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瑜張了張,最后憋出一句,“等走了你就出去。”
“這麼狠心?”他輕笑一聲,說著忽然放低了聲音,語調多了幾分哄與溫,“待到下午就走,行不行?”
男人低緩磁的聲音鉆進耳朵里,渾都張起來,“可是,你待在我這里能干什麼呀。”
梁宴辛勾笑了笑,“不是說了嗎,來給你當私人管家。”
私人管家?溫書瑜狐疑地看他一眼,四目相對后又匆匆移開視線,“你應該連做飯都不會吧……我不需要什麼私人管家。”
梁宴辛自忽略了后半句話,“不信?”
面前的小姑娘沒說話,但懷疑都擺在臉上了。他笑了聲,意味深長道:“不僅做飯,溫小姐的一切要求,我都會滿足。”
厚臉皮。溫書瑜腹誹,覺得今天自己本趕不走這個人了。
不過聽見“一切要求”四個字,頓時神一振,悄悄呼了口氣抬頭看著他,“一切要求都滿足?”
男人盯著,“當然。”
“好。”眨了眨眼,“我只有兩個要求,第一,除了做飯什麼都不用你做。第二,不準隨便我,保持正常的異距離。”
梁宴辛瞇了瞇眼,驀地笑了。
防著他啊。
“行啊。”他淡淡道,“廚房在哪兒?”
溫書瑜轉給他指了指,接著就看見男人抬腳朝那邊走去。
正要悄悄松口氣,梁宴辛忽然腳步一頓,又忽然轉回來看著。
“干什麼?”又立刻睜大眼。
男人笑了笑,“昨晚沒睡好?”
“怎麼可能,我睡得很好啊。”溫書瑜立刻反駁。
梁宴辛看著沒說話,只有眉眼間還浮著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就像已經看穿了的謊言和小把戲。
溫書瑜心里一慌,開始后悔為什麼不在眼下涂一點遮瑕膏,或者不要選這麼一條“打扮痕跡”太重的子。
“很漂亮。”他嗓音里帶著淡淡的笑。
臉驀地一紅,他果然看出來了!
“去睡覺吧。”說完,梁宴辛轉進了廚房,進去之前他隨手了上的風搭在一邊。
溫書瑜掙扎地看著搭在沙發上的長風,最后還是磨磨蹭蹭走了過去。
飛快瞥一眼廚房,高長的男人只穿著白襯黑長,肩寬腰窄,一手搭著冰箱門垂眸挑選食材的簡單作也賞心悅目。
他前額的發微微垂落下來,沖淡了那裝束帶來的一不茍的嚴肅。
心跳忽然快了一拍,溫書瑜忙收回目,趁著他沒留意手拿起風掛在一邊的落地帽架上。
結果剛掛好服轉過,就和廚房里的某人四目相對。
男人一只手還散漫地搭在冰箱門上,此時正看著,深邃的眉眼里都含著笑,角也往上勾著。
不知道看了多久。
溫書瑜剛有點降溫的臉頰驀地又燒了起來,條件反地就解釋道:“我……我是怕服皺了,所以就順手掛了!”
只是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
越說,男人眼里笑意就越深,還帶著幾分好整以暇與縱容,就這麼專注地看著。
好像本不在意說了什麼,只為了看此刻臉紅局促、忙辯解的模樣。
訥訥地閉了,紅著臉轉飛快地離開了對方的視線,徑直進了浴室后反關門鎖門一氣呵。
溫書瑜攥著門把,鴕鳥似地把額頭抵著門板,腳尖不安地晃來晃去。
半晌,抿轉過,著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人臉頰通紅,連眼底都氤氳著一層淺淺的水,眼角、耳尖都是紅的,一看就是一副心神大的模樣。
剛才不就是頂著這副模樣一直在他面前……
溫書瑜懊惱地捂住臉,片刻后深深呼出一口氣,走到洗面臺前打開水。
涼水嘩啦啦地流出來,認認真真地掬起水一點點澆在臉上降溫,最后反復確認看起來沒那麼紅了才慢吞吞打開門出去。
有梁宴辛在本不可能真的睡著覺,所以干脆沒回房間,而是走回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這個角度能看見一點廚房里的形,但廚房里的人卻是看不到的。
溫書瑜拿起放在一邊的書在上攤開,同時小心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男人站在流理臺前有條不紊地忙碌,有限的視野里只有他小半邊子和手臂時不時出現。
他袖子挽了一小半,出小臂結實流暢的線條和手腕上的腕表。
很快,黃油的香氣從廚房漫溢出來。
知道自己冰箱里有些什麼食材,適合做早餐的也無非就是那幾樣,都是為了平時做早餐時方便省事。
可是一想到此時站在廚房里的是突然出現在英國,又稀里糊涂就被自己放進家里的梁宴辛……一切頓時變得陌生和微妙起來。
正想著,男人的影忽然出現在廚房門口,趕低下頭盯著手里的書。
他走到餐桌旁,手里是致的瓷盤,修長白皙的手指正托著盤子底部把它們放在桌上。
放好之后,他拉開椅子,手搭在椅背上抬眼看過來,“過來吃早餐。”
溫書瑜慢吞吞放下書,起走過去。
盤子里有用黃油煎得金黃焦脆的吐司,還有煎蛋和烤蔬菜,旁邊還放著酸燕麥、一碗櫻桃和一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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