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被押送到營帳時,想趁人不備用舌下毒針殺死自己的三個侍從,押送他們的士兵只來得及為一個人擋下致命的毒針。
顯然,林氏是怕們經不住拷問,泄晠族的,才殺人滅口。
李清懿聽說之后,便打算過來看看。
長寧問“夫人,您是不是想從林氏口中問出晠族主君的下落啊?”
李清懿點點頭“想是想,但肯定不太容易。”
事關重大,即便沒什麼把握也得試試。
在營帳外站了一會,聽里面的靜。
但營帳一片死寂,什麼聲音都沒有,林氏跟僥幸活命的侍從并沒有任何談、
想了想,說“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在外面等我。”
長闌下意識的阻攔,“夫人,您還懷著孕呢,有什麼閃失怎麼辦?”
“人多了,林氏心里難免會張提防,想要問出東西就更難了。你們放心吧,們都被結結實實吊在那,不會有事的,若有變故,我會第一時間喊你們。”
長寧還是不放心“不如等大人自己去審問吧。”
李清懿搖頭,“他過來審問,不僅林氏會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戒備,就連那侍從也會下意識地抗拒,在們眼里,我相對來說比較弱,尤其林氏對我壞了的好事恨之骨,我去更能激起的緒。”
“可萬一林氏還有什麼招數……”
“你們兩個不是親自搜過了嗎,不會有事,你們放心吧。”
長闌長寧想想也是,便不再勸。
“那奴婢們就在門口。”
李清懿點點頭,走了進去。
營帳里,林氏和侍從一左一右地被吊在壯的木架上。
們聽見靜,都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林氏已經三天沒有進食,臉灰敗,聲音像是撕破了嗓子出來的一般,“……怎麼你是,秦增死哪去了?讓他過來,我要跟他談條件!”
李清懿瞥了一眼,本不加理會,徑直拿著水壺靠近那侍從。
活下來的這個侍從,小施。李清懿聽幾個侍從相互談的時候知道的。
小施相貌普通,但皮雪白,為增添了幾分清秀氣質。看上去年歲不大,也就十六七歲,形十分瘦削,是放在人堆里本不會引起人的注意那種類型。之前在三人之中,也是沉默寡言,很開口。
知道自己早晚會死,見李清懿拿了水壺過來,當下也無所謂水里有毒沒毒,張口接住水流,大口喝起來。
李清懿贊道“倒也是個爽快人。”
落敵人手中做了俘虜,能痛快的死倒是個好結果,若水里真有毒,小施倒也會覺得甘之如飴了。
直喝了個痛快,聽見李清懿如此說,不奇怪的看了一眼,又往對面的林氏那里看了一眼。
林氏怒瞪著小施,呵斥道“你若是敢多說一個字!我就了
你的皮!”
小施早就已經打定主意認命,聽見林氏的怒吼倒也沒說話,低眉順眼的看著地下。
李清懿回頭揚了揚手中的水壺,挑釁的看了林氏,滿臉都寫著氣死你!
人沒有食可以支撐很多天,沒有水卻萬萬不行,即便是意志力再強的人,看到甘甜的水源就在眼前卻喝不到,也會生出火氣來。林氏貴為公主,此時被俘虜,本就已經狼狽萬分,又被如此戲弄,已經是忍不住惡聲相向了。
李清懿笑道“你雖姓埋名頂替林間月,但先是在林家,后來又做了鎮北王妃,本沒過過苦日子,在地宮中的晠族人面前,你又貴為公主,邊從來都有人伺候。讓人鞍前馬后逢迎慣了,眼下頭一回做俘虜,恐怕很不習慣吧?”
林氏咬著牙,眼睛幾乎能瞪出刀子來,“小賤人!”
李清懿不理,轉頭對賬外的人說道“來人,擺飯!”
秦增就在外面站著,雖然不知道李清懿的想要做什麼,有什麼打算,但聽見喊人,還是立刻讓人前去準備。
永平侯在營帳里本按捺不住心的煩躁,索同秦增一起在營帳門口站著。聽見李清懿竟然要在兩個俘虜跟前用膳,不由失搖頭。這點小伎倆,只要稍微有點心機都不會中計的。即便們假意屈服,口中所言也未必是真的,若是輕易聽信,后果興許更加糟糕。
永平侯言又止,秦增卻制止了他,示意他再等等。
片刻的功夫,一只熏烤的流油的兔子和幾道香味兒濃厚的菜肴被送了進去。
李清懿將小桌幾設在二人中間,執著淺嘗了幾口,笑道“人間味。”
林氏知道是在用食他,不由覺得太過小看自己,譏笑一聲瞥過頭去。
李清懿并不在意,也不看二人,將野兔的卸下一只慢慢咀嚼著,說“要說這人世間的繁華,無需聲犬馬,只要有吃有喝,用不盡的味,便也足矣。”
林氏更是嗤笑一聲“憑你這等平庸婦人,自然不知我等志向。”
“公主殿下說的是,尋常人就應該過尋常人的日子,何苦去給向您這樣的人做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呢!到頭來,不是與你一同去死,就是替你去死……”李清懿不贊同的搖搖頭,不等林氏反駁就繼續說道“公主殿下能否說說,您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我等小人效犬馬之勞呢?”
林氏冷笑一聲,口中的話愈發惡毒“你等狗東西,天生賤命,能為我等尊貴之人效勞,是天大的福分,還需要別的理由麼?!”
李清懿若有所思的長長‘哦’了一聲,“不過,本庸人是一點也不想為公主殿下辦事的,在下就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想當公主殿下的走狗。公主殿下既然瞧不起我等庸人,自然也不會憐憫同我等。到時候死的難看,也沒人替在我收尸。更沒人替我孝順父母,養兒。自找罪,何苦來哉啊!”
就這麼輕飄飄的說著,就像與人閑話家常一般,也不看兩人的表,味當前,似乎分外,一口一口吃的仔仔細細,香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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