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年級統一的寒假作業，多到令人發指。

不知道誰說了句：“老師我舍不得你。”

氣氛一下子就傷起來，老胡仍舊笑瞇瞇的，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他掏出手機：“來，咱們合張照，能跟你們相這麼久，其實我也很高興。雖然我天天罵你們學習不認真，但你們都是好孩子，如果能把學習再搞一搞，就更好了。”

一群人又哈哈笑起來，兩邊的同學都盡量往中間湊。

他們班已經拍了集照，拍照那天是育課空拍的，還下著雪，一群人站得端端正正，照片發下去的時候，大家都在笑，因為天氣沉線不好，攝影師審也不在線，還有因為冷，全都凍出了高原紅，各個鼻頭臉蛋紅通通的，班長帥哥不，最后掰著指頭數一數，竟然只有班長和學霸抗住了這死亡鏡頭。

甚至這倆人還該死的站了一前一后，班長沒看鏡頭，低著頭在看學霸。

于是照片發下去的時候，都在問班長看什麼呢！

陳沐頓時舉手：“我知道，他在數妹妹的發旋。”

林驍笑罵了聲：“我去你的。”

導致那天是個人路過驚蟄邊都要看一下的發旋。

驚蟄被看得極其不好意思，恨不得把自己形了，還說林驍：“都怪你。”

然后林驍站在講臺說煞有其事說了句：“都不許再看沈驚蟄的發旋了，再看收費。”

陳沐吼了聲：“我出五。”

臺下哄然大笑，陸陸續續報價，最后炒到一百的時候，林驍冷笑一聲：“我買斷了，都散了吧！”

陳沐非得跟他作對：“你出多啊班長，你的零花錢還沒你妹多。”

林驍沉默片刻，似笑非笑：“我賣了。”

陳沐抱拳：“牛。”

于是這會兒聽說又要拍照，一些人在喊：“老師，開開。”

另一些人在喊：“班長，別看學霸的發旋了啊！看鏡頭。”

一群人哄笑起來，倒是沖淡了傷的氣氛。

驚蟄察覺到林驍靠過來，側頭看了他一眼，他恰好也正低頭看。

說：“你……別看我。”

林驍著站著：“你管我？”

驚蟄沉默。

林驍樂意看被噎，笑了聲。

老胡慢吞吞的，是個玩不轉智能手機的中老年，調了半天都不知道在哪兒調，也不會調大畫幅，前排有個男生沖上去幫他。

林驍等得有些不耐煩，側頭問驚蟄：“你想哪天走？”

驚蟄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了，忍不住瞇著眼笑了下，抬頭看他：“看你方便，我都行。”

林驍知道著急走，但忍不住逗弄，拖著聲音故作認真地問：“下周？”

今天恰好是周一，下周最早也得一星期了。

驚蟄又不好意思說不，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逞強似地扯了下角：“……行。”

林驍抬手扯了下的臉：“你就差把我不高興刻在臉上了。”

驚蟄搖頭：“沒有。”

林驍更靠近了一點：“真的沒有嗎？我本來想要不明天，你要真沒有，那我們還是下周吧！”

驚蟄這會兒才察覺他在逗，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有點兒央求又帶著點郁悶地了他一聲：“哥……”

聲音拖得老長。

林驍了耳朵，小聲說：“撒對我不管用，說話。”

驚蟄抿了抿，湊近他耳朵：“我們明天走，好不好？”

林驍終于滿意了，嗪著一點笑意：“好。”

咔嚓咔嚓咔嚓，茄子喊了第三遍，林驍和沈驚蟄仿佛游離在眾人之外了。

那句“好”和茄子的“子”重合，等林驍抬頭的時候，發現已經拍完了。

他了下鼻子，等人群散開，重新坐下來收拾東西。

他的東西七八糟的，收拾起來毫無章法，驚蟄作為收納小能手，看到他的行為就頭疼，麻利地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然后嫌棄地拍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讓開，然后坐在他的位置上幫他整理東西。

他就靠在那里看，時不時還要得了便宜賣乖：“我妹妹這麼能干呢！什麼都會。”

勞委員收拾完就腳底抹油了，走到校門口了才想起來，忘記檢查衛生了，于是在班群里問：打掃完衛生了吧？誰在教室啊，幫我拍張照，我要給后勤老師匯報的，我給忘了。

有人站在門口拍了一張。

人走得七七八八，以往教室里滿滿當當的，今天書都收走了，教室里一下子空了起來。

前排的班長和學霸也就更顯眼了些。

學霸在收拾東西，班長低著頭在看。

照片發進班群里，勞委發了個收到的表包。

然后過了會兒，有人冒頭：我憋不住了，我一定要說，班長這眼睛長在我們學霸上了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老師的那個班群里老胡剛剛把合照發進去，學委轉發到這個群里，兩張圖中間正好隔著那句話。

老胡的那張照片上，班長也是側著頭在看學霸。

拍前還有人提醒他：班長，別看班長的發旋了啊！看鏡頭。

竟然還是不知收斂。

于是停頓了三秒鐘。

下面是一連串的……

[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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