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謝攬低頭看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傷,“原本我這傷口還能愈合的更快點,可惜那瓶最昂貴的金瘡藥,被你給糟蹋了。”
駱清流:“……”
尷尬的回憶起來上次在濟河邊,他被謝攬劃了脖子,心里有氣,為了報復,倒了他一整瓶金瘡藥。
“我的錯,等回京城我賠十瓶昂貴的給大哥。”駱清流心道若能平安回去,賠一百瓶也行。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錢財。
“是你自己承諾的,我可沒你。”謝攬說話時,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
馮嘉著他的口,第一時間從他的知到他警覺起來了。
謝攬朝前一指:“去,你們走前面,我稍微休息一下再去追你們。”
一副怕他們再停下來自作主張的模樣。
“好吧。”
等駱清流從謝攬面前經過時,謝攬又說:“等等。”
從他背后的兵匣里,將那柄唐橫刀出來,“手里沒兵,我心里不踏實。”
等駱清流幾人進狹窄棧道,遠到馬蹄聲幾乎快要聽不見時,謝攬轉眸朝著斜后方黑暗的林間去,目比這雨夜還更冷:“大都督,您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下,究竟是為什麼?”
第101章
同父同母.
不多時, 林間傳來馬蹄聲。
像是踱步而來的,輕且緩,卻又似擂鼓一般,震的馮嘉心口疼。
什麼是屋偏逢連夜雨?
就非得湊在一起將謝攬瘋不可?
馮嘉恨得要命, 低聲說道:“夫君, 你相不相信你二叔的判斷能力?”
謝攬皺起眉:“嗯?”
馮嘉下定決心:“他說, 你的親生父親是陸史,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雖不確定齊封稍后會說什麼, 自己多言, 可能會適得其反,也必須要說。
因為知道他心中已經起疑了。
“你在漠上, 被太曬多了皮會紅的厲害,才時常戴面。陸史也有這樣的病。”
說完之后, 不聽背后的謝攬說話,垂眸見他攥刀的手, 青筋突出的嚇人。
馮嘉出手, 掌心覆在他的拳頭上, 溫又堅定。
謝攬的拳頭松開一些。
齊封終于牽著馬從林間走出來:“了傷, 依然有這樣的警覺, 勉強過關。”
謝攬一聽見他夸獎自己,就如同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你本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 暗中跟著我, 只是為了考驗我重傷之下的警覺?”
齊封沒有回答,看向了馮嘉。
謝攬收雙臂, 護好懷里的人, 同時一勒韁繩, 控馬偏了個位置, 使得齊封無法正視。
之后才開口:“大都督但說無妨,關于我的一切,子一清二楚。”
齊封將他的舉看在眼里,微微蹙眉,他哪里都好,唯獨差在英雄氣短,兒長。
但此話猶豫許久,想到他自己的過往,便有些說不出口。
他點了點頭:“是有這樣的意圖,也因為暗中更方便保護你。”
謝攬張口就想譏諷他:我需要你保護?你算個什麼東西?
但他深深吸了口氣:“我何德何能,竟令大都督如此費心?”
齊封道:“你莫不是忘記了,我想邀請你我軍府。你是我看好的苗子,我不能讓你折在了南疆。”
謝攬不耐煩:“我早就已經拒絕了你,我對軍府沒興趣,只想留在玄影司。”
齊封不容置喙:“你必須來我軍府。我的邊,才是你謝攬往后安立命的地方。”
此話太過好笑,再搭配他那自大的模樣,令謝攬控制不住笑了起來。
笑聲中滿滿的嘲弄。
他真的很想在這親手殺了齊封,正好推到南疆頭上去。
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
從他剛才出手去擒翁若怡的表現,謝攬在心中已經估揣出了他的實力。
以自己此時的狀態,拼一拼有希。
但他吃下小金丸并不是為了殺齊封,是要帶著馮嘉,以及韓沉幾人一起回軍營。
不容有失。
謝攬原本都準備策馬轉了,齊封又慈的補了一句:“你流落在外那麼多年,我從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過往我虧欠你的,全都會補償你,”
謝攬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忽略他可能玷污過自己的母親這件事。
此時聽到“父親”兩個字,他渾僵,眼眸再度泛紅:“齊封,你究竟有完沒完,誰是你兒子?”
他想低頭和馮嘉說,他忍不住了啊,口憋悶的難,比他上任何一傷勢都更難……
而馮嘉原本也沒勸他忍,他向來不得一點憋屈,面對齊封能忍到今天,已是極為難得。
何況齊封如今百般“挑釁”。
將心比心,換是,也未必能忍得住。
齊封卻蹙眉:“你竟這樣沖,沉不住氣?”
話音剛落,謝攬手里的刀已然朝他面門劈過來。
齊封松開韁繩,側一躲,仍沒能完全躲過,手臂被他砍了一刀。
腳下尚未站穩,謝攬直追而上,再是一擊!
齊封也忙了配刀,擋下謝攬。
“你先冷靜。”齊封不是怕,是擔心他強撐之下損傷,“你不知道想知道原因,我告訴你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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