這些宋人應該不會把他們如何。
畢竟宋金剛剛議和,事鬧大了,宋人也沒辦法收場。
「兄弟,你說他們準備怎麼對付我們?我這肚子得不行了,一會兒外面的人,要點吃的如何?」其中一個金人靠在柴火上,用真語說道。
另一個輕蔑地說:「他們敢把我們如何?顧行簡是主和派,最是親近金人。沒看到他們抓了海陵王,也只是困在州府衙門裡嗎?你我怎麼說家裡也是有些地位背景的,他們不敢來。」
「那也是,你阿爹是部落首領,我阿爹在朝為。宋人畏懼金人,不會把我們如何。」那個金人放下心來,越想越覺得是如此。馬車上跟夏初嵐短暫的接之後,他便有些唸唸不忘。畢竟那個人,差一點就得手了。
他正想非非的時候,柴房的門開了,有人進來。他用蹩腳的漢語說道:「你們準備關我們到幾時?快給我們弄些吃的!」
一盞燈籠慢慢移過來,兩個人影立在昏暗的燈裡。那金人抬頭看,只見兩個模糊的廓,看不清表和長相,只有一種迫自頭頂而來。
「你們是什麼人……」
不等他說完,顧行簡已經俯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沉聲問道:「說,是誰指使你將我夫人擄走的?」
顧行簡的真語說得極好,那金人恍惚了一下,呼吸都凝滯了,艱難地說道:「你,你是誰?你是顧行簡?」
「別廢話!是誰指使你的!」顧行簡手中用力,那人幾乎不上氣,張著如同一尾水的魚。旁的金人見狀,有些害怕了,用腳拚命地往後挪。都說大宋的宰相顧行簡是個翩翩君子,對金人十分親善。可眼前這個人,分明有滿的殺氣!
「你敢這麼對我們,你可知道我們是誰!你就不怕無法向金國代嗎!」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顧行簡的手上毫沒有鬆勁,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管你們是誰。但今夜我會讓你們記住,我的人是什麼下場。」
那被他掐住的金人因為無法呼吸,胡起去扯他的手腕,要把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掰扯下來,可徒勞無功。金人那麼高大的個子,力氣卻抵不過顧行簡。
猶如被掐住了七寸的蛇。
「我說,我說……是……是完將軍……他要我們混在營救海陵王的人裡面……事之後,將從宋朝搶來的銅錢……分我們……」
顧行簡沉默地聽著,臉上沒有一點表。
金人發出的慘聲,把守衛的士兵都吸引過來。他們站在門外,看到屋中的形,又不敢進來,只小聲道:「相爺,這兩個人……」
「去做你們的事,不用管這裡。」顧行簡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裡卻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那幾個士兵面面相覷,不敢得罪當朝宰相,乖乖地退下去了。其中一個士兵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向蕭昱報告這件事。
蕭昱這會兒正在廚房裡看王二家的熬藥,關於子懷孕的事,他也是第一次經歷,便事無鉅細,一一過問。他一個大男人追問這些事,也不覺得恥。
王二家的戰戰兢兢地說道:「夫人的子本就有些虛弱,這次真是太幸運了,才能保住孩子。之後得多進些補湯補藥,好把子調養過來。藥方面的事我不大懂,食膳我還是知道些的,所以大人就放心吧。」其實有些怵蕭昱。這個男人十分高大英俊,卻穿著一玄,面沉沉的,冷若冰霜,很不好相的樣子。
知道這些人的來頭一個比一個大。朝中那些複雜的頭銜位一個小老百姓搞不大清楚,只知道自己得小心伺候著。萬一夏初嵐出了差錯,連命都要搭上。
蕭昱雙手抱在前,凝神想了想。之前聽思安跟那幾個大夫說,夏初嵐這一路上都在喝潘時令開的藥方調養子。潘時令那是翰林醫院治婦人科的聖手了,莫凌薇當年就是在他的調理下懷上的龍種,還順利生下來了。所以這次夏初嵐也很快就懷孕了。懷孕之後,顧行簡又親自抓藥給吃。顧行簡的醫連翰林醫院都能進去,想必那些藥都沒有白喝,否則這次孩子真是兇險了。
「大人!大人!」有個士兵在廚房門外探了探腦袋。
蕭昱現在沒心管別的事,一門心思想著怎麼把妹妹的補回來,因此擺了擺手說道:「我正忙著,有事之後再說。」
那士兵不死心,著頭皮道:「是相爺,相爺去柴房了……小的看他的樣子,像要殺人……」
本來抓到那兩個金人的時候,蕭昱就要宰了他們的,要不是手下拚死攔著,說要核查他們的份,免得怒了金國的貴族,引起兩國。蕭昱若不是大宋的員,才不會理會這些。但他對金國確實不悉,又有皇命在,因此只能忍了下來。
現在顧行簡親自手,自然有辦法收拾爛攤子,蕭昱樂見其。
他不在乎地說道:「你們當做沒看見便是。打死了有相爺頂著,我們怕什麼?」
士兵頓時啞口無言,默默地走開了。只能怪那兩個金人命不好,敢相爺的夫人。相爺和蕭大人都是極其護短的人,估計不會放過他們了。
……
柴房裡慘不斷。
崇明也沒見過顧行簡這麼猙獰的樣子。以往他從不親自手,都是坐在旁邊下命令。一場審問下來,往往犯人模糊,而他乾淨整潔,如清風明月一般。可這次他都不要崇明出手,而是自己收拾那兩個金人,可見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
顧行簡將那金人的手踩在腳底下,冷聲道:「說出你的名字,還有你的家族,我讓你些皮之苦。」
「你,你殺了我吧!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衝著我來好了,為何還要牽連我的家人!」那金人吃痛,咬牙切齒地說道。
顧行簡彎下腰,聲音很輕,卻讓人骨悚然:「你劫持我夫人的時候難道不知懷六甲?我的孩兒差點死在你們手上,你現在跟我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休想!」
他腳下用力,那金人鬼哭狼嚎般地喊了起來。另一個金人眼看著這一切,早就嚇破了膽。顧行簡投在牆上的影子,如同鬼魅般可怕。他逃也沒辦法逃,渾瑟瑟發抖。
這人太可怕了。他要殺你,不是痛快地給你一刀,而是慢慢地折磨你,摧毀你的意志。他顯然很會審訊供那一套,每一次都著人最脆弱的地方,幾乎要讓人崩潰。
顧行簡見腳下的人,又側頭看向牆邊。在牆角的金人如遭雷擊,不停地說道:「你,你一刀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顧行簡彷彿沒聽見,一步步朝他近:「我夫人原先在驛站,你們怎麼知道轉移到州府衙門去的?說,是誰告訴你們的。」
「沒,沒有人……」金人已經無路可退,整個人在牆上。
顧行簡手,對崇明說了聲:「給我匕首。」
崇明猶豫了下,還是把袖中的匕首拔/出來給他:「相爺,還是我……」
顧行簡沒有理會,舉起明晃晃的匕首,狠狠地往下。那金人失聲尖,下一片意。只見那匕首立在他兩之間的地上,離他的不足一指的距離,他整個人崩潰地大哭。
「我最後問你一次,是誰告訴你的?」頭頂恐怖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那金人已經無法抵抗,只求速死,滿臉眼淚鼻涕地老老實實招了出來。
從柴房裡出來,顧行簡的臉依舊沒有毫緩和,整個人還十分凌厲。崇明知道這是他很生氣的時候才會有的狀態,與平時的溫潤如玉判若兩人。
顧行簡冷地說道:「這兩個人不用留了。今夜理之後,便說是暴斃的。」
崇明吃驚,低聲道:「可是金國那邊……」崇明倒不在乎這兩個人的生死,他擔心的是如果到時候金國要人,他們沒辦法代。
顧行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金國要的是完亮和完宗弼,這倆人不足掛齒。他們在大宋犯下罪行,自然由宋律裁決。此事我有分寸,你不必擔心。」
崇明不敢再說什麼,只低頭應是。顧行簡這麼說,便是有把握應對金國那邊。記憶中,他哪怕生氣到極致,也不會失去理智,依然進退有度。唯一能讓他沒有理智的,只有夏初嵐。
顧行簡舉步走,崇明掙紮了一下,還是住他:「相爺!您打算如何置陳江流?他此刻被關在廂房裡,聽候發落。」
「你希我如何置?」顧行簡不答反問,聲音很淡。
崇明握了握拳頭,最後還是跪在地上:「陳江流的確是有意接近我們,這一路幫著恩平郡王傳消息,還將他們引來,這一切足夠定他的罪了。可是最後,他並沒有背叛我們。府衙大火的時候,他幫著救人,也被燒傷了。您能不能對他從輕發落?」
顧行簡表面溫和,卻是個睚眥必報的格。陳江流若沒有證據落在他手上便罷了,如今坐實了是個細作,他必不會輕饒。但崇明又實在不忍心放著陳江流不管。他還那麼小,又不是真的十惡不赦……
崇明趴著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顧行簡的回應,只能看著地上那個模糊的影子,判斷他還在。
夜黑沉沉的,猶如濃墨般化不開。驛站的小四合院子安靜極了,只有巡邏的士兵來回的腳步聲。
顧行簡始終沉默不語。若陳江流幫著趙玖的人下藥,此刻早已經死了。
不遠的那間屋子,燈亮了起來,他知道是醒了,便對崇明說道:「你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帶回都城,我還有用。」
「多謝相爺!」崇明激地說道。這麼說就是暫時不會置了。
顧行簡逕自往前走了。
夏初嵐醒來的時候,懷中空空如也,心頭湧起一陣失落。之前出去勸阻蕭昱,還不覺得什麼。剛剛睡了一覺,醒來只覺得渾無力,手腳痠疼,都不像是自己的。看著帳頂發了會兒呆,才喚思安進來,思安扶著起,輕聲道:「姑娘睡了好久。可是肚子了?」
夏初嵐點了點頭:「是有些了。相爺去哪裡了?」
「相爺說出去一下,還要奴婢命廚房熱好飯菜。姑娘等等,奴婢這就讓人端來。」思安說完就出去了。
夏初嵐靠在枕上,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就看著閉的窗子出神。一直覺得自己足夠獨立堅強,可真到了發生事的時候,才發現也不過是個弱子,手無縛之力。遭遇了昨夜的驚嚇,好不容易才保住這個孩子。此刻也只想心的男人陪在邊,聲安。可他畢竟不是一個人的。
他心中裝著國,裝著天下,裝著蒼生黎民,不可能只裝著。
雖然道理上都懂得,但上終究會覺得有些難以接。
手捂著肚子,眼角湧出點淚花。不是不委屈的。
「嵐嵐,可是哪裡不舒服?」頭頂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來。
夏初嵐猛地抬起頭,不知他何時進來了,眉眼溫。猛地抱住他的腰,用力呼吸他上的味道。
還好他在這裡,他並沒有離開。
顧行簡先去換了服才過來,那柴房裡什麼味道都有,怕上沾染了氣味熏著。原本想在醒來之前回來的,與崇明說話耽擱了些時間,還是晚了一步。
他俯回抱著,抬手輕的臉頰:「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我以為你又走了……」囁嚅道,長長的睫上沾染著晶瑩的水珠。
顧行簡坐在邊,輕輕笑道:「傻丫頭,你現在這樣,我怎麼會離開你?以後我就在這驛站裡,哪兒也不去。不許再哭了。」
「真的?」夏初嵐不確定地問道。
顧行簡捧著的臉,了的才說:「我把你給誰都不放心,只能自己好好看著了。嵐嵐,我絕不會再讓你和孩子到一點傷害。從現在開始,你好好養胎,什麼都不用心。」
夏初嵐的臉微紅,靠在他的懷裡,只覺得天底下任何地方,都沒有這個懷抱來得安心。
王二家的端了飯菜到屋子裡來,顧行簡親自喂夏初嵐吃。王二家的不敢久留,低頭退出去了,把房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夏初嵐吃了一口,看到顧行簡角的青紫越發明顯了,抬手了:「疼嗎?你別怪他……」
顧行簡不以為意,又舀了口粥吹了吹,才喂到邊:「小傷,過兩日就沒事了。他是你的兄長,我不會怪他。說起來,我還沒被人這麼打過。小時候,有些羨慕來大相國寺裡燒香的孩子,有兄弟玩耍嬉鬧,就算互相打架爭吵,也還是一家人。」
夏初嵐看著他,心裡有些難了。旁人沒有被打過,也許是家中溺。可是顧行簡沒有被打過,卻是因為自小跟家人分離,也沒有一起玩耍的同伴。他如今無堅不摧,卻不知那樣的年是如何度過來的,該是何等的孤獨。
不想讓他想這些不開心的事,笑著問道:「那以後,我們的孩子你會打他嗎?」
「孩當然是捨不得打的。男孩若不聽話,也許會教訓一下。」顧行簡夾了青菜放在碗裡,對夏初嵐說道,「崇明小時候就不怎麼聽話,我罰他寫字,還把他關起來過。」
夏初嵐看不出顧行簡這麼嚴厲,難怪覺得崇明有些怕他。
著肚子,有些孩子氣地說道:「孩子聽到你這麼說,肯定都嚇得不敢出來了。」
顧行簡笑起來,也手的肚子:「乖孩子,剛才爹爹嚇你的。只要你讓娘親些罪,爹爹一定會很疼你。」
夏初嵐覺到他溫熱的手心覆在自己的手背上,而的手心下是他們的孩子,心裡便暖暖的。想到將來他將孩子抱在懷裡的樣子,心中便充滿期待。他一定會是個好父親的。
吃完一碗粥,也把菜都吃了,蕭昱又人送了安胎藥進來。
這一路上喝藥已經是家常便飯,早就習慣了的。只是這次的藥特別苦,喝完之後,差點把剛才的飯菜全都吐了出來。
思安在旁邊小聲說道:「這州的大夫,就是比不得潘醫。之前潘醫開的藥方,夫人就沒這麼大反應。」
顧行簡抱著夏初嵐說道:「潘時令的醫的確了得,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做了翰林醫。只不過這次夫人差點小產,州的大夫用的藥份量比較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去拿些梅子來給夫人換口。」
思安應是,連忙跑去拿了。
夏初嵐子還很弱,不一會兒就在顧行簡的懷中睡著了。顧行簡將放躺在床上,手搭的脈,又看的氣,然後走到桌子旁邊提筆寫信。他將夏初嵐的癥狀全都寫在信裡,寫完之後封好,出門想找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回都城。
蕭昱站在廊下,看到顧行簡出來,皺眉問道:「怎麼樣了?還是不好?」
「況還不穩定,恐怕要潘時令出手才行。」顧行簡如實說道。
蕭昱看到他手中的信,問道:「這是你寫給潘時令的?給我吧。天底下沒有比皇城司傳遞消息更快的。」
顧行簡扯了下角,將信遞過去:「沒想到蕭大人素來鐵面無私,也會破例。」
蕭昱看了他一眼,把信收好:「你不用諷刺我。我確有皇命在,但我也是的親哥哥。打你那拳,我不後悔。你盡可以找機會報復回來。」
顧行簡說道:「多謝。那拳我心甘願領。」
蕭昱也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為自己的妹婿,轉冷冷地說道:「不是為你,不必言謝。好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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