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不勞二位叔叔費心,我哥該給我的,都會給我。”
楚城也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自己一重保障。
楚雋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
那兩位叔叔氣得甩手離去。
楚老爺子意味深長看了楚雋一眼,這小子有他當年的風範,卻又比他好一些,至沒踩著兄弟的骨往上爬,他更有人味一些。
也好,算是某種程度彌補了他的憾。
楚雋為中譽集團繼承人一事,一經選出,立刻有公關部麵向記者開了發布會,網上便立刻有了報道。
薑晚寧忍不住抱手機親了幾口,終於塵埃落定了,也不用提著一顆心了。
不愧是老公。
商戰都這麽十拿九穩,不見硝煙的戰場,他翻翻手便站到了最高的位子上。
一顆心生出傾慕之來。
陸央央衝過來,激道:“太子爺登基啦!”
薑晚寧笑:“什麽登基不登基的。”
“現在是中譽集團董事長了,中譽集團啊,比多小國家的GDP都要高,可不就是登基嘛,以後我要尊稱你一聲皇後娘娘。”
薑晚寧白了一眼:“越說越離譜了。”
-
雖然楚雋功上位,但是楚家係龐雜,人員眾多,且居心叵測想要搞小作的更多,比如那兩個叔叔,再比如一些堂兄弟們。
於是,他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門戶。
他手段雷霆狠戾,殺伐決斷,又有權威,集團部元老大多服他,不服他的都被他搞走了,半年時間,那些搞事的叔伯堂兄弟,全部被他清理走了。
楚城狠狠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
幸好關鍵時刻,他選擇跟他哥同盟,不然,今天灰溜溜離開中譽的,將會包含他。
他也慶幸,幸好是他哥來主持大局,不然以他的格,這些毒瘤們,他恐怕下不了狠心清理掉,到時候又是夜長夢多。
於是又到了冬季,外麵下了薄薄一層雪,偌大的辦公室,暖氣開得正盛。
陳韜從當初的懵懵懂懂,到現在能獨當一麵,也不過用了半年時間,他飛速長,跟著楚總學到了太多太多東西,他每天在家裏燒高香,說他們老陳家墳頭冒青煙了,才能上這等貴人。
“楚總,這是您要的資料。”陳韜把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
楚雋剛從繁雜的會議中,太漲得厲害,他手按了按眉心,修長的手指翻開文件夾,拿起一旁的鋼筆,開始簽字。
這是最後轉讓給薑晚寧的財產,他名下所有的中譽集團的份。
陳韜忍不住道:“您之前轉給夫人的財產,夫人都還不知道吧。”
“嗯,想緩緩地告訴,免得有力。”
陳韜:……
楚總的不止豪氣,還很細膩,連對方的心理承能力都考慮到了,不得不說,楚總是談屆的翹楚,他要跟楚總多學習。
楚雋簽好所有的材料,給陳韜,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現在有空嗎?我讓江淮去接你,陪我去個地方。”
天邊暮降臨的時候,薑晚寧到了公司樓下,楚雋下樓,看到穿白的短款羽絨服,及膝長靴,紮個高馬尾,青春靚麗,明豔人,倒是顯得他沉穩又老,不像一個年齡段的人。
雖然隻差三歲,但像個孩子。
上了車,楚雋握著的手,薑晚寧好奇地環顧四周:“我們要去哪裏?”
“去寺廟進香。”
薑晚寧:“……啊?”
“爺爺的兄長,前些天過世了,當年爺爺為了上位,做了一些傷鷙的事,他兄長過世之後,他便也一病不起了,我去給他上上香。”
薑晚寧哦了一聲,沒多說話。
想了想,又道:“幸好你和楚城之間,沒到那個地步。”
楚雋嗯了一聲。
“楚城不是本來跟他兩個叔叔聯手了嗎?什麽時候朝你倒戈的呀?”
楚雋笑了笑:“楚城他這麽多年,隻是為了證明不比我差,我們之間沒有橫亙什麽深仇大恨,他其實不蠢,看得清形勢,我和他才是親兄弟,他沒道理偏幫外人,他賭了一把,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如果他沒站在你這邊,你打算怎麽對付他呢?”薑晚寧實在好奇。
“或許會和我爺爺一樣。”
他這麽說,薑晚寧便了然。
傍晚的寺廟,人不多,僧人在掃長階上的雪,楚雋牽著薑晚寧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去,正殿佛祖前,他很虔誠地跪下,叩了三叩,雙手合十,薑晚寧就著他邊跪下,也雙手合十。
楚雋跪了許久,替他爺爺在佛祖麵前懺悔。
大抵沒什麽用。
因為不久之後,老爺子就彌留了,楚雋帶著薑晚寧去醫院探他。
老爺子意識還算清醒,也能說話,看到楚雋的時候,自己摘了氧氣罩,楚雋擔心:“我還是給您戴上吧。”
老爺子笑笑:“生死有命,戴著也不濟事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您說。”
老爺子似在回憶往事:“所有孫子輩中,你是最厲害的,卻也是最讓我擔心的,你和我太像了,上沒有一人氣,冷得不像一個正常人,沒有,沒有七六,好像活著就是為了爭鬥,為了金錢利益權利這些外事跟家裏人都不親近。”
薑晚寧看了楚雋一眼,從前的他,好像確實是這樣,沒有人味,滿臉寫著‘生人勿進’。
“後來聽說你被你後媽和弟弟鬥敗了,破了產,還和晚寧結婚了,我有暗中去看過你們,看到你整個人,鬆弛又隨,甚至臉上都多了笑容,我很高興,高興總算有人能改變你了,你沒有步我的後塵。”
楚雋握了薑晚寧的手。
楚老爺子看向薑晚寧:“我第一次見你,其實就覺得你親近,想手抱抱你的,不想,你這丫頭大膽,主抱了我。”
薑晚寧笑笑:“我也覺得您親近,和我爺爺一樣。”
老爺子眼角有淚:“我曾經也有個兒的,是我太強勢,得得了抑鬱癥,最後自殺了,我這輩子做了太多傷鷙的事,老天爺卻讓我活到這把歲數,是在懲罰我吧。”
氣氛沉重,薑晚寧說不出話來。
“如今好了,我要去底下見他們了,我得去給他們道歉,全是我一個人的錯。”
老爺子握了握楚雋的手:“你好好經營中譽,和你弟弟好好的,好好過日子,好好自己。”
老爺子代了許多,最後閉上了眼睛。
他去世了,年八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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