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大雪,舉國災,讓大魏十分解氣。
太子元照一連數日,心都十分好。
南宮崢心卻好不起來,因為他收到消息,南宮家留在南楚最大的一張底牌,竟然被周顧與夜歸雪聯手剿了。這個消息,他還不敢告訴元照,因為,他瞞了南宮家在南楚還有十萬兵馬的事兒。
南宮允頹喪地嘆氣,“看來我們要報仇暫且無了。”
南宮崢抿“二叔公您說,祖父當初是不是錯了?南宮家何必爭南楚的天下,本來一家之上,萬家之下。如今卻弄到這個地步。”
南宮允道:“誰能想到……”
他深深無力,“即便錯了,又能如何?事已至此。”
他看著南宮崢,“幸好你太子殿下看重重,否則,南宮家才是真正的一敗涂地。”
南宮崢沉默片刻,長吐一口氣,“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個南宮家最聰明最有天賦的年,也不過十五歲,還沒長大,便要撐起一族重任,前路無人引,后路也無回頭路。
南楚舉國賑災,上報朝廷的傷亡損失,悉數施救補救,滿朝文武足足忙了一個多月,才算將賑災事宜置妥當。
時間匆匆,一晃便進了臘月,快到了蘇容與周顧的婚期。
盛安大長公主跟國公夫人嘆氣,“還剩半個月,就要大婚了,顧哥兒還沒能回來,不會延誤婚期吧?而且這一個月,也沒有消息,真讓人著急。”
國公夫人心里也急,“說不定已在路上了,半個月的時間,就算從南部三州現在起程趕回王都,也來得及。”
盛安大長公主也沒法子,“只能盼著他趕回來了。”
也沒想到,都來了南楚一個半月了,也沒能見到孫子。
蘇容等了一個月,也沒等到周顧書信,整個人都不好了,將凌到跟前,“兩只飛鷹,都放出去了,至今還沒消息,你現在就派人去。”
凌也覺得不應該,如今雪都停了,就算飛鷹飛的再慢,如今也該有消息了。他點頭,“姐,你先別急,我這就派人去,讓他們騎快馬,盡快往回遞消息。”
蘇容頷首,若不是走不開,都想自己去了。
于是,凌派了人去南部三州。
蘇容繼續等著消息,這一等,又是五日,距離與周顧大婚之期,還剩下十日。
凌帶著兩封書信來報,“姐,暗衛傳回消息,已與風月聯絡上,說姐夫一切都好,沒能傳遞回消息,是因為姐夫和夜二公子兵分兩路賑災,南部三州地勢險要,多山澗峽谷、深山村落,因為大雪,天地都是一片白,兩只飛鷹都迷了路,咱們的暗衛在半途中撿到了飛鷹,帶了姐夫的書信。”
蘇容接過書信,打開信箋,果然是周顧的書信,都很簡略,說他因為南部三州大雪災嚴重,暫緩歸期,一切安好,勿念,肯定能在大婚前歸程。
蘇容看完后,松了一口氣,將信箋折起,遞給凌,“你親自送去周府,讓老國公等人也能安心。”
凌點頭,拿了書信立即去了。
蘇容算算日子,還剩十天,周顧如今應該已在返回的路上的,也不必擔心了,便直接回殿歇下了。
護國公府,盛安大長公主拿到書信,差點兒喜極而泣,“謝天謝地,總算有回音了,這麼大雪天寒的,一直沒音訊,真是讓人不放心。”
老護國公看了一眼老妻,嘟囔,“果然是隔輩親,小東西讓你日夜念叨,我一把年紀上戰場,也沒見你一封書信。”
盛安大長公主沒聽清,“你說什麼?”
老護國公扭過臉,“沒說什麼。”
盛安大長公主笑罵,“老東西,別以為我沒聽清,一把年紀了,跟小輩計較。”
老護國公沒話了。
本以為依照書信的時間,周顧會很快回來,沒想到,這一等,便又等了七日。
這一日深夜,蘇容已熄燈躺下了,忽聽到外面一連串的腳步聲,這腳步聲走的輕且急,凝了凝神,不過轉息間,人已來到了門口。
趙嬤嬤的聲音響起,十分驚喜,“四公子?”
“嗯,是我。”周顧腳步一頓,低聲音,“嬤嬤不必管我,您只管去睡。”
他說完,推開了房門,腳步極輕地進了屋。
蘇容這時候人已下了地,走到桌前,掌了燈。
室一下子亮起來,周顧穿過外間,來到里屋門口隔著珠簾翠幕,一眼看到了蘇容立在桌前,他想沖過去,剛抬腳后又頓住,解開了上的披風,扔在了一旁架上,然后看著蘇容,對他問:“吵醒你了?”
蘇容三步并做兩步走過去,一把將他抱住,“沒有,我還沒睡覺,就聽見你回來了,你的腳步聲我悉。”
每次走路,都輕快,是他特有的年朝氣。
周顧手推,“我一寒氣。”
說完,用力將蘇容推開了。
蘇容瞪大眼睛看著他,十分震驚,“你竟然推開我。”
周顧頓住,無奈地笑了,手拉的手,“咱們還有三日大婚對不對?我一寒氣,怕讓你著涼染了寒,你快去床上躺著,我去沐浴。”
他低頭親了親臉頰,瓣冰涼,一即離,“本來沒想吵醒你,奈何趙嬤嬤的耳朵太好使了,乖。”
說完,他轉去沐浴了,同時也帶走了一寒氣。
蘇容:“……”
站在原地,又氣又笑,覺得這人出去一趟回來,該說他?還是沉穩了?
殿鋪了地毯,燒了熱龍炭火,對比之下,他的確是一冰寒,帶著風塵仆仆的涼氣。
轉回了床上,躺下等著他。
周顧沐浴沒用太久,很快就換了寢回來了。他一溫熱地上了床,掀開被子,在蘇容上,將整個人抱住,一句話不說地低頭吻了下來。
蘇容輕哼,手掐他,聲音斷斷續續,“還以為你不想我。”
周顧聲音低啞,“想的。”
日也想,夜也想,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理完事,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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