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崇青直勾勾地看著:“你確定?”
“確定。”
“不悔?”
宋初昭緩緩搖頭:“不悔。”
“好!”范崇青道,“你倒是比他們爽快一些!我就與你比上一回。”
第7章 絕倫
范崇青重新上馬,與宋初昭并排而立。
他獰笑著看向邊人,毫不掩飾地觀察對方的神。然而他未在五公子的臉上看見悉的嘲諷、憤怒,或是敵視。對方的表乃至眼神都如湖水一般平靜,目不斷在幾個箭靶之間巡視,較真又鄭重。
之后發現他在看自己,還扭過頭,朝他笑了一下。
那笑意的味道很單純,范崇青卻立即把頭轉了回去。
呸!竟想假意示好,以此搖他!
當真狡詐!
眾人也不回看臺了,齊齊涌到靶場邊圍觀。
銅鑼再次敲響,兩匹馬同時帶著虛影飛竄而出。
眾人眨了下眼,發現宋初昭的騎馬速度竟然不慢,可與范崇青并駕齊驅。且一點畏懼也沒有,二馬得極近,危險得好像下一刻就能撞上。饒是如此,也不躲不避。
顧四郎看得心驚跳:“五弟,你離他遠一點!”
顧四郎左右的人各自抓住他的手,生怕他激之下沖上去。
顧四郎還在吼:“搶第二支箭,別與他搶第一支!五弟!”
范崇青并未關注宋初昭,他也以為宋初昭不敢與他搶同一支箭,還是距離起點最近的第一支。
那箭支就直直在地上。
范崇青勒著韁繩,讓坐騎調整了一下方向,從側面奔馳過去。與此同時,他覺到宋初昭的馬也與他拉開了距離。
范崇青彎下腰,準備去抓,手指已經快要到箭,一只手竟比他更快地掠了過來,趁他不備,一把將東西搶走。
范崇青眼皮一跳,才發現不知何時宋初昭已經到了他的對面,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
離箭的距離并不比自己近,但上半彎得極低,長長地出手臂,像要即將落馬一樣。拿到箭之后,腰跟貓背一樣弓起來。右手細長的手指勒住韁繩,抓住馬鞍,借力坐直。
作流暢又瀟灑,半點看不出是個外行人。
的騎相當湛!
范崇青起了戒心。
宋初昭抓過箭支之后,繼續夾著馬腹上前,配合著馬匹跑的姿勢,迅速搭箭上弓。
松手極快,“咻”得一聲,似乎還沒什麼瞄準,箭已離弦。
范崇青還記得方才箭的水準,篤定箭不佳,以為是破罐子破摔隨便的。分心看了一眼,卻見黑點準準落在紅心的位置。
他騙我!
范崇青腦海中閃過這句話,頓然暴怒。
然而就在他分心之時,宋初昭已經趁機拿到了第二支箭。范崇青不自覺追隨著的影。
就見再次練地拉開弓弦,細長手指被勒到發白,干脆地開。角輕抿一線,眼睛在日映照下微微發亮。待完一箭后,不去看結果,迅速前往下一個地點。
一聲輕響,箭支在后中靶面。依舊是準中紅心!
這姿勢,這速度,這準,一氣呵,無半點猶疑。
范崇青確信,這人箭同樣已臻化境!
……這不可能!
箭靠得是眼力,但不一定要看得多清楚,好幾位箭超能的將士,眼睛視力早已不行。可他們依舊能做到百步穿楊,萬千人馬中取敵首級。靠的就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只由多年訓練而培養出的“覺”。
顧五郎哪來的覺?他怕是只能有錯覺吧!
范崇青卻不知,軍營可是家啊。學會走路時就已學會騎馬了。學會拿筷子就已經學會拿弓了。同比騎,還是比準頭,不可能的。
范崇青心中駭然得同掀起了波浪一樣,他瞥了眼宋初昭,知道不能繼續下去,忘掉所有雜念,快速追上去。
第三箭,宋初昭已經在瞄準,還未出手,一把長弓敲擊在的箭上。
手抖了下,箭支偏離了方向,不意外靶。
宋初昭的馬也被隨即靠近的人沖撞到。快速穩住,彎腰抱住馬脖子。等形穩定下來,偏頭一看,對上范崇青帶著殺氣的戰意。
宋初昭笑了下,知道他終于認真了,這次不與他爭搶,繞過他去另外一個地方。
顧四郎親眼看著他們相撞,深刺激,掙扎著要過去,又被旁邊的人力攔住。
“我五弟若是摔下來了怎麼辦?”顧風蔚急道,“那馬又不長眼睛!”
旁邊的兄弟懵道:“馬……馬長眼睛啊?”馬要是不長眼睛那還了得?
顧四郎:“范崇青,明正大些,別我五弟!”
范崇青不了,怒喝一聲:“你給我閉!”
范崇青決心要與宋初昭一決高下,結果宋初昭一改開場時的犀利,開始避著他走。
范崇青知道自己還在比試,若只追著,必輸無疑。無奈之下,也只能去搶別的箭支。
宋初昭過于油,范崇青幾次三番想找茬,都拿無可奈何。二人一來一回,很快跑到了靶場的盡頭。
比試結束了。
最后宋初昭搶到了十二支箭,九支正中靶心,還有兩支,也在那紅圈附近的不遠。一支因為范崇青打手而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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