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疑地撓撓頭。

罷了，九公主說是便是吧，索這問題也不重要，都過去這麼久了。

朱砂便拿起那帕子道：“公主，你是不喜歡這帕子麼？那可要朱砂把它銷毀了？”

“那倒也不是，”

李嗣音一聽不喜歡這帕子朱砂便要拿去銷毀，覺得這帕子倒也罪不至此，可要是還帶在上又會總是想起今日燕澄朝那奇奇怪怪的態度，怪別扭的。

于是想了想，對朱砂道：“不必銷毀，便收起來吧，日后不常拿出來用就是了。”

朱砂應聲。

*

夜，朱砂開始燒水。

等水燒好后，四人便開始洗澡。村莊不比皇宮，也不比公主府，李嗣音盡管在洗澡時忍不住皺眉，可到底還是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倒也乖乖忍了。

朱砂逃跑時只來得及拿走馬車上的包袱，因此只帶出來的幾裳。來了這村子沒服穿，李嗣音只好穿起了朱砂的裳。

不管怎樣，比逃出來穿的那總算是面多了。

定睡覺房間時，這座借給趙閔他們暫住的村屋，也只有兩間寢房，一間趙閔在睡，一間朱砂在睡。如今來了李嗣音和燕澄朝，也只能一個去和朱砂一間，一個去和趙閔一間。

朱砂本想自己打地鋪，床榻留給李嗣音。

可李嗣音想著如今天氣已開始逐漸轉涼，若是打地鋪，容易著涼風寒，便說什麼也不讓朱砂打地鋪了。又不是沒睡過，小的時候睡不著，就是朱砂上來抱著哄睡的。

朱砂于是又把收拾好的枕頭被子搬上了床。

心中想著，旁人都說公主氣，可在眼里，公主實在懂事良善。

家公主，很好的。

而燕澄朝這邊的況，卻顯得有些尷尬。

趙閔是上了年紀的大夫，比他這個年輕人更需要睡床榻。燕澄朝即便了傷，如今的素質睡個地鋪還是沒什麼的。尷尬的不是打地鋪，尷尬的是

——燕澄朝，他做春夢了。

還是白天李嗣音手他臉的場景。

可兩人之間的互變了。

李嗣音的手輕過他的眉骨、鼻梁，慢慢下到，那雙哭得泛紅的眼睛盈盈看著他。燕澄朝仿佛能聽見自己心臟開始逐漸加速的聲音。

砰、砰、砰，仿佛要從腔里跳出來。

細管開始充，臉頰變得微紅，耳朵散發出滾燙的熱意和緋紅的。燕澄朝覺得口干舌燥，世界的聲音仿佛在他耳邊迅速遠去，眼里、耳朵里只剩下眼前的李嗣音。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更是捕食者鎖定獵的武，但長久的凝視會帶來獵的警覺。李嗣音慌了，可慌的樣子也很有趣，眼神游移，手下忙慌，卻還著不肯撤離。

捕獵的過程是循序漸進的，但的獵手往往會抓住機會讓獵一擊斃命。

他做到了。

李嗣音跌坐在床上，而他俯下去，這一次，沒有撿起地上的帕子，沒有轉離開。的是甜的，就像玫瑰深紅的花瓣，周遭的喧囂遠去，眼里只剩下酡紅的臉頰，低垂的睫羽和偶爾泄出來的迷離眸。

燕澄朝覺得腔中有一只氣球在不斷脹大，鼓噪心音充斥耳，催促著他將眼前的獵吞吃殆盡。原來輕輕一個吻，就能令人如此興。

那要是做的更多呢？

……

捕獲的狩獵還在繼續。

的眼淚又流出來了，嗚咽聲變了調，可卻偏偏還要強撐著不肯承認，泛紅的，烏溜溜的眼睛瞪著他，聲叱罵。可這一切落在他的耳朵里都了優的樂章，是侵的前奏，占有的歡樂曲，深度糾纏的號角。

滴答，滴答。

是水聲在滴落。

他的細胞在囂著榨取更多。

……

濃重的夜里，燕澄朝慢慢睜開了眼睛，夢里的余韻似乎還糾纏著他，他覺得渾燥熱。

他慢慢坐起來，毫不意外地察覺到了上異樣。

清亮的月從窗子里進來，卻照不清他臉上的晦暗神。燕澄朝眉目微斂，看著眼前況的眸幽深難辨。

半晌，他掀開被子站起來，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找起趙太醫先前分給他的。換好了，燕世子迎著月推開房門走出去。這回倒是比太醫院好多了，起碼要洗服院子里就有水缸，可以直接把水舀出來洗。

如今懷竹不在邊，他也不好意思將這給朱砂洗。

還能怎麼辦呢？

自己手足食吧。

頂著滿天璀璨的群星，燕澄朝拿了盆，舀了水，又在廚房里找到了皂角，開始認命地洗服了。

他一邊著服一邊走神地想，難道他以后都要這樣半夜爬起來洗服嗎……唉。

安靜的院子里，忽然響起一陣輕輕的推門聲。燕澄朝作停頓，回看去，就見趙閔打著呵欠從屋子里出來了。

他渾霎時一僵。

趙太醫……醒了？

“燕世子，”

趙閔聲兒緩慢，剛醒還帶著困意，“大半夜不睡覺你起來干什麼呢？”

燕澄朝立刻站起來，雙手背在后，擋住背后的服和盆，哈哈笑道：“趙太醫，你怎麼也醒了，哈哈，我就出來看看星星月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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