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抱著寶寧的子,將臉埋在的頸窩里,著迷般地嗅上的香氣。
“……”寶寧推搡他讓他離開,“我還沒原諒你,別和我套近乎。”
“寶寶,怎麼才能原諒我?”裴原抬起頭看著溫明亮的眼睛,“要不我趴到地上去,給你做大馬騎,好不好?或者,你打我幾下,嫌別的地方,打臉也行。”
裴原說著,把臉湊過去:“別生氣了,對你的不好,對孩子也不好。懷孕的時候總是氣鼓鼓,當心孩子生下來變丑了。”
“我才不打你的臉,臟兮兮的。”寶寧的緒已經平復下來,悲傷散去,只剩重逢的喜悅,臉上還掛著淚,牙齒卻笑得出來,“你的臉也是的,銅墻鐵壁厚臉皮,打了要手疼。”
裴原跟著笑。
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得多傻。
傻便傻吧,能夠和寶寧一起這樣傻笑下去,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期冀了。
……
宿維、錢峰和魏濛到找裴原找不到,最后魏濛一拍腦袋,說小將軍肯定是去王妃那了,眾人恍然大悟,又急匆匆地往王府奔去。
果然沒猜錯。但是,站在院門口,看著威風凜凜在守門的吉祥,又沒人敢上前了。
錢峰已經從宿維口中知道裴原傷的事,擔憂道:“王爺疾未愈,匆匆趕來已經很吃力,你們肯定很擔心吧?宿將軍,魏將軍,你們快去屋里打探一下,我趕去找大夫過來。”
“放屁,怕狗就說怕狗,彎彎繞繞說什麼。”魏濛批評他,“你這人太不實誠。”
宿維搖頭道:“我是不怕狗的,但這狗也太大,從沒見過,不敢闖。”
錢峰跟著點頭:“不敢闖,不敢闖。”
魏濛哈哈大笑:“這有什麼不敢的,一只狗而已,還是我看著它長大的。”他拍拍脯,開始吹噓,“我去將它趕走!”
說著,魏濛上前一步:“吉祥,聽我命令,趴下!”
吉祥輕蔑地看他一眼,魏濛皺眉,又上前一步:“聽不懂?”
吉祥被激怒,大起來。
魏濛嚇得往后跳了一步,宿維和錢峰早早躲得很遠,倒是沒被波及。錢峰煽風點火道:“魏將軍,您和這狗可能是太久沒見,面生了,您走近點,讓它看清您的臉,肯定就行了!”
魏濛回頭破口大罵:“小兔崽子,你……”
裴原本和寶寧一起卿卿我我,問待會想吃什麼東西,外頭嘈雜打斷他們的對話,寶寧推他出去看看。
裴原深覺不滿,推開門喝道:“吵什麼,全都滾!”
錢峰和宿維趕溜走。魏濛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麼:“小將軍,邱將軍來了,在書房等你……”
話沒說完,那邊的門便嘭的一聲關上了。
“……隨便你,反正又不是來找我的,見不見。”
魏濛早已習慣這樣的裴原,見著了王妃就走不步,好像賭鬼見著了牌九一樣,不推上幾把就心。但現在他不覺得這是被蠱心神,人誤事了,他知道了寶寧所做的那些事,從心往外地佩服,心想著這兩人真是郎才貌,天造地設啊。
想到這,魏濛又生出酸楚來,他現在都一把年紀了,以后親事怕是無。
只能寄希于裴原能多生幾個兒子,等以后過繼給他個。但估計裴原也不會答應,還要翻臉。
他怎麼這麼可憐呢?
……
戰爭剛剛結束,有太多的事要理,戰死士兵的安置和對其家人的恤,軍械的清點,二十萬戰俘的置……
裴原躲了一日的清閑,將大權都委托給魏濛,他留在寶寧邊,陪飽飽的吃了頓飯,睡了一天。
沒有任何其余的想法,就是安靜地相擁,裹被子,從太還沒落山,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
再醒來時,神清氣爽,猶如新生。
裴原在書房見到了邱明山。他了點輕傷,胳膊被白布包裹著,裴原請他坐下,關切地問了句:“傷得重嗎?”
邱明山寵若驚,連連搖頭道:“沒事,沒事。”
裴原道:“那就好,在這住幾天吧,好好養著。”
許是經歷過了大的波折、生死的考驗,也或許是因為只想和寶寧一起過平凡日子的念頭太強烈,再見到邱明山時,裴原已經沒有了以前那樣復雜的,不覺得憤怒和失,只是見到了一個曾在他過去的人生中留下了重重一筆的前輩、故友而已。
他們喝了半壺茶,平靜地說了會兒話。
邱明山問:“要不要喝點酒?”
“寶寧懷孕了,不喜歡酒味,我喝了不高興。而且我現在的也不適合喝酒,以后想戒了。”裴原道,“你也要注意些,年紀大了,酒還是喝。”
邱明山憨厚笑笑:“好,好,以后喝。”
裴原深深地看他一眼,起去桌案邊,在高高的一摞書本中出一封信,遞給邱明山:“我母妃寫給你的,可惜沒來得及到你手中。十幾年過去了,現在看看吧。”
邱明山疑地接過來,掃過前幾行字,臉便變了,之后越來越凝重,到最后,出一抹苦笑:“你是因為這封信才從京中過來的嗎,想找我問清楚?”
“以前是這麼想的,當時夜不能寐,夢中都在想這封信。”裴原笑了笑,“現在沒那麼深的糾結了,結果是什麼不重要,但還是想問得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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