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省心的玩意,給我到旁邊呆著去。”
鳴鴻氣結,正要分說,卻被練鵲后那冷峻男人一把抱起,扔到了一旁。
陸極在男子中本就算得高大,更何況鳴鴻還是個未長的年。陸極將他往上一舉,鳴鴻兩個腳都沾不到地了,只一味地蹬著。
但他本來就沒什麼力氣,最終還是像條死魚一樣,被陸極搬到了一遍。
陸極做這些,從頭到尾都沒看過溫秉一眼。
溫秉:突然就很理解我師妹為什麼看上了這男人。
高大冷峻的男人一聲不吭地搬運著年,臉上一多余的神采也無,端的是兇煞無比。卻同練鵲看他的目很是相宜。
只見那行事慣來瀟灑恣意的俠一雙目只凝在陸極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就好像他做的不是什麼搬人的活計,而是在煮酒品茗、風弄月。的目溫極了,倒不像是從地府爬出來的鬼了。
看起來鮮活、充滿了朝氣。
若說遠看時還有人生出些奇思妙想,這一近看,都是聰明人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即使不聰明,只看練鵲容煥發的模樣便該知道這是個活人了。
溫秉所言盟主未死之事不假,覓得佳偶之事也多半是真。可將盟主之位托付于他之事看來是子虛烏有了。
一切盡不在言中。
隨著練鵲將目從陸極上收回,又拔出了背上的引狼,徐行盟眾人便不聲地將溫秉圍住了。
溫秉長玉立,緩緩地將上礙事的什都付于隨扈。手中的那柄劍也出了鞘。
練鵲四下一打量,抬手笑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蠅蟲似的堵在這里也不怕他等下混進你們中逃了?”
一句話,將兩方都罵了個遍。
眾人不惱,連聲道:“正是正是。”
“盟主說得有理!”
隨即四散開來。
溫秉搖搖頭,哂笑道:“師妹倒也算是了解我。”
“我若是了解你,這些年就不會遭你的騙,”練鵲舉起劍,“何必多言,是非功過全憑勝負決斷便是。”
溫秉看了眼陸極,道:“我若贏了你,那陸侯爺不也會下場?如此一來,于我頗為不利。”
“江湖事江湖了,今日我來與你一戰,乃是為了當日師父故之仇。”練鵲并不聽他的狡辯,“陸極若要下場,是為了他兄弟、或許還要添上一個未婚妻子報仇,其因由與我不同。我們殺你名正言順,何來利與不利之說?”
的目堅定。云開霧散、日朗照之下幾乎白得要發。然而在這通的璀璨中,那黑沉的眸卻顯得越發攝人心魄了。
舉起了劍。
陸極站在練鵲后不遠,與徐行盟眾人不在一。他就像一座無聲矗立著的巍峨高山,給予練鵲支持。
然而溫秉知曉,除非兩人分出勝負,不然他不會來干涉這場戰斗。這是劍客的驕傲,不容得輕慢。
可他溫秉,從來都不以劍客自居。
“師妹來此,想必都那邊的計劃都已敗了。”溫秉冷靜地說出自己的判斷,“不要這麼看著我,你們會贏,我毫不懷疑。燕佲那蠢貨不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哪里能斗得過陸極還有江琤二人?”
“我本想先拿下徐行盟,再回援都,卻未曾想他連這些時日都撐不過去。”
練鵲道:“你未免太過自信。”
溫秉又問:“不……燕佲再窩囊,也不會不明時機至此。這些事我早留下錦囊與他解。他再無能,也絕不缺審時度勢的能力。是鬼嗎?”
“是燕脂。”他下了結論。
即使是風輕云淡如他,在提及自己最寵的小徒弟時面容也不微微扭曲。
“給你通風報信了,是也不是?”
練鵲哼笑了一聲。
“咱們師門倒也有趣,做徒弟的都喜歡師父的心窩子,從背后放冷箭。師兄能有今日,倒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說著,心里的煩躁如海般起伏不定。索提氣縱向前,刺出了第一劍。
“無論你我有何恩怨,還是下去同師父分說吧!”
溫秉提起力,手中的劍刃上浮起淡白的薄霜。
練鵲亦不肯讓步,周劍影浮現,回環錯,直指溫秉。在都同陸極兩個,絕不只是開開宴會,拜訪拜訪老人家這樣簡單。都醫者如云,對蠱有所研究的也有不。其中更有一名南疆來的巫醫名風宜的,正好就會解這一蠱。
那老人家是長公主舊郎的朋友,因為欠了那郎一條命,這些年都呆在都替調理子。
長公主心心念念著要為練鵲調理一番,將來好生養。卻沒想到誤打誤撞,解了那蠱。
只可惜練鵲武功從前便是在玄谷中被廢的,而后又遭了毒蠱之禍,如今也只堪堪恢復了一半。練鵲先只著劍意用,并不敢妄力。
多日不用,終究是不如從前那般圓融了。
鳴鴻耷拉著眼睛靠在一旁的樹下,有氣無力地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打得星火四。
他問陸極:“這人武功怎地退步這麼多?”
然而陸極并不理他。
鳴鴻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喊道:“喂!大個子……師姐夫!”
陸極這才側過頭來,分給他半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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