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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了韓敬,韓文富又看向那一群小孩的父母,“今兒若不是梅香在,你們幾家的孩子怕是兇多吉。梅香家的事,不能指敬,你們也要出力。”
吳氏是個爽快人,親好幾年,就生了紅小娃一個兒子,今兒梅香救下兒子,心裏激的很,立刻說道,“七爺爺,您盡管說,我聽您的吩咐。”
另外幾家見吳氏這樣,也不敢做那忘恩負義的,紛紛表示聽韓文富吩咐。
韓文富說道,“梅香娘兒兩個每個集都要到鎮上,如今梅香了傷,沒有三兩個月休不好。但不能斷了們家的生意,以後你們幾家流到家來幫忙。兩天一回,菜園裏一起準備菜,逢集的早上幫梅香娘把擔子挑到鎮上,家裏的家務事也要幫著持。不能讓娘在鎮上時,家裏幾個孩子連飯都沒得吃。再有,人家救了你們的兒子,家裏有什麽吃的,也送一些來。”
吳氏點頭,“這沒得說,七爺爺放心,我頭一個來。”
韓文富看向其他幾家,眾人都表示沒意見。
韓文富又問韓文昌,“二哥,您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韓文昌搖搖頭,“七弟想的周全,我並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旁邊的明朗忽然,“二爺爺,七爺爺,姐姐今兒被牛撕掉了袖子,王存周罵我姐姐不守婦道,不配進王家門,還打了我姐姐一掌,這個事兒,不能就這樣算了。”
韓文富點點頭,“這個事兒明朗你不用管了,梅香為了救人了傷,王家小哥出言不遜,我等他父母過來說話。”
韓敬義是梅香大伯,他家裏春香還沒出嫁呢,這個時候也同仇敵愾起來,“這王家小哥太不像話了,梅香裳被撕扯掉了,又不是自願的。再說了,在場老爺們的都是咱們老韓家的親骨,一個祖宗傳下來的,哪裏就那麽多講究?”
韓敬奇驚愕地看了一眼韓敬義,老大今兒被雷劈了?竟然能說這麽麵的話。
吳氏也生氣地了句,“我眼見著那王家小哥打了妹妹一掌,把我氣得不行。七爺爺,您定要給他個教訓,不然外人知道了,以為咱們老韓家的姑娘都是這樣好欺負的。若不是妹妹回了他一個子,我都要上去打他!”
韓文富等眾人不說話了,對韓文昌說道,“二哥,等會子王家怕是會來人,敬平不在,二哥跟我一起迎一迎吧。”
韓文昌點頭,“那是自然,我小孫子今兒也
在那裏呢。”
韓家親連著親,那幾個小孩子的家牽扯到大半個韓氏家族。這會子聽說要和王家撕扯,各家都表示要來人助陣,不能讓王家這樣欺負人。
不到一個時辰,明銳和明輝一起帶著鎮上王大夫來了。
王大夫年紀一大把了,梅香年紀也小,在一幫婦人的眼皮子底下,也顧不得男大防。
他仔細看了看梅香的傷口,又輕輕了梅香的膀子,梅香疼得冷汗直冒。
葉氏惴惴不安地問了問,“王大夫,這會不會影響以後生活?”
王大夫了胡須,“吊起來這一陣子不能,等個把月去了綁帶,但不能使勁,需得慢慢來。你們好生照看,後麵慢慢恢複也就好了。年紀小,隻要恢複了,也無大礙。但往後也不能使勁太過,就算沒過傷,累狠了也會傷子。”
葉氏忙不迭地點頭,“多謝王大夫,我定會好生照看的。”
王大夫來的時候聽說過梅香是被頂傷的,帶了許多藥,他仔細包了好幾包,又叮囑葉氏如何煎藥,還有如何照顧梅香日常起居。明朗怕葉氏記不住,還特意寫了下來。
打綁帶需要手法和經驗,王大夫親自手,搗了一些外敷藥,敷在傷口上,用氣的細棉布裹好,綁在脖子上。
王大夫一再囑咐,這幾日萬不可,傷口不可見水。
清涼涼的藥敷在傷口上,梅香覺火辣辣的疼頓時減了一些。上的疼了,可心裏的氣卻一沒。
王存周雖然是個讀書郎,但那一掌使勁了全力,且是在暴怒的況下。梅香覺自己的臉仍舊**辣的,更多的是惱和氣憤。
給梅香打好了綁帶,王大夫又寫了兩個藥方,讓家裏人每隔幾天去抓一次藥。
葉氏本來要自己付醫藥費,韓文富阻止了,在王大夫開藥的檔口,他讓韓敬回家拿了醫藥錢。並囑咐韓敬,往後給梅香抓藥,他家裏人要跟著一起去。
付過了醫藥錢後,韓家人客氣地送走了王大夫。
送走了王大夫之後,韓文富站起對大家說道,“家裏有事的,先回去做事。你們幾家,一家留一個人,一會子王家怕是要來人。”
那幾家各自留了一個人在,明朗給眾人都倒了一杯茶。
果如韓文富所預料,王大夫出門沒多久,王家就來人了。
王存周的父母兄長都來了,同來的還有王家的族長以及王存周的幾個叔伯。
王存周的娘趙氏一進門就哭喊,“存周,存周,兒吶,你在哪兒呢?”
韓敬奇把王存周帶到自己家去了,見到王家人來了,立刻讓旁邊族人去把王存周帶了來。
王家族長與韓文富認得,進門之後笑著拱手道,“韓老弟,不知有什麽要的事,倒把家裏這些孩子唬住了。”
韓文富也笑著拱手回禮,“王老哥,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看王老哥如何理了。”
正說著,王存周被人帶了過來。趙氏忙哭著撲上去,一邊檢查兒子,一邊哭道,“我聽說梅香打你了?還沒進門就敢打男人,這樣缺教養,以後如何能過日子?”
旁邊的吳氏立刻張就罵,“王家嬸子,王家的教養就是當著人家父母族人的麵罵人家姑娘?王家嬸子,不怕您生氣,今兒若不是梅香妹妹自己還手,我
定要把這小子打的滿地找牙!黑了心的小賊,梅香妹妹為了救族裏的一幫小孩子,了那麽重的傷,他是誰?他是梅香妹妹以後的男人,不說心疼我們妹妹,上來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還說我們韓家的姑娘不守婦道?瞎了他的狗眼了,我們韓家姑娘哪裏不守婦道了?是養漢子還是懶不幹活了?這就是你們老王家的教養?沒心肝沒良心,就會在人頭上逞威風!你有本事,你去考個功名回來呀?肩不能提手不能挑,功名又考不上,還有臉嫌棄我們妹妹?”
吳氏本就是個爽利人,天生好打抱不平,今兒又牽扯到兒子,故而越罵越起勁,“可著整個平安鎮打聽打聽,有幾個姑娘比我們梅香妹妹能幹的?我們妹妹是繡花不好看還是燒飯不好吃?是不能下田還是不能下地?你也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自己歪瓜裂棗的樣子,還嫌棄我們妹妹!癩□□吞天,你好大的口氣!”
吳氏一頓痛罵,頓時把王存周氣的渾直發抖。沒考上功名,是他認為最恥辱的事。梅香樣樣能幹,也是他最不願意接的地方,如今吳氏把他的臉皮撕下扔到地上踩,他的風度和氣度都沒了,就如同了的野犬一樣,瑟瑟發抖,沒有一遮的地方。
吳氏雖然罵的不堪,但葉氏和明朗並未說話。梅香的家人不好出頭,就需要族裏人來給撐腰,吳氏一張,發現長輩們都不說話,就知道大夥兒都等著痛罵這小子一頓。
趙氏聽見吳氏這樣糟蹋最的小兒子,頓時指著吳氏罵了起來,“你是誰家的媳婦,長輩們說話,你在這裏滿噴糞胡咧咧,你公婆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吳氏的婆母在一邊聽到了,立刻聲援自己的兒媳婦,“王家弟妹,我這兒媳婦好的很,孝順公婆,持家務,再沒有一樣不好的。再說了,我們家就盼著兒媳婦能幹呢,我兒子可不像那些歪了心思的人,見到媳婦能幹,還要生氣。”
開玩笑,自家兒媳婦,我自己在家想怎麽管是我自家的事兒,得到你王家來。
韓文富忽然大聲喊了一嗓子,“都住,越說越不像話!明文媳婦,這是長輩,不可無理。”
吳氏立刻下聲音,“七爺爺,我曉得呢,我可不敢和王家嬸子頂。王家小哥好歹也得我一聲嫂子,我說他兩句原也使得。”
說完,拉著紅小娃退到一邊去了。
王家族長大概也知道事的原由,先跟韓文富道歉,“韓老弟,這孩子今兒沒弄清事原由,行事莽撞了些。您是長輩,教導他幾句也就罷了。他也知道錯了,他還小呢,咱們總得給他機會悔過。”
韓文富沒說話,明朗在一邊,“王家爺爺,他是個讀書人,自己犯的錯,自己一句話不說,卻讓長輩來給他道歉,這如何能說的過去。他今兒做的事,傷了我姐姐的心,傷了我家的麵。他需要給我姐姐賠禮道歉!我阿爹雖然不在了,但我韓家不是沒人了。姐姐還沒過門,他就隨意打罵,以後姐姐嫁去王家,還能有好日子過。”
韓家人見明朗小小年紀就知道為姐姐出頭,心裏又高興又心酸。
王存周的阿爹沉默了半天,這個時候忽然開口了,“存周,今兒是你做的不對,不問青紅皂白先手打人,你去房門口給你媳婦道歉。”
趙氏小聲辯駁道,“當家的,存周也挨了兩耳刮子呢。自來隻有男人打人的,哪有人打男人的?”
明朗立刻大聲反駁,“大娘,您這話說的不對。男人打人,也要打的有道理,沒道理,天王老子也不能隨意打人。朝廷律法也沒規定是個男人就能隨便打自家婆娘,我姐姐沒有做錯事,憑什麽要挨打?”
王存周的父親忽然嗬斥趙氏,“你快給我住!”
趙氏小聲嘀咕了幾句,不敢再回。且先讓著你,等過門了,看我怎麽收拾你。一個沒爹的野丫頭,還這樣氣。
王存周聽見長輩們都讓他給梅香道歉,他心裏很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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