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手指看了一會,倒是沒多興,更多的是懵。
一直在踏實努力做幕後協助工作的人,突然被推到臺前,接眾人的目洗禮,一下子還是很難習慣。
關閉某音,看到周老師發來微信: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喬,我把你那段剪輯轉到我微博去了,好多人評論私信問你賬號,我被催了幾百次,一個沒忍住就順手把你小號圈了。】
下麵是整齊的一列小貓磕頭表包。
看到消息後,江喬怔了一下。
的微博小號知道的人不多,上麵發的多是一些平時的生活碎碎念。
前幾年因為隨手放過一些比賽照片和專業筆記,吸引過一些,後來一直沒怎麽認真運營,荒廢了好一陣。
應該,沒什麽不能看的東西。
江喬點開對話框,給周老師回了句沒關係,隨手登錄微博看了一眼,被一行鮮紅的999晃到,直接條件反,點了退出。
不知道怎麽回應,就先逃避一下。
反正,將來繼續做翻譯的可能也微乎其微,那這些所謂的喜歡,估計持續不了太久也會離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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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大廈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江喬從背包裏翻出那條灰的細羊絨圍巾,很,沒有煩人的靜電。
比自己的更為寬大,輕輕鬆鬆就埋住了半張臉。
臉頰有些泛熱,一呼一吸間,好像全都是圍巾主人的味道。
香氣很淡,存在卻很強,是裴知鶴常用的那瓶香水的後調,和前幾次不小心湊進他懷裏時,聞到的一樣。
門一開,京市秋夜的涼風迎麵撲來,江喬本能地聳肩,又向圍巾裏了。
低著頭向車站走,約聽見有人自己名字,猶豫著回了頭。
裴雲驍將那輛改裝乍眼的銀轎跑停在路邊,抱著一大捧玫瑰朝走來,黑襯黑牛仔,腕上還晃著悉的那圈白金古手鏈,襯得整個人野不羈,賽車手般的惹眼帥氣。
他今天還戴了口罩,路邊同樣等車的幾個生湊在一起興議論,小聲猜測是不是哪個明星小生。
江喬本不想理他,轉就走。
後腳步聲急切響了一陣,被裴雲驍猛地攥住肩膀攔在原地。
裴雲驍移至前,止不住地,“你走那麽快幹嘛,躲我?”
江喬晃手臂,甩開他的手,警惕道,“我現在很忙,你有事就說。”
聲音聽起來很冷淡,表更是。
從一開始到現在,甚至並沒有抬頭看自己一眼。
裴雲驍單手抱著花站在原地,抬手拉了一下自己特意戴上遮醜的口罩,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有什麽事,他的事難道不應該是江喬最關心的嗎?
裴雲驍清了清嗓子,強下心頭那一點不適,“我昨天過敏了,嚴重的,還去醫院掛了點滴,”
聽到過敏這兩個字,江喬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眼前的年輕男人戴著黑的口罩,臉頰邊緣看得見一片紅疹,連眼皮都不再是往常菲薄的樣子,明顯可見的腫了起來。
如果是往常的,一定會湊過去踮起腳,心疼地問他怎麽回事。
怕對方枝大葉忘記吃藥,甚至還會把服藥醫囑輸進手機裏,設鬧鍾專門提醒。
可現在,心底裏剩下的隻有漠然,以及本能的排斥。
江喬蹙眉,避開他期待的視線,“所以呢,和我有什麽關係?”
裴雲驍臉微變,又怕急著走,趕開口自己解釋:“哎,就是你買來放在我公寓的洗用完了,新來的阿姨不知道我對香過敏,笨手笨腳的,換洗了一次床單就搞這樣了。”
“小喬,我這段時間好好想過了,我真的離不開你,等畢了業我的公司進了正軌,我保證馬上和你公開行不行。好幾天了一直想聯係你,但我就是太忙了沒顧上,而且你也是好麵子,要是你先服個低個頭,咱們怎麽會冷戰那麽久。今天特意來等你,就是想表個態,我之前那件事是辦的不太好,以後我注意盡量避免,你監督我,咱倆還是好好過。”
懷裏水淋淋的鮮亮一拱,是裴雲驍強行塞過來的花。
熱烈溫暖的黃玫瑰,江喬在花店打過工,知道它的花語是原諒。
本來誠摯的一句懇求,從眼前人手裏送出來,諷刺得讓想笑。
裴雲驍塞完了花就收回了手,雙手兜,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定會收下。
江喬推讓了兩下沒還回去,心裏已經開始覺得煩躁。
盡量平和道:“一瓶洗的事,你來我這裏糾纏,真不如好好找一個靠譜的保姆。花你也拿回去,你對香過敏,我對渣男過敏,你和你的東西都離我遠點。”
裴雲驍被的話嗆了一下。
他認識江喬接近七年,印象裏對方一直講話聲細語,連被高中班上的男生當麵起外號嘲諷,都還在磕磕地和人講道理。
純純的柿子格,還有點天然呆。
這種好欺負的孩,除了上次氣急了和他說分手那次,什麽時候說話這麽氣過?
明黃的花束在懷裏不上不下的,他佯做無事,給自己找麵子,“花你不喜歡就扔了,放辦公室裏同事們分一分也行,我買都買了,也不可能拿回去。”
兩人站的地方離車站就幾步,江喬抱著花轉,隨手就扔進了垃圾桶。
站在原地,拍了兩下手上的灰塵,平靜地看向他,“花我扔了,你以後別來了。”
車站頂的路燈通明,襯得一張臉細膩如玉,長睫下的雙眼如水般人。
即使是極為冷淡的表,也得讓人留。
裴雲驍本想再說些什麽,視線移間突然落在脖頸上的圍巾,細看了幾秒後,腦子裏突然嗡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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