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明穿著藍白的病服,頭上綁著白繃帶,俊的臉龐匿在線中,線條流暢的下顎線微微揚起。
宋荔之直愣愣的盯著他。
妹妹?
他是在妹妹嗎?
沈曜明抱起了雙臂,眸亮晶晶的,視線停留在白皙的臉上,語氣低沉且委屈,“你跑去做什麽了?怎麽才過來呀。”
宋荔之發覺眼前的沈曜明和昨日在化妝室裏狠戾的人,好像不太一樣。
他的眼神清澈但空,很是麻木,沒有一商人的明。
沈知意悠然開口,嗓音淡淡,“宋小姐,你好,我是沈醫生。我們出去聊吧。”
宋荔之眨了眨眼,緩慢的點點頭。
沈曜明卻不肯,擰著眉頭問,“你要帶我妹妹去哪裏?”
他放下手臂,掀開被子,想下床阻止。可腳剛一落地,他就頭暈目眩的。
他扶著頭,警惕的看著沈知意。
沈知意淡定自若的回答,“我是醫生,自然是要和病人家屬說一說你的病了。怎麽,不是你的家屬嗎?”
沈曜明似乎被說服了,垮著一張好看的臉,重重的點頭,“那你們快點。”
宋荔之已經懵圈了,完全是被沈知意推著走出去。
-
副院長辦公室。
沈知意坐在紅木桌後麵,桌子上的仙人掌生機,甚至開出了紅的花。
抬手扶了扶眼鏡,冷淡的眸子凝視著坐在對麵呆萌的宋荔之,冷冽的開口,“沈卿卿去京北做什麽?”
宋荔之長睫微,目閃爍。
沈知意幹淨修長的手扶著椅子的把手,看似漫不經心道,“宋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幫瞞了。從來出去,邊都是跟著保鏢的。現在一個人跑那麽遠,你不擔心的安全嗎?”
宋荔之垂了垂長睫,雙手叉放在臺上,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去參加演員海選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去京北的哪個地方。”
沈卿卿在沈曜明麵前裝了一個月的乖巧,就是為了借口校慶排練,可以到學校住宿,然後在校慶當天,跑去京北,參加演員海選。
可惜算錯了,本來應該在國外參加行業峰會的沈曜明,居然會為了一個對他來說毫不重要的校慶,提前回國。
沈曜明坐在臺下,把校慶表演從頭看到尾,都沒有見到沈卿卿的影子,才發覺這個寶貝妹妹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電話也沒人接。
除了派人去找,直接去問的閨是最快的方法了。
這才有了昨日化妝室的一幕。
沈知意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撥出去一個電話。
“顧特助,沈卿卿去京北參加演員海選,你他們重點找找拍戲的地方。”
電話另一頭的顧挽風,聲音悅耳,“好的,沈醫生。”
沈知意放下手機,著宋荔之甜的臉,徐徐道,“昨天他從學校離開後,是自己開車去的機場,他開的太急,結果撞上了旁邊的路障。腦子撞傷了一點。輕微腦震。”
“他失去了部分記憶。思維也比較混。但他醒來後,一直說要見妹妹。”
宋荔之神專注的看著,長睫很有節奏的上下扇著。
沈知意停頓了兩秒,表有些古怪,微微垂眸,再抬起眼來說道,“他說他的妹妹做宋荔之,是學小提琴的。”
宋荔之的細睫往上翹了翹,眼神怔怔的看著,似乎在確認說的話。
所以,沈曜明是傻了?
沈醫生是什麽意思?
不會是懷疑對沈曜明下了什麽蠱吧!
宋荔之回過神來,幾乎想哭出來了,細的雙手胡的比劃著,慌的解釋道,“沈醫生,這不關我的事啊,我真的沒給他下蠱啊!”
沈知意麵冷淡,緒穩定,嗓音清冷,“我知道。宋小姐,我是很專業的腦科醫生。”
宋荔之冷靜了下來,無奈的扯了扯角,“那….你找我來做什麽?”
沈知意靠著椅背,姿態慵懶,細長手指隨意的搭在桌上,平靜的說道,“我和心理專家分析過他的況。比起腦子,我們覺得他的心理問題要更嚴重。”
“他一直有個執念,就是把沈卿卿培養像他們母親一樣優秀的小提琴家。”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可是沈卿卿上高三以後,忽然就改變了心意,說想做演員,要學表演。
沈曜明不允許,著報了小提琴專業。從此,他們兄妹的關係就越來越張了。”
宋荔之微微點頭,綿的黑發拂過的臉頰。
和沈卿卿是高中同學,這個事,是知道的。
當初還勸過沈卿卿,不要因為一時興起,輕易放棄學了那麽久的東西。
沈知意隨手拿起一支鉛筆,指腹挲著筆,繼續說,“我們分析,昨天沈曜明看過你出的表演後,很是難忘。
在他的想象中,沈卿卿就應該像你那樣熱小提琴。”
“於是他記憶混以後,就把優秀的你當了他的妹妹。也算是圓了他心裏的一個願。”
宋荔之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沈知意。
“這實在超過了我的認知,你是說他什麽都不記得了,但卻認定我是他的妹妹嗎?”
沈知意挲著鉛筆,目落在開花的仙人掌上,嗓音依舊平靜,“也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他知道自己是誰,也模糊的記得一些和妹妹相的細節,隻不過這個妹妹被替換了你。”
宋荔之了手臂,聲問道,“可是,你直接告訴他,我不是他妹妹不就好了嗎?”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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