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早朝還未恢複,諸位大人也都習以為常,練地將各種奏折送到東宮。
唯有以戚泰為首的一方員整日憤憤不平,建寧帝接連三日不上朝,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病癥,說不定……
可如今太子大權在握,整個大靖儼然了他的一言堂,而文宣王不僅什麽差事都沒攬著,反而不知道聽信了誰的意見,天天往宮裏跑,上演什麽天家父子親。
最嚴重的是,這林太傅竟也不手,大有任文宣王自己搞一通的架勢,讓他們憂心極了。
尤其是那天太子竟站到了龍椅之下的丹陛,那可是隻有皇帝走過的地方。
難不,這皇城馬上就要改朝換代了?
京中暗波洶湧,卻有一隊人馬大張旗鼓地來到京城。
“鎮國天玉公主歸京,請求覲見——”
突厥王後進京的消息從城門迅速傳開,戚灼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待在帝王寢宮的偏殿。
“慕靈到了?”
戚灼猛地站起來,一旁的魏忠賢笑得像一朵花,輕聲笑道:“護送鎮國公主進京的突厥士兵和親衛都在京外駐紮,鎮國公主隻帶了小批人員進京,現如今已經在鴻臚寺休息了,隻是鎮國公主顧念著公主,因此立刻遞了拜帖,祈求皇上接見。”
“那就勞煩公公前去鴻臚寺傳個帝王口諭,就說皇上不適,由永寧公主代為接見。”
“哎,老奴這就去辦。”
殿皆是伺候建寧帝的人,聞言卻是沒有表現出毫驚訝,仿佛對公主假傳聖旨之事悉得很。
為了方便行事,戚灼回了長樂宮等著慕靈的到來。這幾日給父皇侍疾,因此孩子們都放在了母後那裏,戚灼想著讓慕靈見見孩子,吩咐侍去把兩個孩子抱來。
“璋兒鈺兒有沒有想娘?”
戚灼挨個抱著,恨不得時間停留在此時。
如今諸事繁忙,與兩個孩子相的時間之又,往往一天都見不了幾麵,也幸好兩個孩子懂事,從不哭鬧,不然隻怕是更舍不得。
鈺兒完全拋棄了平日的冷淡範,對著母親毫不吝嗇地出笑容,璋兒也沒有表現出毫的生分,小小的手四揮舞著,另一隻手抓著戚灼的發不放。
“公主,表姑娘到了!”
來人一突厥打扮,與之前的人截然不同,卻又一模一樣。
“慕靈!”
徐慕靈麵上是輕鬆至極的笑容,眼裏卻帶著淚花,悵然道:“如今也隻有表姐邊的人還會我表姑娘了。”
此次回來,耳邊聽到的全是公主與王後,過往的歲月,已經被眾人全然忘記了。
戚灼著徐慕靈的發,極力斂下眼中的淚水,聲問道:“你在突厥,可過得好?”
徐慕靈不假思索道:“表姐不要擔心,我過得很好。”
“是嗎?”
戚灼卻突然變了語調,幹脆利落道:“服!”
“表、表姐?”
徐慕靈傻了眼,再三確認眼前的人是表姐,而不是哪個臭男人。
“快。”
“這……”
戚灼嘖了一聲,威脅道:“徐慕靈你討打?趕。”
從小到大,徐慕靈都不敢違背表姐的意願,見表姐屏退了眾人,也不再推,迅速解開上。
衫一層層解開,即將出皮時,徐慕靈突然意識到表姐此舉的用意,剛想穿上服,卻已經來不及了。
戚灼一把抓住徐慕靈的手,指著左前顯而易見的傷痕,冷聲道:“這就是你說的過得好?徐慕靈,你不過離開兩年,騙人的功夫倒是長了不!”
徐慕靈暗道完蛋,當時還說宋世子慘了,如今卻是先撞到表姐的槍口上。
“說話,怎麽回事!”
徐慕靈聽著表姐後小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迅速跑過去抱著一個做擋箭牌,訕訕道:“沒什麽,剛到突厥時遭遇了幾次刺殺,不過幸好有表姐當時給我爭取的親衛,才讓我死裏逃生;如今我在突厥威高的很,那個阿史那對我也很好,一切都過去了,表姐不要擔心。”
可說得輕鬆,戚灼不敢想象當時會有多麽危險。稍有一步差池,就是萬劫不複。
戚灼看著慕靈懷中抱著的孩子,將聲音放低了些,然而又想到徐慕靈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怒氣又翻湧了上來,手擰住這人的耳朵,輕聲道:“還敢摻和進來?徐慕靈,你找揍嗎!”
“哎疼疼疼!”
徐慕靈小聲祈求道:“這不是巧了嘛,再說有我做掩護——”
“還敢狡辯!”
戚灼鬆開手,沒好氣道:“你老實在鴻臚寺待著,事未結束之前,不得在皇宮裏隨意走。”
徐慕靈卻是瀟灑道:“這有什麽,我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
逗弄著懷中沉穩的小姑娘,剛想說等有了孩子定要結個親家,卻想起自己如今的份,將話都吞了回去。
戚灼心累道:“你隻要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其他的莫要摻和進來,我與太子自有定奪。”
徐慕靈隻當沒聽見,稀罕地逗弄著兩個孩子,又悄聲問道:“不知表姐可要見一見那猛虎?妹妹我讓馴養的人一並進宮,定讓表姐玩得高興,若是不想見,寫封信吩咐那人也可以。”
戚灼聽著這暗示的話冷聲一笑:“是嗎?可是本宮不喜歡自作主張的猛虎,至於信……宮中紙墨價貴,本宮寫不起。”
徐慕靈聽著表姐這氣話有些頭疼,進宮前可是異常爽快地答應了那人的請求,保證一定會拿回去皇姐的親筆信,可是現在來看……
罷了罷了,自己的人還是自己去哄吧,是無能為力了。
“公主,文宣王又來了,一直跪在皇上寢殿門口不肯離開,囂著今日定要見到皇上。”
徐慕靈微一挑眉,詫異道:“多日不見,這人膽子這麽大了?”
戚灼微微一笑,不容拒絕道:“不許手,除了鴻臚寺與宣平侯府,你哪裏也不許去,不然就等著挨揍。”
“表姐~”
“撒沒用,趕回去。”
戚灼等人離開,這才緩緩道:“走吧,去看看他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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