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遲用力回抱著, 抑著心頭的震和激，聲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很久……公主, 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沖鋒陷陣守衛疆土也好, 生兒育持家業也罷, 我只想讓你對我心無旁騖, 別把我當外人。”

阿霽眼眶一熱，不知何時淚流滿面。

崔遲仰頭輕吻的淚痕，拍著的背安道：“你如今是崔遲，讓別人看到哭鼻子的話，有損威。”

阿霽破涕為笑，噎著道：“你怎麼還人家公主？”

“大衛就你一個公主啊，不公主什麼？別人都阿霽，我才不要和他們一樣呢！”他用的嗓音說話時，竟帶著幾分蠻，阿霽聽得極為用。

“好，就依你。”了他的臉頰，笑瞇瞇道：“現在你是我的公主了，等用完早膳，我們就去見姑母。”

崔遲有些寵若驚，攀住的手道：“我們都要好好做對方，以后我一定會讓世人知道令儀公主有多駙馬崔遲。”

阿霽不甘示弱，在他上啄了一下道：“我要讓大家知道，駙馬更公主一些。”

“公主更駙馬。”崔遲瞪著眼睛道。

“駙馬更公主。”阿霽哭笑不得道。

蠻蠻聽到響推開了槅門，忍俊不道：“陛下晨起已經跑馬回來了，二位還是先別斗了，快些更洗漱吧！”

阿霽很是慚愧，姑母經此大變，而且一把年紀了，居然還保留著年輕時的習慣，一大早起來不是練劍就是騎馬，可自己竟只想賴床……

崔遲輕輕推了推的手臂，這才回過神來，忙起去幫他拿更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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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居碧落堂，寬闊軒敞，高廣嚴麗，與花晨月夕閣風格迥然。

兩人趕到時，侍膳已經帶人擺好了飯食，園中都是皇心腹，所以大家看到崔遲也沒覺得意外，見禮后便各司其職了。

皇很快在姮娘的陪同下出來了，看上去神煥發，氣也不錯。

兩人斂行禮，徑直走過來手扶起，笑道：“這算是和好了吧？”

阿霽瞟了眼崔遲，見他臉頰泛紅，正局促地著腰間宮绦，只得回道：“是。”

皇多瞧了兩眼，慌忙低下頭去。

“小遲，坐吧！”皇拍了拍的肩，沒有再說什麼。

阿霽前些時日都是食不振，今早卻胃口極佳，崔遲也不遑多讓。

主座的皇心下極為納罕，左看看又看看，不覺失笑，轉頭了眼陪侍在一邊的姮娘。

姮娘輕笑，示意也多吃點。

用過膳后，皇便帶他們進了里間閣，親自關門閉戶，問崔遲道：“你是怎麼打算的？還從原路返回嗎？”

阿霽忍俊不，將崔遲推了過去，低笑道：“問你呢!”

皇見狀，猛地明白過來，大驚失道：“你們又換了？什麼時候？”

阿霽赧道：“晨起。”

皇沒再說什麼，而是焦躁地來回踱著，上散發出懾人之氣。

兩人面面相覷，唯恐礙著的眼，悄悄退到了板壁前。

“這下我的計劃全了。”盡量不聲，可語氣中仍有懊喪和余怒。

“姑母……”阿霽惴惴道：“事已至此，我們還是重新謀劃吧？”

“與其等待，不如先發制人，因為我們的勝算并不大。”崔遲緒激昂，陡然開口道：“姑母當局者迷，又困于道德和義中，很難做出正確的決定。”

“那你說說，何謂正確決定？”皇不以為忤，反而面帶欣喜，真誠發問。

“再拖下去，不，地方上要先了。”崔遲義正辭嚴道：“家父前幾日派人送信，說郡王參政的消息令各地群振，很多員紛紛上表慶賀。若他此時搞出什麼祥瑞，或者得了什麼善于控輿論的奇才，您很快就會被民意裹挾，不得不立他為嗣。”

“上一個被浩瀚民意推上高位的是王莽，”皇沉道：“民意的確難違，可我實在不愿將雍王到對立面，所以遲遲不愿出手。”

阿霽心頭一慌，有些悵然若失，父親只有一個兒子，可也只有一個妹妹，一個妻子，如果他選擇站在妹妹那邊，勢必會失去妻兒……

“或者，您可以和我阿耶好好談談，問問他心里怎麼想的。”阿霽小心翼翼道。

皇苦笑道：“他那般閑散的子，你真以為他回長安是在忙政事？”

阿霽失聲道：“他是故意避開的？”

皇點頭，崔遲先前還有竹，這下子卻沉默了，好像突然理解了皇的難。

為旁觀者，他覺得這件事再簡單不過。

但為阿霽的丈夫，他卻有些無措，整件事中最難的其實是，他得站在的角度。

阿霽逐漸冷靜了下來，了皇，又了崔遲，神從容道：“阿耶并非普通人，他經歷過多次政權更迭，也明白其中的艱險。我們先不要縛手縛腳，還是等事后再考慮這些吧！”

能這樣說，皇和崔遲都頗意外。

崔遲很快附和道：“正該如此。”

皇沉思片刻，向他們道：“你們對彼此有多信任？”

崔遲率先道：“我對公主毫無保留。”

阿霽迫不及待道：“我們之間沒有……”后面倆字有些虛，都不好意思看崔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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