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溺沒來得及連藍牙,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按了免提。
李家榕聲音很空,似乎空間狹小的地方:“你在哪啊?”
“回了趟父母家,現在回去。”
“那個、那個我幫你把綿綿接回來了。”李家榕聲音停頓了幾下,說,“我現在在你家浴室。”
陳溺還沒說話,邊上的江轍忍不住開口:“什麼變態,你跑人姑娘浴室去干嘛?”
“……誰的聲音?”李家榕不解地問,又自己猜測,“江工?”
陳溺瞪旁邊這人一眼:“能不能別說話?”
“不不不!你讓他說!”李家榕如同病急投醫,好不容易逮著個男的,急忙喊住他,“江工,你接電話!別開免提……有點事請你幫忙。”
江轍眉骨稍揚,看了陳溺一眼。
后者點點頭:“你接吧。”
江轍把手機拿起來放耳邊,拽得二五八萬:“什麼事兒求小爺?”
陳溺聽他語氣不由得扯笑了笑。
沒過多久,就聽見他音調都變了,咬牙切齒,不屑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你讓爺給你買?”
“……”陳溺也是一臉迷地轉頭看他。
江轍舌頭頂了頂臉頰,聽著那邊說話眉頭越來越蹙,冷呵了聲,而后掛斷。
陳溺抿了抿,很難忽略剛才聽到的話:“他……在我浴室里做什麼了?”
江轍側過頭,盯著好一會兒,扯到別的話題:“你房子備用鑰匙就這麼給他了?”
“嗯。”陳溺愣了下,解釋說,“因為之前代過他……所以他到底怎麼了?”
話說一半又頓住,想著實在沒有和他說這麼詳細的必要。
江轍看出的疏遠,嗤了聲:“他說他子被綿綿咬破了,讓我在樓下超市給他買一條。”
“啊?沒咬到哪吧?”
“沒,綿綿是誰?”他嗓子里著火氣,但知道陳溺不會哄,只能自己安自己。
“我養的狗。”陳溺沒聽出他的不高興,現在腦子里只有浴室那個連都被咬爛的男人,“那我待會兒把你載到樓下超市那,你給他買……”
“那當然得我買。”
江轍表很難看,一方面想著幸好今天他在這車上,另一方面又有點憋屈。
憋屈到以至于在小超市里隨手拿了條休閑,買那條時,他甚至在裝區停留了會兒。
最終是理智戰勝怒火,給那個姓李的挑了條人的。
跟著陳溺進門前,看著江轍手上的袋子提醒了聲:“我養的那條狗有點怕生,而且很兇。要不這東西,我給他拿進去吧?”
江轍低著頭在看手機信息,醫院那邊發過來的。
須臾后回過神,在走廊上把往門口一抵,低眸看說:“你拿進去?他想得。”
“……”
不知道他在別扭什麼。
陳溺沒法,開門作很輕,往屋里看了眼。
綿綿上還戴著止吠,一見進屋,立馬朝撲了過來,粘人得不行。
綿綿型不大,剛年沒幾天。
但力氣兇狠,對著陳溺總是熱高漲。差點被撲倒在地上時,江轍手臂環著站穩。
他打量了一眼眼前這條羅威納,上黑,下是棕褐的。
四肢發達,發短直,優良的品種。
但這類品種的狗也確實兇悍,算是所有犬種里攻擊人次數最多的品種,也難怪廁所里那位的子都被咬破。
江轍略有疑問:“你管一條羅威納犬喊綿綿?”
陳溺“啊”了聲,怕綿綿注意力放到第一次見面的江轍那。
手邊順著狗狗脊背的,不太自信地說:“它小時候很乖的,格很好。”
這狗是陳溺撿的,在郊區撿到它時是條一個月大的小殘疾狗,給了條火腸就一直跟著了。
作為世界上最兇猛的防暴犬,陳溺想把它帶回市區收養還廢了不功夫。
雖然養了兩年,但綿綿越長大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所以前不久還送去了訓犬師那做行為糾正。
不過想到李家榕把它接回來都被咬壞了子,陳溺看了眼邊上的狗籠子,引著它進去。
江轍站在客廳,朝這屋子看了一眼,還簡潔的,家也不多。視線不小心投放到臺那曬的服,清咳了聲:“你浴室在哪?”
“那。”手指了一下,起去冰箱里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
廁所里的李家榕換好子,高聲喊了句:“陳溺,你把綿綿關籠子里沒有?”
“關了———”一回頭,發現江轍又把狗弄出來了。
讓吃驚的是,江轍居然能像訓犬師那樣拍拍地板就讓綿綿乖乖蹲下起立。
男人半蹲著,背脊稍屈。修長且骨骼分明的手搭在狗的耳朵上,腕骨清晰凸出,隨心所地著它。
有些呆滯:“你、你當心它撓你。”
“沒事,它確實乖。”
以前江老爺子那的哨兵養的軍警犬全是羅威納這個犬種,對馴服兇悍犬類,江轍從哨兵那學了不訓犬的方法。
陳溺看著任他磨的狗,覺得好像都能把止吠拿下來了。
但下一秒,李家榕整理好自己從浴室出來。
江轍回頭看他,起眉峰笑。一松開手,手底下的綿綿又朝著浴室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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