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三月,雖然已經開春,氣溫卻半點兒不見回暖。
白日裏下起大雪,凍得人直打哆嗦。
玩的人都不怕冷。
晚上十一點半,Rebron酒吧裏人聲嘈雜,隻有遠離舞池的卡座還算清淨。
餘燼到的最晚。
最近經常來rebron,不需要服務生帶路,也能順利找到要去的位置。
餘燼換了新發,淺金發尾挑染了酒紅漸變,宛如從邊緣燃燒的白玫瑰,綻放著近乎妖冶的。
從門口到卡座的路並不長,不過拒絕搭訕的人比較麻煩,耽誤了一點兒時間。
“我來晚了。”
餘燼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從煙盒裏出一支煙,周圍瞬間遞過來四個打火機,作流暢,仿佛經過訓練一般練。
“幹嘛啊?”嗓音人,語氣帶笑,“這麽誇張,準備合夥燎我頭發呢?”
“我哪兒舍得。”
最靠近的雲葳搶先開口,帶著討好的同時,狠狠瞪向跟自己爭搶的三位,恨不得讓他們馬上從這兒消失。
其餘三人也不怕他,一火藥味蔓延在空氣裏。
在座的孩們相互對視,均從彼此眼神中,看到如出一轍的嫉妒,剛一來就把男人們的魂勾走了,不知道從前在哪個山頭修煉的。
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兒嗎?
餘燼平時不怎麽煙,今天一連點了兩,話很,很多時候都懶得搭理這群人,喝起酒來卻不含糊,杯子比其他人空的都快,卻從不見喝醉的時候。
長沙發上的淩鶴羽正左擁右抱,跟輸了遊戲的孩對喝酒,被別人打趣說讓他們到旁邊開房。
好一個沒心沒肺的紈絝子弟。
其實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淩蓁蓁昨天在電影節上鬧了大笑話,微博上圈子裏全都傳遍了,這會兒不知道躲在哪兒掉眼淚呢。
偏偏弟弟不當一回事兒,天塌下來都不耽誤淩鶴羽尋歡作樂。
整日廝混的酒朋友關係不見得有多鐵,心裏笑他丟人的也不是沒有,隻是一般沒人會提出來。
不過也有例外。
北城富人多,遊手好閑的富家子弟也多,淩鶴羽生囂張又不能服人,看不順眼他,跟他發生過矛盾的自然也不,得著機會就得怪氣兩句。
最後打起來,大家一起進局子,等著家裏撈人。
“喲,這不是淩嗎?”說話的人是個刺蝟頭,語氣賤嗖嗖的,“沒在家安你姐姐?”
“我聽說昨天丟人丟大發了,不過想想也是,當眾倒的一般都沒好下場。”
刺蝟頭看了看餘燼,倒兩字咬得特別重,上說的是淩蓁蓁,實際上一桌男人都在攻擊範圍裏。
他心想,不就是一個人嗎?至於這麽上趕著沒出息的討好?
剛巧餘燼抬眼,對上刺蝟頭探尋的目。
這還真至於的。
刺蝟頭在心裏改口,忽然擔心自己剛剛的舉太敗形象,憑白出個別扭的笑容,討好似的看向。
他突兀又讓人厭煩地問:“燼姐,還想喝點兒什麽嗎?”
“我請你。”
艸!
這是跟他們搶人來了?
剛才說淩蓁蓁的時候無所謂,這會兒桌上所有人都火大了,一排眼刀齊刷刷飛過去。
空氣中火花四濺,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有人摔酒瓶子了,嚇得服務生們趕過來製止。
一群人順著臺階下了。
他們都知道場子是周應麟的,雖然平時見著了喊一聲哥,可實際論起來卻是惹不起的主兒,打架之前沒先掂量掂量,以後可能就不用在這片兒混了。
真煩。
餘燼彈了彈煙灰,瞬間沒了敷衍的心思,手在煙灰缸裏狠狠地按滅煙頭。
冷淡地丟下一句話,“先走了。”
一共坐下來半小時不到,誰也不知道哪兒惹著。
連刺蝟頭都開始自責,是不是因為自己那兩句話,讓不開心了。
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餘燼拿著手包在前麵走,後麵一群小尾在追,一路追到門口才有挽留的機會。
周應麟在樓上看著,扭頭對聞漁講:“看見了嗎?”
“這就禍水。”
邵為不在意地說:“要我說還是他們沒出息。”
“前幾天咱們宴笙在,也沒見他這麽癡迷啊,不是一樣忍住,不為所了嗎?”
“嘖嘖,這群人不行,還是得看哥哥們的。”
對於這種說法。
周應麟跟聞漁兩人不置可否,他們又不是做和尚的,沒必要以清心寡為榮吧?
至於沈宴笙……
直覺告訴他們,他那天心不太愉快。
-
餘燼打了輛出租車,司機問去哪兒,說:“不知道,一直往前麵開。”
“等我想到再說。”
司機不知道目的地,隻好圍著商業圈打轉,這會兒時間晚了,往來車輛很,偏偏紅綠燈也配合,一路上暢通無阻。
手機一直震,微信消息99,全是來自於酒吧裏那群人。
餘燼索把消息提示也關了。
不在意別人挑釁,也不在意那群人打架,就算在麵前相互捅刀也無所謂,反正都是一群禍害,死了哪個都會拍手好,偏偏有人提起淩蓁蓁。
淩蓁蓁跟沈宴笙表白。
餘燼漆黑的眼眸裏全是厭惡,無法抑製的毀滅瘋狂翻湧,占著最後的為數不多的寬容,討厭的人試圖搶奪屬於的珍寶,即使沒功也讓憎惡。
聽見自己冷靜的報上一個地址。
見到餘燼時傭人有些意外,畢竟所有的東西都搬出去了,雖然沈宴笙沒解釋發生了什麽,但夫妻兩個突然分開,肯定不是好現象。
坦白說,們其實很喜歡餘燼,像一樣好看且平易近人的雇主並不好找。
因此傭人沒有阻攔,私心裏希兩人能和好如初。
攝像頭裝在去臥室的必經之路上。
餘燼知道沈宴笙每晚都會回來,並且今夜還沒到家。
原本下了決心,永不幹涉沈宴笙的生活,甚至於隻要熬過這段兒時間,就會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可惜計劃被人打,這覺難極了。
讓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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